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一家子的神情都有些憔悴。
實在是這段時間,因為邵子瑜的事情,鬧得全家都不得安寧。
甚至,原本按照邵家和顧家的交情,他們早就應(yīng)該來的。
只是因為出門前,邵子瑜一直在鬧騰,說著她也要跟著來參加顧家的這個喜事。
邵家父母自然是不同意的,只是實在經(jīng)不住邵子瑜的鬧騰。
加上如果再鬧下去,就真的要趕不上參加這次的婚宴了。
他們才不得已地答應(yīng)了邵子瑜的要求。
并且在出門之前,再三要求,讓她一定不能鬧事,這才帶著她來了。
但很顯然,邵子瑜并不像她出門前保證的那樣,能夠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地呆在婚宴上。
可以說,她在得知自己父母和大哥,要來顧家參加婚宴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好主意,想要趁著今天的機(jī)會逃走了。
在她看來,她的父母根本就沒有一點(diǎn)尊重她這個女兒。
說什么是為她好,要讓她嫁給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一輩子。
還不就是嫌棄人家賴金川拿不出來彩禮給他們。
他們養(yǎng)自己這個女兒,就是為了換高額的彩禮,他們這根本就是把自己這個女兒當(dāng)成了商品,想要賣個好價錢。
都已經(jīng)什么年代了,他們居然還想要賣女兒。
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社會了。
她邵子瑜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正是因為滿心滿腦的怨念。
所以哪怕是過來參加顧家的婚宴,邵子瑜的臉上,也是陰沉得沒有一絲笑容。
甚至幾次開口,都是在故意挑刺,不是說這里不好,就是說那里不好。
仿佛她不是上門來參加婚宴的,反而是上門來要債的一樣。
原本還滿臉笑容的顧父和顧母,在注意到邵子瑜的神色后,神色就有些掛不住了。
雖然說兩家是世交吧!但其實一直都是顧家的人在扶持著邵家的人。
尤其是到了顧燕驍他們這一代后,都一直是顧燕驍在拉扯著邵子杰的。
雖然說這些是有些現(xiàn)實,可人和人交往之中,卻少不了要面對現(xiàn)實。
如果不是他們顧家,邵家,根本在京城之中,根本就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地位。
不過幸好,邵子杰是一個懂得感恩的孩子,所以顧父顧母他們也從來不計較這些。
可是如今,這邵子瑜在他們顧家的大喜日子上,擺出這樣一副模樣來,這不是在顧父顧母的心頭上扎刺嗎?
他們可就顧燕緋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誰愿意大喜的日子里,讓人這樣對待。
要不是這么多年的交情在那里,只怕早就出口趕人了。
“邵子瑜!”
邵父也感覺到了顧家人的不高興,連忙開口示意邵子瑜,開口說道:“你不會說話的話,就把嘴給我閉上!”
邵子瑜本來就是沖著故意挑事來的。
聽到邵父這么說,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是故意加大了音量,開口說道:“我說的沒有錯?。〔皇锹犝f了,顧燕緋是嫁給一個非常有名的醫(yī)學(xué)教授嗎?怎么這婚宴弄得這么寒酸?該不是騙人的吧!不過想來,什么醫(yī)學(xué)教授,都沒有聽過京城里有哪個教授是姓蘇的,這什么蘇教授,到底是從哪里鉆出來的?”
蘇向晚上前一步,沉著臉開口說道:“新郎官是我的二哥,你有什么意見嗎?”
對方都已經(jīng)直晃晃地針對蘇向北說話了,這個時候,蘇向晚自然不可能再當(dāng)做聽不見了。
邵子瑜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指著蘇向晚說道:“原來是你的二哥?。∥揖驼f呢,哪里鉆出來一個姓蘇的!難怪了,聽說你們蘇家可是資本家,都已經(jīng)被割尾會給清算了的,就連顧家,前些日子也是被你連累的下放了!這么說來,難怪這婚宴這么寒酸,肯定是你們蘇家沒有錢拿來辦一場好婚宴了吧!嘖嘖,難怪你的二哥要娶人家顧燕緋了,合著是可以省點(diǎn)彩禮啊……”
“邵子瑜,你給我住口!”
邵父也沒有想到,邵子瑜會越說越過分,直接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他和邵母剛才正在和顧父顧母說著話,等到聽清楚邵子瑜說了什么的時候,想要打斷她的話,卻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原本還笑意盈盈的顧父聞言,頓時臉色一沉,開口說道:“邵子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子瑜,快向你顧叔叔和顧嬸子賠罪!”邵母連忙上前拉著邵子瑜的手說道。
“賠罪?我為什么要賠罪,我說的都是實話!這婚宴本來就辦得寒酸,我為什么說不得?”
邵子瑜一把甩開了邵母的手,不依不饒地說道:“原本我還以為,顧燕緋這是找了一個什么樣的人家呢!原來選來選去的,居然選了一個資本家!真不知道,那個姓蘇的,到底有什么好,讓她居然放棄了我哥這么好的對象,選了一個資本家走狗……”
“啪!”
不等邵子瑜的話說完,蘇向晚就上前一步,一個巴掌,重重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邵子瑜也沒有想到,蘇向晚會選擇直接動手打她的臉。
在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后,她才后知后覺地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蘇向晚,開口說道:“你,你憑什么打我?”
“就憑你剛才的那一番話!”蘇向晚目光冰冷地看著邵子瑜。
她的二哥,為了家國,可謂是流血又流汗。
不說別的,就是上一次護(hù)送那些專家教授回國的任務(wù)。
要不是她看情況不對,當(dāng)機(jī)立斷地出海去找他。
他就算沒有死在自己引爆的手榴彈下,也不可能從那些人的手中活著回來,甚至還要忍受更多不堪設(shè)想的痛苦。
她的二哥可是一位無名英雄。
邵子瑜,這樣一個被嬌養(yǎng)著長大的大小姐,憑什么出言侮辱二哥。
“蘇向晚,我和你拼了!”邵子瑜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挨過打,爸媽和大哥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
現(xiàn)在被蘇向晚打了一個巴掌,哪里能夠忍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