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鎮(zhèn)南王府二公子。
進(jìn)士出身,卻不愿入朝為官。
在鎮(zhèn)南軍待過兩年,最后逃離軍營。
之后便是離家經(jīng)商,走南闖北,聽說倒也成就斐然。
沈淮景常年不回家,一般過年的時候才會回家,等老太太生辰過后,他就會離家。
如今距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就算不寫信叫他,他也快回來了。
只是,這江南漕運,越快接手越好,畢竟夜長夢多。
若是他能在過年之前接手這個事情,就更好了。
三人聽了時寧的提議,紛紛點頭。
他們也覺得沈淮景合適。
首先,沈淮景是鎮(zhèn)南王府的人,沒有特殊的情況,是不會背叛鎮(zhèn)南王府的。
其次,沈淮景感興趣的事情,他會做得很好,正好漕運這件事,沈淮景很有興趣。
再者,沈淮景身后是整個人鎮(zhèn)南王府,任何人要動他,都得帶掂量掂量。
一切都很合適,只剩下最后的一個問題。
老王妃看著時寧,問道:“老二跟你素未謀面,你能放心這樣的事情交給他?你信他?”
時寧搖頭:“不太信,我還是得親自見一見,再考察一二。我聽說,二哥在江南一帶經(jīng)商,不如我親自去一趟。若是沒有問題的話,年前正好可以讓二哥去交接漕運之事?!?/p>
沈洛川想要說什么,最后想起自己被王氏蒙蔽二十多年的事情,到底閉上了嘴巴。
老王妃也不說話。
她不是懷疑自己的孫子,而是經(jīng)歷王氏這件事,她有些懷疑自己了。
若是她早些發(fā)現(xiàn)異常,哪里需要被蒙在鼓里這么多年?
沈晏清到底有些擔(dān)心,說道:“要不,我陪你去?”
時寧笑了笑:“大哥是覺得,黑甲衛(wèi)保護(hù)不了我?”
沈晏清不說話了。
在武功上,他確實不如黑甲衛(wèi)。
時寧笑道:“放心吧,不過是去一趟江南罷了,沒什么大事情。大不了我多帶一些黑甲衛(wèi),你們就別擔(dān)心了。
三人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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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寧幾人關(guān)門商議的時候,慕北辰也在自己的書房密室中,會見了他的幕僚和近臣。
“殿下當(dāng)真將江南漕運給了長寧郡主?”孟慶杰微微蹙眉,不解地開口。
“母妃的意思,沈時寧要什么,就給什么。”慕北辰緩緩道。
孟慶杰不悅地開口道:“不知道姑姑怎么想的,為何這么重視長寧郡主?她也沒什么特別的吧?”
慕北辰眼神微冷,掃向了孟慶杰。
孟慶杰當(dāng)即感覺到了寒意。
他連忙道:“我沒有怪姑姑的意思,我就是隨口一說……我的意思是,真要按照姑姑的意思,把江南漕運給長寧郡主?這無疑是讓鎮(zhèn)南軍自主掌握糧餉渠道,若是發(fā)生點什么事情,還有誰能壓制鎮(zhèn)南軍?”
慕北辰冷笑一聲,說道:“給她,她也不一定吃得下。你放心吧,那樣的一條漕運,她把握不??!”
孟慶杰搖頭:“長寧郡主不行,沈淮景就不一定了。若是她將漕運交給沈淮景,豈不是糟糕?”
慕北辰沉默了下來。
不得不說,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而沈淮景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
而且,沈淮景那個性子。
看著是紈绔子弟,游戲人間,吃喝玩樂,可實際上頑固又執(zhí)拗,很難收買。
他曾經(jīng)讓人追查這個人一年之久,卻連這個人喜歡什么都查不到。
若是時寧將江南漕運交到沈淮景手中,或許當(dāng)真是一個大麻煩。
謝叔瀾看到慕北辰和孟慶杰都遲疑猶豫起來,開口道:“既然沈時寧動不得,那不如就動這一位沈二公子?”
孟慶杰覺得這話說得不錯。
“我聽說,沈淮景在江南經(jīng)常東奔西走,喜歡追逐自己喜歡的東西,喜歡游戲人間。這樣的人出個意外什么的,誰也不能說什么。解決掉他之后,那一位長寧郡主就找不到合適的人接受江南漕運了吧?”孟慶杰分析道。
慕北辰覺得兩人所說很有道理。
他看向了一旁身穿黑色錦衣的冷峻男子,說到:“肖肆,過年之前,盡全力,殺死沈淮景!”
被稱作肖肆的男子當(dāng)即站起來:“遵命,屬下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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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寧要去江南找沈淮景的事情,自然告知了裴野。
裴野沒有開口留時寧,只是給時寧送了不少東西。
有路上需要用的,有衣衫……
時寧出門的這一日,裴野又派心腹來送了不少東西。
其中有一口箱子,看著有些沉。
時寧素手按在箱子上,想要打開來看看。
箱子尚未打開,時寧就卻被裴野的人攔住了。
那人開口道:“世子說,這個箱子是他給你的禮物,請你私下打開查看!”
是那個嘴角微微抽了抽,最后吩咐人將這大箱子裝上了她乘坐的馬車。
馬車離開京城之后,時寧才將箱子打開,在里邊看到裴野。
裴野一身黑色鏤金錦衣,坐在箱子里,靠著箱壁,抬起頭來看時寧。
他眼神深邃,抿嘴的神情似乎有蠱惑人心的魔力。
時寧嘴角勾起,笑道:“還不出來嗎?裴世子!”
裴野沒動,仰頭看著時寧,問道:“什么時候知道是我的?”
時寧笑道:“你知不知道,藥王谷大夫,都有懸絲診脈的本事?”
裴野有些意外:“所以,你碰到這箱子的時候,就知道我在了?”
時寧點頭:“碰到箱子的時候,就感受到你的脈搏了。裴世子!”
她前些日子經(jīng)常給裴野把脈,自然能分辨這是不是他的脈搏。
“真厲害。”裴野低聲說了一句。
時寧挑眉,不解地問:“你藏箱子里做什么?要送我,也沒必要藏起來吧?”
裴野看著時寧,說道:“我想跟你去江南!”
時寧抿嘴,猜到了,但不太理解。她說道:“你離開京城,東宮會發(fā)現(xiàn)的,到時候,鎮(zhèn)北王府會有麻煩的?!?/p>
如今,陛下病重,把持朝政的是太子和太孫。
兩人既不讓裴野襲爵,也不放裴野去北疆,顯然就是防著鎮(zhèn)北軍呢。留下裴野,也是為了當(dāng)人質(zhì)。
他們發(fā)現(xiàn)裴野離開京城,肯定會采取手段的。
“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的!”裴野十分肯定地道。
時寧不解:“為什么?”
裴野沒立即回答,而是道:“你若是答應(yīng)帶我去江南,我就告訴你!”
時寧:……
裴野見她不說話,繼續(xù)道:“你若是不答應(yīng),我就不出去了!”
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