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立群的話音才落下,四周就紛紛響起了村民們的聲音:“對!想在我們村里欺負我們村的人,問過我們沒有?”
“許知青多好的一個女同志,你們休想欺負她!”
“上次敢在我們村里放肆的人,墳頭草都三尺高了,你們是不是也要試試!”
說這話的人,是童耀祖。
他本來就是一個混不吝的東西,一身戾氣比閻羅王還要重。
加上壯碩的身軀,往那里一站,就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存在。
一句話出來,險些讓許一倩和許一諾直接尿了褲子。
原本還想要撒潑發(fā)瘋的李桂香,瞬間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她其實也是出身在農(nóng)村里的人,靠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嫁給了城里的許大強。
從那以后,就一直以城里人自詡,看不起鄉(xiāng)下人。
但看不起歸看不起,她卻非常清楚,在一些偏遠的農(nóng)村里,村支書就是那里只手遮天的存在。
自己要是真的惹怒了這群人,只怕沒有好下場。
“你們……你們可別亂來,告訴你們,殺人可是犯法的,你們再這樣,我可就要報公安了!”
“報公安?誰要報公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院子外傳來。
陳立國一臉懵圈地看著被童喜妹堵得嚴嚴實實的院門,撓了撓頭,開口說道:“這位女同志,麻煩讓一讓。”
童喜妹轉(zhuǎn)過頭,見是武永安帶著陳立國和喬金鳳來了,當(dāng)下晃悠悠地讓開身。
武永安帶著兩人走了進去,就看到許一柔正一臉平靜地站在人群中間。
她的面前,則是張牙舞爪,神色猙獰的李桂香。
武永安一愣,看向許一柔,開口問道:“一柔,這是怎么了?”
他們不是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準備今天就一起到城里去,然后明天好直接坐火車離開了嗎?
“武所長,事情是這樣的……”不等許一柔開口,蔡淑華已經(jīng)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了。
在聽到面前這個看著就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就是許一柔的媽,一旁那個一臉猥瑣的男同志,就是許一柔的弟弟。
而那個看似老實忠厚,實則一雙眼睛看著就不老實的男人,就是許一柔的父親。
武永安神色冷靜地掃過在場幾個人。
目光落到在掃過許一倩的時候,就見她朝著自己嫣然一笑。
許一倩早在武永安走進院子的時候,目光就死死地盯著他,一動不動。
概因她實在地第一次見到這么好看的男人。
目光堅毅,面容端正,五官更是沒有一樣不是長在她的審美上。
尤其是那一身正氣凜然的氣質(zhì),更是讓她一顆心如同小鹿一般砰砰直跳。
這就是武永安,許一柔的那個對象?
許一柔這個賤,人,果然就像媽媽說的,就是一個狐媚子。
都跑到這個偏遠的東北農(nóng)村里來了,還能夠勾搭上這樣一個好對象。
不過……
媽媽說了,要讓許一柔把對象讓給自己。
所以,這個英俊帥氣,渾身充滿了陽剛氣的男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對象了嗎?
想到這里,許一倩頓時只覺得渾身一熱,心中滿是期待,看向武永安的目光,更是仿佛要把人吞了一樣。
恰好這個時候,武永安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她這邊。
她連忙學(xué)著自己電視上看過的那種,勾起一抹嬌媚的笑容,目光火辣辣地朝著武永安拋了一個媚眼。
只可惜,她自以為嬌媚的模樣,落入了武永安的眼里,卻就像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女同志,不僅嘴角抽筋了,就連眼睛也無法控制地胡亂抽抽。
這是一個傻子,腦子有問題的那種。
武永安在心中下了一個定論。
而后看向許一柔,開口問道:“一柔,你打算怎么做?”
這幾人畢竟是許一柔的家里人,還是要先聽聽她的看法。
許一柔臉色冷漠地開口說道:“從他們逼著我替許一倩下鄉(xiāng)開始,我就已經(jīng)還清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了,所以,現(xiàn)在我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p>
“好,既然這樣,我們走!”武永安點了點頭,護著許一柔就要往外走。
“不許走!你們不許走!”
李桂香聽到他們這么說,慌忙開口。
見許一柔腳步不停,當(dāng)即大聲喊道:“你想要和我斷絕關(guān)系也可以,把上大學(xué)的名額給倩倩,然后再把你這個對象讓給倩倩,我以后就再也不找你!”
聞言,許一柔臉色陡然一沉,轉(zhuǎn)頭,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冷厲看著李桂香,聲音冰冷:“你說什么?讓我把武大哥讓給許一倩?”
李桂香從來沒有見過許一柔這種模樣,看著她那冷厲的目光,瞬間讓她想起了眸中不好的回憶,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只是,在看到護著許一柔的,那么優(yōu)秀,氣度不凡的武永安時,她強撐著膽氣開口說道:“沒有錯,只要你把上學(xué)的名額給倩倩,然后把你對象讓給倩倩,你就還清了我的養(yǎng)育之恩,我以后再也不會來找你。”
“噗嗤!”
一直站在一旁的陳立國忍俊不住地笑出聲,開口說道:“大媽,腦子有問題就去醫(yī)院治,先不說我嫂子真把上大學(xué)的名額給了這個……”
陳立國指了指一旁面色緋紅,一副深情款款模樣看著武永安的許一倩,說道:“這個腦子有毛病的女人,她就算進去大學(xué)了,能干什么?像現(xiàn)在這樣,抽巴著一雙鬼眼睛,勾搭男人嗎?”
陳立國身為公安,一向?qū)τ谌罕姸际欠浅?蜌馐桦x的,尤其是女同志,說出這么過分的話,也真是頭一回。
實在是他被李桂香的話給氣笑了,不說出來,怕自己憋出內(nèi)傷。
“至于你說的,讓我嫂子把我們所長讓給這個女人,你把我們所長當(dāng)什么了?說讓就能讓的?我們所長,是那種什么女人都能夠看得上的嗎?”
聽到他這么說,四周頓時傳來哄然大笑。
許一倩臉色一變,神色羞憤地看向陳立國:“你胡說什么?我哪里不如許一柔了?我怎么就配不上武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