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淺原本想著趁知青們上工的時間,去知青院一趟。
不曾想左姍姍一直請假沒上工。
大隊長也可憐她被拐賣的經(jīng)歷,照顧她的情緒。
盡管大隊長也跟村民們解釋過,左知青被公安同志救回來的及時,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但村里那些個長舌婦們還是在背地里說的很難聽,左一句破鞋,右一句破鞋的,就連他這個大隊長都聽不下去了。
大隊長吼也吼了,批評也批評了,有些人背地里還是嚼舌根,最后大隊長也沒轍了。
不僅同意了左姍姍的請假,還安排了幾名女知青輪番地回知青院看一眼,他真擔(dān)心左知青一個想不開做了傻事。
知青院里的人不斷,蘇沫淺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但她對知青們也暗中關(guān)注起來。
看似平淡的日子又不知不覺地過了五六天,蘇沫淺家的新房也到了上房梁的時候。
二舅爺爺說,用不了十天,房子就要蓋完了。
蘇沫淺很高興。
按照鄉(xiāng)下的習(xí)俗,上房梁這天要請親朋好友來熱鬧熱鬧,圖個大吉大利,生活富足。
蘇沫淺沒有請大家吃飯,而是放了鞭炮,分了些糖塊。
她看著已經(jīng)有了雛形的新房,心里高興,再有個十多天,她就可以住到新房里來了。
新家里所需要的桌椅板凳,她也找了村子里的老木匠去做了。
蘇沫淺的日子過得平淡又悠閑。
這天中午下了工,蘇沫淺與周賀然有說有笑地回到住處,剛走進堂屋,兩人的臉色微變。
家里有人來過。
周賀然出門時背的挎包,平時都是掛在堂屋的西墻上,現(xiàn)在那個挎包明顯有傾斜翻動的痕跡。
盡管對方很小心謹慎,但兩人還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
“賀然哥哥,我們先回臥房看看,檢查一下有沒有丟什么東西?!?/p>
周賀然眼神微沉地點了點頭。
兩人分頭行動,迅速回各自的臥房檢查完,很快又在堂屋內(nèi)匯合。
蘇沫淺蹙著眉說著檢查結(jié)果:“沒有丟東西,但行李包被人打開過。”
“我屋里也是這樣,我放在枕頭下的幾塊零錢,也沒有動?!敝苜R然頓了頓,繼續(xù)道:
“既然什么東西也沒丟,那小偷來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找什么東西?”
蘇沫淺眼底閃過困惑,她房間里值錢的東西都存到空間里了,就連麥乳精、肉罐頭這些珍貴的補品也在空間里存著,擺在明面上的都是一些衣服,生活用品。
她房間里可是一分錢也沒有。
可以說干凈的連只耗子都躲著走。
即便這樣,那個偷偷溜進房間的人還翻找了一遍。
蘇沫淺又回憶了一遍,自從來到村子后的一舉一動,最后確定他們從來沒有高調(diào)過,就連買回來的肉包子也是偷偷摸摸地吃。
回來吃午飯的姜豐收,瞧見兩個孩子臉色嚴肅地站在堂屋內(nèi),他納悶地走上前:“你們倆這是怎么了?”
“舅爺爺,我們家招賊了?!?/p>
姜豐收一臉緊張地問道:“你們丟啥東西了?”
“奇怪就奇怪在那個人什么也沒偷,翻了一遍就走了?!?/p>
姜豐收思忖片刻,又問道:“既然沒丟東西,那你們房間里多東西了嗎?”
他見多了村里人之間的那些骯臟事,有些人真的是畜生不如,他們悄悄往別人家塞點東西,再誣賴人家是小偷,最后再訛詐錢財,這樣的事他又不是沒有聽說過。
他懷疑有人看著兩個孩子好欺負,想偷偷在暗中使壞。
蘇沫淺搖了搖頭,她檢查的仔細,房間里也沒有多出任何東西。
周賀然也說沒有。
姜豐收繼續(xù)幫著分析,“那個小偷既沒偷錢,又沒偷走東西,那他跑這趟肯定有他的目的,你們兩身上應(yīng)該有他需要的東西?!?/p>
蘇沫淺與周賀然齊齊點了點頭,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蘇沫淺腦海里還閃過有人來偷藥的想法,司家雖然沒落了,但她這個僅存的司家后代,難免有人惦記,以前她在軍區(qū)家屬院,沒人敢動手,現(xiàn)在她來到鄉(xiāng)下,他們正好也有機會了。
姜豐收的眼神略過蘇沫淺,看向周賀然,小聲問道:
“賀然小子,你身上是不是帶了你們家的祖?zhèn)鲗氊??所以有人盯上你了?!?/p>
蘇沫淺眼眸微動,祖?zhèn)鲗氊悊幔?/p>
賀然哥哥沒有,但她身上真有。
二舅爺爺又給蘇沫淺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但知道她有寶貝的人早在四年前就死了,渣爹說他還去她們的墳頭前親自看過。
難道渣爹騙了她?!
至于渣爹有沒有說謊,蘇沫淺倒是有個辦法證明。
等她找到墳頭挖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渣爹說過,兩個墳頭是緊挨著的,只要打聽到蘇老四的閨女埋在了哪里,另外一個自然也找到了。
不管猜測的準不準確,她都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此時姜豐收也緊盯著周賀然,他是真擔(dān)心這孩子招來橫禍。
在他的認知中,周賀然一直是淺淺的表哥,都是自家親戚。
當然,這也是蘇沫淺向外人介紹的。
要不然,以后住在一個院子里,難免惹來村民的閑言碎語。
以前村民們詢問時,她也大大方方地介紹周賀然是自已的表哥,表哥父母雙亡,自小從他們家長大,兩人感情深厚。
現(xiàn)在表哥來村里下鄉(xiāng),她也跟來了,再說了,她爸爸也有了在老家蓋房子的想法,更多的也是因為她爸爸非常孝順,一旦休假,還得回村去爹娘墳頭前磕頭補孝心呢。
雖然這些都是蘇沫淺杜撰的,但在社員們看來也合情合理。
這也是為什么蘇沫淺與周賀然同進同出,并沒有引起太多關(guān)注的原因。
只要提起周賀然,村民的第一想法就是那小子可憐,爹娘早就沒了,從小就要借居在別人的屋檐下,那小子活的小心翼翼,現(xiàn)在又被安排下鄉(xiāng)了,真是可憐喲......
此刻對于二舅爺爺?shù)奶釂?,周賀然搖了搖頭,他們家沒有什么祖?zhèn)鲗氊悺?/p>
蘇沫淺眉眼彎彎道:“舅爺爺,賀然哥哥家的祖?zhèn)鲗氊悾褪琴R然哥哥。”
姜豐收神情一怔,隨即哈哈笑了兩聲,嘴里還附和著:“對,對,你賀然哥哥就是寶貝?!?/p>
他眼底劃過懊惱,真是臨老了,竟然開始犯糊涂,這種話怎么能隨便問孩子。
不管人家有沒有祖?zhèn)鲗氊?,都不是他這個老頭子該問的,這不是讓人家孩子為難嘛。
好在他也只是隨口一提。
蘇沫淺見舅爺爺?shù)谋砬椴粚Γ膊恢勒`會了什么,她解釋了一句:
“舅爺爺,賀然哥哥是來下鄉(xiāng)的,即便家里有什么寶貝,也不會帶在身上啊,更何況,他也沒什么寶貝。”
姜豐收臉上的笑容收斂,神情嚴肅道:“越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你們越是小心。要不,我們把這事告訴大隊長?或者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蘇沫淺搖了搖頭:“我們連一分錢也沒丟,告訴大隊長了,他也不會重視這事,說不定還嫌我們給他添亂呢。至于我爸爸,應(yīng)該出任務(wù)了吧,我們更不能給他添亂?!?/p>
姜豐收一琢磨,孩子說的也有道理。
蘇沫淺與周賀然相視一眼,開始猜測那人的身份,用排除法后,還真讓他們猜到了幾個可疑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