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媽也看出來了,何衛(wèi)國這小子從小就有主見,現(xiàn)在又是駕駛員,工作好,長得也精神挺拔。
條件在這片兒絕對是拔尖的,想找對象那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根本用不著她操心。
于是便笑道:
“那行!你小子心里有數(shù)就行!”
“二大媽就不瞎操心了!等你啥時候想找了,跟二大媽說一聲,保準(zhǔn)給你介紹個好的!”
“行了行了,我們也就是過來聽聽好消息,沾沾喜氣。既然柱子相親成功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子了,趕緊回去歇歇吧,跑一天也累了?!?/p>
二大媽說完,笑著轉(zhuǎn)身就往后院自已家走去。
傻柱連忙開口挽留:“二大媽,要不…在我家吃了飯再走吧?”
“昨天麻煩您幫忙,還沒好好謝謝您呢!”
二大媽頭也沒回,只是擺擺手,聲音帶著笑意傳來:
“哎呦,不了不了!鄰里鄰居的,互相幫襯不是應(yīng)該的嘛!”
“你相親成功是大喜事,咱全院兒都跟著高興!”
“下次!下次你結(jié)婚擺酒的時候,二大媽一定來!今天家里那幾口子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走了??!”
旁邊的一大媽自始至終話不多,只是笑著聽,此刻也看了看傻柱,最后目光有些復(fù)雜地、快速地瞟了一眼站在稍后位置的何大清,眼神里似乎藏著點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也轉(zhuǎn)身默默地朝后院走去了。
何衛(wèi)國精準(zhǔn)地捕捉到了一大媽那個古怪的眼神,心里暗自嘀咕:
要說何大清跟這一大媽之間以前沒點兒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他是絕對不信的!
除了院里這些明面上來道喜的人,其實中院東廂房賈家的窗戶后面,秦淮茹也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她不太好意思像那些大媽一樣出去當(dāng)面問,但聽到傻柱相親成功、馬上就要準(zhǔn)備提親的消息后,心里還是忍不住涌起一陣復(fù)雜的失落和酸澀。
她自已也說不清這到底是怎么了。
按道理說,她一個是有夫之婦,跟傻柱是絕無可能的。
而且以前傻柱接濟她家,她更多是抱著占便宜、利用傻柱的心思。
可不知從何時起,或許是看到傻柱日子越過越好,又或許是看到何衛(wèi)國回來后傻柱明顯變得更有擔(dān)當(dāng)、更像個真正的男人,她心里那種后悔和不甘的情緒就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明明以前……她是有機會的……
就在她望著窗外愣神的時候,旁邊炕上賈張氏開口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趕緊去做飯!老娘都快餓死了!”
秦淮茹被婆婆這么一嗆,心里更是堵得難受,但又不敢反駁。
只能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壓下心頭那點不該有的心思,轉(zhuǎn)身默默地走向廚房,開始準(zhǔn)備一家人的晚飯。
……
何家?guī)卓谌丝偹慊氐搅俗砸盐堇铩?/p>
傻柱習(xí)慣性地就挽起袖子準(zhǔn)備去廚房做飯,何大清見狀,連忙開口提議道:
“柱子,算了,今晚這頓飯……就讓爹來做吧!”
他語氣帶著點討好和彌補的意味:
“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以后……就算一周回來一次,那也做得少。”
“今天就當(dāng)…就當(dāng)?shù)@個當(dāng)?shù)?,給你們做頓飯,也算彌補一下以前……”
傻柱對于何大清這個提議,倒也沒有明確反對,只是動作頓了一下,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他們兄妹對何大清,心里確實是有恨意的,恨他當(dāng)年那么狠心丟下他們一走了之。
但再怎么恨,終究是血脈相連的父子,不是仇人。
現(xiàn)在看到何大清態(tài)度轉(zhuǎn)變,試圖彌補,傻柱心里當(dāng)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一絲波動,有那么一點點微弱的開心。
但這一點點開心,遠遠不足以抵消他和雨水前面那幾年所遭受的苦難、冷眼和饑寒交迫!
所以現(xiàn)在他對何大清的態(tài)度,依舊是那種不冷不熱、帶著明顯隔閡的樣子。
等何大清鉆進廚房后,雨水便乖巧地說道:
“大哥,二哥,你們先聊著,我得去里屋寫作業(yè)了?!?/p>
“今天跟你們出去一天,作業(yè)還一個字都沒動呢。”
何衛(wèi)國看著妹妹懂事的樣子,心里很是欣慰,笑著點點頭:
“去吧,雨水?!?/p>
他現(xiàn)在看雨水這丫頭,真是越看越順眼,越來越懂事。
再看傻柱,雖然還是有點莽撞憨直,但比起之前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起碼知道上進了。
他這個當(dāng)大哥的,看著弟弟妹妹一天天變好,心里那份成就感和滿足感是無法言喻的。
當(dāng)然,何衛(wèi)國心里也清楚,指望傻柱一天之內(nèi)就徹底變好、以后再也不犯渾,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只要大方向是好的,一些小的瑕疵和毛病,以后結(jié)了婚,有王翠蘭管著,再慢慢糾正、慢慢改,總歸會越來越好的。
這會兒,飯桌旁就剩下哥倆兒。
傻柱率先開口,語氣帶著點不爽:
“大哥,我剛剛看到前院兒那新來的小子了!就那個戴眼鏡的!”
“要不是今天日子好,我剛真想過去弄他一頓!看著就礙眼!”
何衛(wèi)國擺了擺手,語氣平靜:
“我也看到了。只要這小子往后在院里安分守已,不主動作妖,咱們也懶得搭理他?!?/p>
但他心里卻搖了搖頭,暗道:
以那小子的尿性和之前的表現(xiàn),想讓他在院里安分?
那是不可能的!
一看就是個慣會惹是生非的主兒。以后在這院里,指定少不了挨收拾的時候,也不急于在這一天。
結(jié)束這個話題之后,傻柱又有點走神了,坐在那兒,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傻乎乎的笑容,眼神飄忽,顯然心思又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何衛(wèi)國一看傻柱這副魂不守舍的“豬哥”樣,就知道這家伙肯定又開始想王翠蘭了,便忍不住開口打趣道:
“行了行了!這都回家了,還擱那兒想啥呢?”
“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人家翠蘭妹子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給你了,板上釘釘?shù)氖聝海憔驮侔残牡纫欢螘r間不行嗎?”
“瞧你這點定力!”
傻柱被自家大哥這么直白地打趣,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臊得慌。
但心里那點甜蜜和急切卻壓不住。
他撓了撓頭,最后還是忍不住,帶著點期盼和商量口氣,壓低聲音對何衛(wèi)國說道:
“大哥你說……咱們下周去提親,一切都說好了。”
“這相親完了,那能不能……下下周就直接去接親,把婚事給辦了?”
他越說眼睛越亮,語氣也越發(fā)急切:
“反正……反正我是有點兒等不了了!”
“我現(xiàn)在就覺得…這一天見不著翠蘭,我心里就跟有貓爪子在那兒撓似的,癢癢得很,干啥都不得勁兒!”
“大哥,你看……這樣能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