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晚只覺得,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
她看著傅宴舟的那雙眸子,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騙她,也知道他此時此刻,是真的愛她。
她不由得想起桃姐和李政霖。
這世上的感情,是該從一開始就想著天長地久,還是該享受眼前的快樂,順從眼下所想。
是要為了一時的歡樂,別去為以后的事情擔憂,還是應該思之慎之,免得因為滿足眼前的欲望,而在將來遭受更深的傷害。
沒有人告訴林知晚,什么是標準答案。
或許感情的事,從來就不存在什么標準答案。
感情這一課題,注定不會簡單。
傅宴舟的視線一直落在林知晚的臉上,她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神情,眼神里的矛盾和糾結,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想起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也問過她。
“林知晚,你真的愿意嫁給我嗎?”
那時候的林知晚,有著和現(xiàn)在一樣漂亮的眉眼,只是青澀了些。
傅宴舟現(xiàn)在還記得林知晚的回答。
她沒有任何猶豫,只是面上帶著幾分羞澀。
“我愿意?!?/p>
年輕的女孩滿懷憧憬,面對心愛的男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門婚事,無所畏懼。
可如今,傅宴舟在林知晚的眼中看見了猶豫和恐懼。
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一次次認識到,當初的自己究竟弄丟了什么!
他沒有再逼迫她,只是輕輕彎起唇角,抬手將她臉上散落的發(fā)絲捋到耳后,露出那張精致的臉。
“傻瓜,要是為難就不要急著回答我。
我永遠在這,只要你回頭,一定能看見我。
小晚,我不會叫你走回頭路,不會再傷害你分毫……”
靜謐的房間里,他們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看著眼前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臉,傅宴舟喉頭輕輕滾了滾。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林知晚的臉,緩緩碰上她那雙柔軟的唇。
他輕輕湊近,鼻尖那股淡淡的甜香游入他的心底,叫他想要更多。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生怕自己的孟浪會讓小晚厭惡,會讓她愈發(fā)討厭自己。
從前,他從不會顧及小晚的感受。
那時候他認定小晚深愛著他,不會拒絕他的每一次親熱。
他混蛋的以為,自己的每一次索取,對小晚來說,都是歡喜的。
他從沒想過,小晚喜不喜歡。
他甚至為了自己,讓小晚去吃藥。
如今,他愿意成為那個匍匐在她身下的人,愿意付出所有耐心,只要小晚開心。
他一點一點試探,小心翼翼的靠近。
他的喉結不住滾動,他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對林知晚,他的身體實在沒有什么“耐心”。
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饑渴難耐的行者,突然看見一片綠洲。
他有多想飛奔到那片綠洲前,將自己淹沒在那清甜的湖水中,像一條入水的魚,享受那份渴望已久的快樂和幸福。
可他不能那樣做。
面對這片“綠洲”,他是個懦夫。
他生怕自己的莽撞冒失,讓這片綠洲在他眼前消失,讓他連“望梅止渴”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唇終于碰到了她的雙唇,是記憶中的柔軟馥郁。
這一次,他完全清醒。
清醒的感受這個吻,清醒的感受懷里這個女人,清醒的確定,他這一生,再也不能失去小晚。
他的吻,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在確定對方不反感,甚至愿意嘗試接納他之后,他那壓抑許久的欲望,沖破所有桎梏,占據(jù)了他的理智。
他的呼吸漸漸紊亂。
林知晚耳邊只剩下男人的喘息聲。
他的唇親輕輕貼上來,像一朵蒲公英,輕輕落在水面。
他不像從前那般,像個高高在上的掠奪者。
他每靠近一步,在她以為會有更多的時候,就會輕輕移開些許,與她只有一息的距離。
他的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鼻尖相碰。
他們彼此呼吸交纏,能看見對方顫抖的睫毛,就像自己那亂了節(jié)奏的心跳。
他惡作劇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低聲道。
“可以嗎?”
林知晚早已亂了呼吸,紅了臉……
她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對傅宴舟并非沒有一絲感情。
她是個女人,她也有自己的需求……
可她不想在傅宴舟面前敗下陣來。
她扭過頭去,剛要開口,拒絕傅宴舟的壞心思,一只大手卻已經(jīng)牢牢扣住了她的腰身。
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淺嘗輒止。
男人侵占著她的每一寸,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尖摩挲,就連那顆心,也在輕顫。
她腦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有乖乖服從,緩緩閉上眼睛。
女人的順從,像是為男人注入了一支興奮劑。
他緊緊箍住她柔軟的身軀,他迎合著她的身體曲線,兩人幾乎緊緊貼在一起。
耳邊的嬌喘聲,在傅宴舟的顱內炸開煙花。
他僅剩的那點理智,徹底崩開。
他將人攔腰抱起,緩緩放在沙發(fā)上躺平。
他不舍得與她分開分毫,卻又擔心傷到她的身體。
他的額間早已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眸底也早已被情欲浸染。
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閃爍的霓虹。
客廳里的燈光讓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一場噬心盛宴。
傅宴舟像是一個虔誠的膜拜者,細細欣賞著身下的美景。
粗糲的掌心撫摸過每一寸,換來的,是女人戰(zhàn)栗的胴體,和小貓般撓人的嗚咽聲。
他每一個動作,都會去看她的神情。
他想要她高興,想要給她快樂。
“小晚,告訴我,你喜不喜歡……”
男人的聲音,像是來自海域的海妖,穿過她的耳朵,游進她的心里,絲絲繞繞,將她的心緊緊纏裹。
林知晚怎會不明白男人的壞心思。
她死死咬著下唇,不肯在這個男人面前敗下陣來。
可在這方面,她怎么會是傅宴舟的對手。
五年的婚姻,他早已對她對方身體了如指掌。
他有意撩撥,她注定只有繳械投降的結局。
林知晚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
身旁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就連一旁的位置也一片冰涼。
看來,他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