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在陪著顧母說了好一會兒話后,才開口說出了自己剛才發(fā)現的事情。
顧母在聽完蘇向晚的話后,愣了愣,腦海之中浮現出邵子杰和許一柔兩人的面孔。
半晌,才驚訝地開口說道:“哎呀!向晚,你說的還真的是……你不說的時候,我還不覺得。你這一說,那子杰和一柔,還真的長的很像??!這還真是巧了!”
“媽,你忘記了嗎?童家的人來的時候,和我們說過的話?”蘇向晚見顧母居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話的深意,只能好笑的提醒道。
“你是說……童家嬸子說的,許一柔并不是她父母親生的,而是她養(yǎng)母用自己的女兒,從別人家偷偷換來的孩子?”
顧母也想起了這件事情。
當初在聽到蔡淑華說的時候,她也是被氣得不輕。
這也真的太缺德了,看到別人家里的條件好,就偷偷把自己的孩子,和別人家的孩子給換了。
如果說,他們這是想要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目的已經達成了。
但偏偏這對缺德的夫婦,居然還那樣虐待而許一柔,讓她從小就過得那么悲慘,成了他們家吸血的對象。
“對啊!媽,你不覺得,許一柔和邵子杰長得很像,可是邵子瑜卻和邵子杰長得一點也不像嗎?”蘇向晚開口說道。
“你的意思是,許一柔,很有可能是邵家的女兒?不……不應該吧!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巧的事情?”
顧母頓時搖了搖頭,覺得自家兒媳婦,這是不是有點太敢想了!
這……偏偏許一柔就不是許家的親生的。
偏偏又考上了京大的學校,來到了京城。
偏偏就通過他們家,認識了邵家的人。
然后,偏偏許一柔就成了邵家被人調換出去的女兒!
就算是寫小說,也不敢這么寫吧!
蘇向晚如果能夠聽到顧母這個時候的心聲,怕是會一臉震驚地看著顧母,然后驚嘆一句:“媽,你怎么就知道,咱們這是在一本小說的世界里啊!這許一柔作為這本小說的前女主,這身上發(fā)生的事情狗血一點,有問題嗎?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顧母見自家的兒媳婦只是沉默著,卻沒有開口說話,只當是她還放不下這個問題,連忙開口說道:“向晚,這事情,咱們可不興胡說哈!萬一到時候鬧出一場烏龍,可就不好了!”
到時候,邵家的人未必敢說他們怎么樣,但是不一定不會把問題轉向許一柔,認為她是一個攀龍附鳳的人。
在看到邵家條件好以后,故意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想要頂替邵子瑜的地位。
“媽,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的。”
蘇向晚點了點頭。
就像顧母說的一樣,現在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
只是憑著許一柔和邵子杰長得像這一點,就斷定許一柔是邵家的女兒,的確是站不住腳。
其實這件事情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也不難,直接查出來邵家人和許一柔的血型,就差不多可以確定了。
當然,如果血型還證明不了,再過幾年,親子鑒定的技術,就非常成熟了。
到時候,只需要許一柔和他們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嗯,想要查邵家人的血型,其實也很簡單。
二哥現在就在醫(yī)院里上班,到時候問他一下,就可以了。
反正血型這種事情,也不是什么特別隱私的事情。
想到這里,蘇向晚暗暗下定決心,等自己二哥新婚燕爾完,回去上班了,就拜托他查一下這個事情。
蘇向晚之所以這么上心這件事情。
一方面,是因為她對許一柔的印象很好。
而恰恰相反,她對邵子瑜的印象,非常非常差。
這個邵子瑜今天可是,差點直接把她家二哥的喜宴給破壞了。
還敗壞他們家小妹的名聲,囂張跋扈,一點都不把他們所有人看在眼里。
她所倚仗的,不就是自己是邵家的女兒嗎?
就不知道,等到有一天,這個邵子瑜失去了這個身份后,還能不能這么狂妄?
隔壁的院子里。
武永安他們說是要鬧洞房,其實也就是象征性的小鬧了一會兒,就頗為體貼地退出了洞房,把空間留給了蘇向北和顧燕緋這一對新人。
走出房間后,武永安看著在院子里看花的許一柔。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
模樣嬌俏,一身素色衣裝的許一柔,站在花叢中,美得就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仿佛下一刻,就會隨風飄去一般。
武永安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忽然有一種不想讓自己的出現,破壞了此刻靜謐的氣氛的感覺。
他一直都知道,許一柔很美。
只不過,聰明如她,在八棵樹村這種貧窮又偏遠,很多時候,法律無法及時顧及到的地方,她都故意將自己弄得蓬頭垢面的。
以免八棵樹村里那些光棍漢們,將骯臟邪惡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這一點,就連和他確定了對象關系后,都沒有改變。
武永安心里明白,許一柔經歷過太多,見識到了,人性的低處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她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這一切,都源自于她的出身,她的經歷。
也正是因為這樣,武永安在確定要和她處對象后,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守護這個命運多舛的可憐姑娘。
幸好,隨著他耐心的開解,以及進入京城之后,許一柔也逐漸地打開了心結,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將自己牢牢地藏在自己織出來的繭里面。
她開始愿意打扮自己,像其他城里二十多歲的姑娘一樣,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潔潔的。
臉上,也有了這個年齡的女孩子,該有的絢爛笑容。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原本,今天邵子瑜那樣羞辱許一柔,武永安是擔心,給她的內心來到不小的傷害的。
但結果卻讓武永安頗為意外,許一柔的表現,比他以為的,要堅強也勇敢的多。
她不卑不亢地反擊,讓邵子瑜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代價,甚至讓邵父主動為邵子瑜的錯誤,對許一柔彎腰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