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傅宴舟見到了那個,跟母親一起在酒店,被警察帶走的男人。
二十一歲的模特,看上去,卻是一副在社會里摸爬滾打多年的模樣。
傅宴舟一個眼神,旁邊的警察便打開了拘留室的門。
房間里的監(jiān)控設備早已關了,傅宴舟在那人面前坐下,冷冷開口。
“是誰指使你的?”
早在來之前,傅宴舟已經查到了證據(jù),來這一趟,只是想找到背后那個人。
面對傅宴舟,王懷遠絲毫不怕。
那人早就跟他說過,傅宴舟肯定會來找他。
那人還說了,傅宴舟早就被踢出傅氏,如今的他無權無勢,根本不用怕。
更何況,王懷遠早就在心里算過這筆賬。
只要他抗住了,過失殺人判不了他多少年,他在里面好好表現(xiàn),還能爭取減刑。
到時候出來,拿著那人給的那筆錢,他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這樣的買賣,傻子才不干!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p>
王懷遠的手上帶著手銬,擺明了裝傻。
他篤定這里是警察局,傅宴舟沒權沒勢,不敢將他怎么樣。
“這件事完全就是個意外,我都跟你媽媽說了,她年紀大了,就不要那么搞了,可她不聽??!
我就是個拿錢哄她開心的,那當然要讓她滿意了。
誰知道她一時激動,太興奮了,人就沒了。
我也很倒霉?。?/p>
現(xiàn)在不止金主沒了,還要被關在這里。
傅先生,你媽媽很喜歡我的,要不你看在你媽媽的面子上,讓他們把我放了吧。
不然,你媽媽在天有靈,肯定會心疼我的!”
王懷遠的話剛說完,傅宴舟已經起身,來到王懷遠跟前。
他朝著單面玻璃使了個眼神,立馬有警察過來,解開了王懷遠手上的鐐銬。
這一舉動,讓王懷遠喜出望外。
他原本只是圖個口嗨,畢竟做他們這行的,每天都要看這些有錢人的臉色。
如今,他替人背鍋,都要替別人蹲監(jiān)獄了,有機會占這些有錢人的便宜,讓這些有錢人嘗一嘗屈辱的滋味兒,也算過了把癮。
只是王懷遠沒想到,傅宴舟居然真的要把他給放了。
“傅先生!”
他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您真愿意放了我?
你放心,我出去以后,一定去看蘭姐。
蘭姐對我有情有義,我這輩子再也不會跟其他女人好。
蘭姐在天之靈,看到我們這么愛她,一定會很欣慰!”
傅宴舟耐著性子,一邊聽他說那些廢話,一邊摘下手腕上的腕表,脫下那件價值不菲的外套。
獄警這時候已經解開了王懷遠的手銬,傅宴舟擺擺手,獄警離開。
審訊室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王懷遠有些不明所以,他笑著上前,還想繼續(xù)跟傅宴舟套近乎,甚至想著,這個傅宴舟居然這么在意他媽,那是不是還能從傅宴舟身上撈一筆。
他的這些心思,幾乎全都寫在了臉上。
傅宴舟瞧得一清二楚。
就在王懷遠準備開口的時候,傅宴舟一腳踹在了他的心口上。
人直接飛出去,重重撞在他身后的墻壁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王懷遠倒在地上,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傅……”
他話還沒說出口,人已經被傅宴舟揪起來。
身形瘦削的他,在傅宴舟面前,就跟個小雞崽子似的。
此時的王懷遠,眼神里只有恐懼。
心口傳來的劇痛提醒著他,眼前這個人絕不是什么善茬,說是魔鬼也不為過。
他開口想要求饒,可傅宴舟的拳頭卻先一步砸在他的臉上。
一拳又一拳。
王懷遠甚至可沒有開口呼救的機會,只剩下了哀嚎。
他絕望的看向一旁墻面的單面玻璃,希望對面的警察能進來救他。
他后悔了!
不該聽信那個人的鬼話,以為傅宴舟離開了傅氏,就真的什么都不是。
現(xiàn)在,他快要把命搭上了。
就在王懷遠以為,自己這條命就要搭在這兒的時候,傅宴舟終于放開他。
他像是一灘爛泥,就那么倒在地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傅宴舟拿出西裝領口的方巾,擦了擦染血的手,隨后丟在地上。
“現(xiàn)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傅宴舟剛說完,王懷遠立刻像一只狗一樣,爬到傅宴舟跟前。
他已經沒有站起的力氣,只能那樣匍匐在傅宴舟的腳下,卑微的扯著傅宴舟的褲腿。
“傅……先生,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傅宴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眸底森冷,瞧不出一絲情緒,可就是叫人膽寒。
“是誰指使的你?
我母親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懷遠眼神閃躲。
他是怕被傅宴舟弄死,但是如果把那個人供出來,他也是死路一條。
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哪是占了大便宜,分明就是惹上了閻王爺!
這兩個人他都得罪不起,可眼前這一關,他過不去恐怕立馬就要沒命。
王懷遠的猶豫,傅宴舟全都看在眼里。
他扯來一把椅子,在王懷遠面前坐下。
王懷遠的下巴被他箍住,被迫抬起頭看著他。此時的傅宴舟在王懷遠的眼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他聽見魔鬼悠悠開口。
“王懷遠,我知道我母親的死跟你沒關系,也知道你是怕說出實情被報復。
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
一,繼續(xù)替那個人背鍋,背下罪名。
但我保證,你在這里的每一天,只會比方才遭遇的,更多!”
“第二個,第二個,我選第二條!”
王懷遠生怕自己開口晚了,傅宴舟又要對他動手。
可他也留了一個心眼。
他跪在傅宴舟跟前。
“傅先生,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我也想活下去。
如果我告訴你全部,你能不能給我一條活路?”
傅宴舟沒有猶豫,答應了王懷遠。
聽完王懷遠的話,傅宴舟那張冷硬的臉上,瞧不出什么表情。
但他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冷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路延伸到手背。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有多憤怒。
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王懷遠在身后哀求。
“傅先生,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一定要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