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保溫桶里的東西,她被嚇壞了。
正準(zhǔn)備回去問今禾,那血是怎么回事的時候,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在她面前停下。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沖著她就來了。
她手里的保溫桶被那兩人搶走,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剩下的事情,她就全都不記得了。
“儲血袋……”
徐文君努力想要回憶起什么,可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她起床想要拿手機,想去問問今禾,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胡德明從門外進來。
“徐教授,您醒了?”
徐文君對眼前的人完全沒印象。
“你是誰?”
胡德明,“徐教授還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嗎?”
徐文君迷茫的搖頭。
“我……只記得,我去了醫(yī)院,然后……”
她沒有把發(fā)現(xiàn)血袋的事情說出來,她知道那血袋一定是今禾放在里面的,在弄清楚今禾的目的之前,她不能隨便讓別人知道。
胡德明只以為徐教授這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打開醫(yī)藥箱。
“徐教授,您別擔(dān)心,我是傅總的家庭醫(yī)生,昨晚您發(fā)生了一點兒意外,傅總和傅太太囑咐我照顧好您,現(xiàn)在我給您做個基礎(chǔ)檢查,待會兒我陪您去醫(yī)院再做個系統(tǒng)的檢查?!?/p>
徐文君坐在沙發(fā)上,努力回想昨晚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可卻依舊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傅總?傅太太?
是傅宴舟和小林嗎?
他們怎么會安排你來照顧我?
昨晚,我到底做了什么?”
胡德明推了推眼鏡。
看樣子徐教授對自己的病情確實一無所知。
他知道,像徐教授這樣的高知分子,一般都很難接受自己得了這個病。
在具體的檢查報告出來之前,陳德明決定,先不告訴徐教授。
“徐教授,傅總給您安排了專家會診?!?/p>
他將帶來的購物袋放在沙發(fā)邊,“您洗漱之后換上衣服,我?guī)メt(yī)院。
沒別的問題,我在外面等您?!?/p>
說完,胡德明就離開了房間。
徐文君對眼前的狀況還是有些不理解。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確實穿得亂七八糟。
她拿起胡醫(yī)生帶來的衣服,去了衛(wèi)生間。
……
傅宴舟帶林知晚來到一家廣式早茶樓。
來的路上他就打了電話,安排好了一個安靜的廂房。
車上,林知晚大概是真的累了,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她便睡著了。
傅宴舟將副駕調(diào)成了安睡模式,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車子開到茶樓外,他沒有叫醒林知晚。
難得他們現(xiàn)在能有這般安靜獨處的時刻,他很珍惜……
他多希望這時候時間可以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安靜的車廂內(nèi),他只能聽見林知晚平穩(wěn)的呼吸聲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他就那樣看著她,看著她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
她的每一處,他都好愛……
他甚至很享受這一刻,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時候,他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以前的他肯定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這樣小心翼翼的對待林知晚,甚至連心意都得藏著,不敢讓她發(fā)現(xiàn)。
可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他早已不敢奢望林知晚能重新和他在一起。
他只希望能偶爾這樣陪著她。
希望能幫她解決難題。
希望她四時充美,順頌時祺……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透過擋風(fēng)玻璃,恰好落在林知晚的臉上。
刺眼的光線讓睡夢中的林知晚皺起眉頭,不滿的嗚儂了一句什么,像極了只小貓。
傅宴舟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里也像是被一只小貓撓了一下。
他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微微傾身,抬手為林知晚擋住那一抹刺眼的光。
林知晚很快安靜下來。
她在座椅上輕輕挪動著,想要調(diào)整一個舒服的姿勢。
她的腦袋左右晃著,不管怎么睡,脖子都不舒服。
傅宴舟伸出右手,寬大溫潤的手掌恰好托著林知晚的臉。
他有些擔(dān)心林知晚會醒來,擔(dān)心林知晚會討厭他的觸碰。
沒想到,林知晚貼著他的手掌,竟?jié)u漸安靜下來,兩只手抱著他的胳膊,睡得更安穩(wěn)了。
那一刻,傅宴舟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就這樣一只手為林知晚擋著光,一只手給林知晚當(dāng)枕頭。
他想,幸好這里沒有其他人,不然,說不定會被人聽見他沒出息的心跳聲。
睡夢中的林知晚在傅宴舟的手掌上蹭了蹭,那一刻,傅宴舟的心徹底繳械投降。
如果可以,他甘愿付出一切只為求得林知晚的原諒,只想能重新和她在一起。
可他實在怕,怕自己的心意會讓林知晚厭惡。
他不怕林知晚為難他,不怕林知晚考驗他。
他只怕,自己會讓林知晚想起從前的痛苦,會讓她難過,讓她為難。
他看著面前的女人,心里默念:
【小晚,我到底……還有沒有資格追求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宴舟這樣的姿勢,胳膊自然會酸痛,但他一心想著眼前的女人,哪里顧得上身體的不舒服。
他近乎貪婪的看著林知晚,享受這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時刻。
直到林知晚睫毛不斷輕顫,眼看著就要醒來。
傅宴舟下意識的收回自己的手,靠在座椅上假寐。
他不敢讓林知晚發(fā)現(xiàn)他做了什么。
林知晚慢慢睜開眼睛。
她看了眼周圍,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
沒想到她居然在車上睡了這么久。
傅宴舟這時候也“悠悠轉(zhuǎn)醒”,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
“先去吃點東西吧。”
林知晚點頭,推開車門下車。
見傅宴舟還沒動靜,她眼神詢問。
傅宴舟酸麻的雙臂一時動彈不了,他扯出一抹笑。
“你先進去,跟服務(wù)生說我的名字就好,我先處理個工作電話?!?/p>
林知晚不疑有他,關(guān)上車門,朝餐廳走去。
車子里,傅宴舟試著慢慢活動手臂,等著那股酸麻的勁兒過去。
……
醫(yī)院里。
宋今禾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昨晚徐文君離開之后,沒多久她就收到了齊邵明的消息,說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
她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至于后來徐文君打來電話,她覺得一定是徐文君說保溫桶被搶走了。
她嫌徐文君沒完沒了的啰嗦煩人,干脆把手機關(guān)機了。
直到一早,她才將手機開機。
八點鐘,醫(yī)生準(zhǔn)時過來查房。
一般這個點,錦星應(yīng)該醒了,可現(xiàn)在,醫(yī)生叫了幾次都沒有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