所以在捕獵回來后,其中一半是要交給村部分給村里人的。
如果去參與捕獵野豬的人,也是這樣分,那村里未必就有人愿意去了。
就是想到這一點,童立群在和幾個村干部商量后,有了這樣的決定。
“現(xiàn)在,愿意參與獵殺野豬的人,可以站出來了?!?p>童立群再次開口說道。
他的話音才落下,身后的童愛國就主動站了出來。
童立群見狀,嘴角一抽,低聲喝道:“愛國,你給我回去,毛還沒有長齊呢,就想去獵殺野豬,也不怕野豬拱了你。”
他老童家可就這么一根獨苗,上次去救人,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才讓自己兒子打頭陣。
而且自己也交代了,萬一有什么危險,就直接轉(zhuǎn)頭跑。
這事可是直接奔著野豬去的,那玩意兒可是能和東北虎對著干的,可容不得胡鬧。
“爸,我沒有胡鬧。”童愛國眼睛亮晶晶的,他怎么可能是瞎胡鬧呢?
他可是要去看……
“我說顧家的,你們平時不是那么囂張嗎?怎么這次要去打野豬了,就沒有聲音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招娣冷嘲熱諷的聲音傳來。
她可是早就看顧家的人不順眼了,都是下鄉(xiāng)的知青,憑什么顧家的人不僅能夠單獨住大房子,還能夠頓頓吃好的。
憑什么大家都是下鄉(xiāng)的知青,他們吃餃子吃臘肉,卻不肯給他們家的小寶分一點。
連個孩子都不舍得給點吃的,這顧家人就不配過好日子。
顧燕驍和顧父對視一眼,兩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就聽夏怡也說道:“照我說,這顧家的人,該不會就是紙老虎吧!平日里對著我們這些女同志兇的不行,現(xiàn)在聽到說要去打野豬了,就沒了聲音了!”
她現(xiàn)在心里還在記恨著,顧家人幾次下她臉面的事情。
反正顧家人表明了,和他們知青點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沒有必要給他們留臉面。
蘇向晚看著兩人丑陋的嘴臉,站起身來,揚聲問道:“童支書,不知道到時候打到野豬了,知青們有沒有肉分?”
她的話音才落,蔡春花就第一個跳出來叫道:“憑什么?你們知青平時工分不夠,靠我們村子的糧食接濟也就算了,現(xiàn)在我們八棵樹村的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打的野豬,你們也想分,做夢呢!”
“就是,大家一年到頭都吃不到幾塊肉,到時候就算打到一頭野豬,村子里這么多戶人家,每家也分不到幾塊肉,這知青點的人,又不出力,又不是我們八棵樹村的人,憑什么分肉?!?p>朱金梅也站出來說道。
童立群這一次倒是沒有出聲阻止。
就像蔡春花她們說的,這知青點的人,平時上工磨磨蹭蹭,賺的工分壓根就不夠他們吃的。
平時總靠村子里接濟糧食,村民們早就心里不滿了。
如果這次大家冒著生命危險去打的野豬,如果還要分,那村民們肯定不同意,想到這里,童立群開口說道:“如果知青里有參與去捕獵的人,可以按照人頭平分剩下的一半,如果沒有出人,那就不參與分肉?!?p>聽到這么說,蘇向晚淡淡一笑,開口說道:“我知道了?!?p>“既然這樣,我們家出兩個人吧!”
顧父和顧燕驍站了出來。
童愛國見狀,忙上前笑道:“顧大哥,我就知道你會去的。”
說著,他一臉得意地看著童立群,說道:“爸,你看,顧大哥都去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p>童立群也明白過來,為什么自己兒子這么興沖沖地要參加捕獵野豬。
敢情是知道顧知青要參加??!
不過說來也是,在知道顧家父子要參與獵野豬后,童立群一顆心也安定了幾分。
別人不知道顧家父親,他卻是了解幾分的。
尤其是顧燕驍那一身氣勢,一看就是部隊里的精銳。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樣一個人才,會以知青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們八棵樹村,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好事。
說話間,童德誠也已經(jīng)扛著獵槍走了過來。
“既然顧知青也參加了,那這槍,就給顧知青用吧!”
“好。”顧燕驍也不推遲,有這槍在手中,那野豬只要出現(xiàn),就沒有逃走的可能了。
否則只靠一把刀,想要在叢林中抓住一頭存心逃跑的野豬,怕是沒有可能。
劉和平看著顧燕驍拿過槍時,那沉穩(wěn)平靜的模樣,心中莫名有一種感覺,對方對槍肯定是很熟悉的,這么說來……
他下意識上前一步,開口:“我……”
“當家的……”陳招娣連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當家的,你可別亂來,那可是野豬,能夠和東北虎對戰(zhàn)的,真要遇上了,那一把槍能頂什么用?萬一你有個啥,我們孤兒寡母的怎么活?。俊?p>劉和平才升起的勇氣,瞬間就消散一空,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鄭海洋和邵國洋,見他們頭都沒有抬,當即也就不再說話。
是啊!那可是野豬,不是豬圈里養(yǎng)的家豬,家豬還要好幾個人才能按住呢!更何況是兇狠的野豬。
接下來,又有兩個年輕漢子站了出來。
既然決定了要去獵殺野豬,眾人也不再耽擱。
在確定了沒有其他人要一起去后,眾人便扛著獵刀上了山。
去的人一共有六人,顧家父子就占了兩個。
畢竟不是誰都像童愛國和童德誠那樣,對顧家父子充滿了信任的。
目送幾人離開后,剩下的人們也就散開各自朝著家里走去。
陳招娣看著顧家三個女人回家的背影,朝著地上啐了一口,聲音滿是不屑:“這顧家的兒媳婦還真是狠心?。【蜑榱艘豢诔缘?,把公公和男人都逼著去打野豬了!這野豬哪里去那么好打的。這一下,怕是……”
剩下的話還沒有出口,蘇向晚已然目光冰冷地看向她:“舌頭不想要了?”
明明是悅耳至極的嗓子,但聽入陳招娣的耳中,卻分明帶著讓人心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