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的叢林,夜晚是屬于掠食者的。
戰(zhàn)狼的隊員們,就是這片黑暗中最頂級的掠食者。
他們以標準的戰(zhàn)斗小組隊形,在茂密的林間無聲穿行。
每個人的腳步都輕得像貓,踩在厚厚的落葉上,幾乎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們之間的交流,完全依靠戰(zhàn)術手語和喉麥里的低聲指令。
冷鋒帶著他的突擊組,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方,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為身后的主力部隊剖開前進的道路。
他的夜視儀里,整個世界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綠色。
樹木、藤蔓、巖石,構成了一個光怪陸離的迷宮。
他必須時刻保持高度警惕,因為危險可能來自任何一個角落。
一條偽裝成藤蔓的毒蛇,一個被落葉掩蓋的捕獸夾,或者,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哨兵。
“停。”
冷鋒突然打出手勢,整個隊伍瞬間定在原地,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點地上的泥土。
泥土還很新鮮,上面有一個不甚清晰的腳印。
是軍靴的印記,但不是他們制式的。
“前方一百米,有暗哨?!?/p>
冷鋒通過喉麥,用最低的聲音向龍小云報告。
“人數?位置?”
龍小云的聲音冷靜地傳來。
“從腳印和周圍的痕跡看,至少兩人。具體位置不明,但應該在前面那處隘口。”
冷鋒判斷道。
那處隘口是通往蛇谷的必經之路,地勢險要,是設立哨卡的絕佳位置。
“解決掉他們。記住,無聲?!?/p>
龍小云下達了命令。
“明白?!?/p>
冷鋒回頭,對身后的俞飛和另外一名隊員打了個手勢。
三人立刻脫離主隊,像三道幽靈,從不同的方向,朝著隘口包抄過去。
冷鋒選擇從左側的山壁繞行。
山壁陡峭濕滑,布滿了苔蘚,但他就像一只壁虎,手腳并用,悄無聲息地向上攀爬。
他的呼吸平穩(wěn)而悠長,心跳被控制在一個極低的頻率。
爬到隘口側上方的一塊巖石后,他探出頭,向下方望去。
隘口處,用木頭和沙袋搭了一個簡易的哨卡。
兩名穿著迷彩服,背著AK-47的武裝分子,正靠在沙袋上抽著煙,低聲交談著什么。
其中一個,還不時地打著哈欠,顯得有些懈怠。
在他們不遠處,一棵大樹上,冷鋒看到了一點微弱的紅光。
是紅外報警器。
一旦有人或者動物從隘口通過,就會觸發(fā)警報。
冷鋒的眼神一冷。
他對著喉麥,用氣聲說道:“目標兩人,隘口中央。隘口左側樹上,有紅外報警器。俞飛,你負責右側目標。另一人,你繞后,在我動手后,第一時間切斷報警器電源。我負責左側目標。三秒后,動手。”
“收到?!?/p>
耳機里傳來兩聲極輕的回應。
冷鋒從腰間抽出了他的軍刀。
這把刀,刀身漆黑,經過特殊處理,在夜里不會反射任何光芒。
刀刃卻鋒利無比,吹毛斷發(fā)。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倒數。
三。
二。
一!
就在倒數結束的瞬間,冷鋒如同離弦之箭,從巖石上一躍而下!
他下落的身體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像一片飄落的樹葉。
那名正在抽煙的武裝分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剛一抬頭,一個黑影已經撲到了他的面前。
他只看到一雙冰冷得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隨即,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讓他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緊接著,一道冰涼的觸感,從他的脖頸處一閃而過。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滾圓,手里的煙掉在了地上。
他想掙扎,但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了。
溫熱的血液,從他的喉嚨里噴涌而出。
幾乎在同一時間,隘口的另一側,俞飛也用同樣干凈利落的方式,解決掉了另一個目標。
而負責繞后的那名隊員,已經用軍刀割斷了報警器的線路。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鐘。
除了兩聲被捂在喉嚨里的悶哼,和利刃劃破皮肉的微弱聲響,沒有驚動叢林里的任何一只飛鳥。
冷鋒松開手,任由那具尚有余溫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他沒有去看尸體一眼,而是立刻起身,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安全?!?/p>
“安全?!?/p>
確認沒有其他威脅后,冷鋒才在喉麥里低聲報告:“尖刀組報告,暗哨已清除,道路清空。”
“干得漂亮。”
龍小云的聲音傳來,“主力部隊馬上跟上。檢查一下他們身上的裝備,看看有沒有地圖或者有價值的東西?!?/p>
冷鋒和俞飛開始快速地在兩具尸體上搜尋。
除了幾包劣質香煙和一個打火機,他們沒有任何發(fā)現。
“窮鬼?!?/p>
史三八走過來,踢了一腳尸體,低聲罵道。
“別大意。”
冷鋒提醒道,“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們的核心區(qū)域,防衛(wèi)更嚴密?!?/p>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隘口后方,那片更深沉的黑暗。
他知道,這只是開胃菜。
真正的硬仗,還在后面。
隊伍繼續(xù)前進。
越是靠近蛇谷,他們遇到的暗哨和陷阱就越多。
但戰(zhàn)狼的隊員們,憑借著精湛的專業(yè)技能和默契的配合,將這些威脅一一化解于無形。
冷鋒的軍刀上,已經不止一次地沾染上敵人的鮮血。
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每一次出手,都果決而致命。
他感覺自已體內的那頭野獸,正在慢慢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