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行刑這一天，天牢人頭攢動！

陳觀樓挑選了一批五官端正，身材高大挺拔的獄卒，充當(dāng)儀仗隊，站成兩排迎賓。

時辰一到，孫道寧果然領(lǐng)著天牢上下所有官員，陪同宮里的內(nèi)侍到達(dá)天牢。

看著門口的兩排迎賓隊伍，他眉頭一挑，心想陳觀樓嘴巴毒了點，做事還是很靠得住。場面做的不錯嘛。

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今兒只是走官面文章的視察工作，絕對想不到這么多人來到天來是為了觀一場史無前例的惡心凌遲。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場面，眾人的臉色都有點泛白，心里頭泛著惡心。

為防萬一，眾人非常有默契，今兒早上都沒吃早飯，甚至水只喝了一口。就怕人前失儀，叫人看了笑話。

前來觀刑的內(nèi)侍，領(lǐng)頭的那位姓甘，據(jù)說是能跟王德發(fā)掰手腕的大太監(jiān)，權(quán)勢滔天。他要是在建始帝跟前進(jìn)讒言，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甘公公請！”孫道寧親自帶頭領(lǐng)路。本想寒暄幾句，喝杯茶再去觀刑，誰知道甘公公根本不接茬，直言時間緊張，直接前往停尸房。

“咱家今兒用早飯的時候，太極宮特意派人叮囑，務(wù)必嚴(yán)格執(zhí)行，不辜負(fù)陛下的交代。孫大人，咱家瞧著刑部眾人個個面有菜色，莫非沒用早飯？要不用了再去？”

“不不不，都已經(jīng)用過了。甘公公說的對，不能辜負(fù)了陛下的交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停尸房觀刑！”

孫道寧急忙拒絕。

開玩笑，這會吃早飯，一會全都吐出來。到時候，那場面，一邊是尸體，一邊是滿地的嘔吐物，不知誰更惡心。

甘公公似笑非笑，“觀刑也是一場體力活，確定不用再吃點？”

“不了，不了。肚子早就飽了。”孫道寧再次拒絕，刑部眾官員也都紛紛點頭認(rèn)可。吃個屁的早飯，誰吃得下啊。也就宮里頭沒卵子的變態(tài)們才能正常進(jìn)食。

甘公公笑呵呵的，“咱家就不勉強(qiáng)你們！若誰有不適，記得提前說出來，莫要打擾了咱家觀刑的樂趣！”

“一定一定！誰有不適，一定要提前說出來，不要忍著。”孫道寧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跟著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一群人朝停尸房而去。

天牢獄卒們則開了眼界。

穆青山站在陳觀樓身后，悄聲議論，“竟然還能吃得下早飯，不愧是宮里出來的人?！?

一旁的獄卒紛紛點頭。

他們這群人稱賤業(yè)的獄卒，都嫌即將到來的場面惡心。萬萬沒想到，世上還是有牛人，還能如常飲食，半點不虛。

陳觀樓呵呵一笑，“開眼界了吧。記住了，以后得罪誰也別得罪宮里頭的人。”全特么變態(tài)！

他領(lǐng)著眾獄卒，跟在隊伍的后面。

穆醫(yī)官跟汪有福他們，則早早的候在停尸房，一是確保尸體保存完好，二是確保尸體沒有偷換?？傊褪且苑廊f一，確保不出現(xiàn)任何意外。

等到眾官員落座，官階低的則圍成半圈站著。

一切就緒，重頭戲來了。

因為是尸體，不是活人，所以特意制作了一個架子，呈四十五度傾斜。架子上放著木板，木板上放著尸體，方便眾人觀刑。

三九寒冬！西北風(fēng)嗚嗚嗚刮著。院子里擺放著火盆，也阻擋不了刺骨的寒意。

然而，兩位劊子手，卻一身單衣。不知是因為激動亦或是緊張，還是提前洗了一場熱水澡，渾身冒著熱氣，顯得格外亢奮。

今兒這趟活，乃是重金！

不能出半點差錯。

汪有福的目光下意識搜尋陳獄丞，見到對方?jīng)_自己肯定的點頭，一顆躁動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示意幫手，二人齊齊拿起最趁手的刀具，開始了這場大活！

問：片死人跟片活人，有啥區(qū)別？

區(qū)別就是一個是死的，一個是活的。

活人會掙扎會流血，死人不動彈。正經(jīng)的說，除了梆硬外，片死人肯定更容易些。

兩個劊子手齊齊動手，手法利落干凈，整齊有序，場面并沒有想象中那般惡心。但是，場面顯得十分詭異，殘忍，冷酷，以及直擊活人靈魂深處。

幸虧是大白天。

這要是換做傍晚或是晚上，這場面，活生生的鬼片，都不用渲染，就能將活人嚇?biāo)馈?

有官員下意識吞咽吞沒，臉色煞白。終究還是高估了承受力，止不住的犯惡心，提前退場，跑出挺尸房院門喘氣。

每個人面色都很緊張，肅穆，眼神透著一股瘋狂跟壓抑。

偌大的院落，上百號人，愣是連個喘大氣的人都沒有。只聽見刀片片肉的聲音。那是人，是成王的尸體，不是死豬！

又有人發(fā)出干嘔，跑出院門透氣。透完氣，還要繼續(xù)觀刑，這是命令。誰都別想逃跑。

穆青山悄聲說道：“大人，學(xué)生受不了了。要做噩夢。這個年肯定過不好！”

“去吧，將公文處理完，就別來了?！标愑^樓發(fā)話，穆青山如遇大赦，謝天謝地謝菩薩保佑。

其他獄卒獄吏也想逃，被陳觀樓一眼瞪了回去。

一幫常年混跡于牢房的人，這點場面都受不了，像話嗎？成何體統(tǒng)。

他身為獄丞，以身作則，還忍著惡心觀刑，其他人有什么資格提前退場。只要不死，都必須站著觀刑，直到大人們離去。

說實話，他胃里頭也在犯惡心。今兒早上，他就喝了一碗豆?jié){，別的都沒要。就怕自己忍不住吐出來。

特么的，那位甘公公簡直神人！竟然一邊觀刑，一邊喝茶吃點心，看樣子吃得津津有味。作陪的孫道寧，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早就惡心壞了。卻為了維護(hù)自身體面，不得不強(qiáng)忍著。

總而言之，現(xiàn)場的一切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煎熬，除了甘公公。甘公公手底下的內(nèi)侍都要甘拜下風(fēng)！

陳觀樓默默感嘆了一句，“神人啊！”

其實最難受的是穆醫(yī)官。他還要帶著學(xué)徒獄卒還有刑房的打手，清點片下來的肉。上面吩咐了，將成王尸體千刀萬剮之后，還要縫補(bǔ)好，全尸下葬！

真特么……脫褲子放屁！

建始帝妥妥的也是一枚大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