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山鬼戰(zhàn)隊的人?!?/p>
就在此時,葉杉月看見林澤胳膊上有個紋身,她認出了這個紋身。
紋身是半個骷髏頭,設計得還挺酷。
“山鬼戰(zhàn)隊?”陳慕山只聽過最出名的三大戰(zhàn)隊,對其他戰(zhàn)隊不太了解:“干嘛的?”
“鬼市聽過吧?”
陳慕山點頭,他還去過呢。
“那就是山鬼戰(zhàn)隊運營的?!?/p>
陳慕山驚訝。
葉杉月繼續(xù)說:“這個山鬼戰(zhàn)隊……反正口碑不是很好,里面不少性格古怪扭曲的玩家。”
林澤這種人,加入山鬼戰(zhàn)隊完全合理。
許啟文有點擔心:“林澤的能力很特殊,他死在這里,山鬼戰(zhàn)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p>
人雖然不是他們殺的。
但他們和林澤一個副本,山鬼戰(zhàn)隊萬一把這個仇算到他們頭上……
“副本里發(fā)生的事,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陳慕山道:“沒人會知道林澤是怎么死的?!?/p>
葉杉月:“這倒是,只要我們守口如瓶就行了?!?/p>
今厭幽幽開口:“你們就這么確定自己一定能出副本?”
“……”
沒必要這么扎心。
三人將山鬼戰(zhàn)隊的事先放一邊,先討論那張紙的內(nèi)容。
“那張紙上說,毀掉神像就能得救,林澤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想要打碎神像?!?/p>
“萬一這個線索是假的呢?打碎神像,反而會發(fā)生更恐怖的事……”
“海神和魚文承的故事肯定不對勁,絕對不是村民說的那樣?!?/p>
“而且,為什么要說‘他們都是怪物’呢?”
“那些村民不是罵我們是怪物,因為我們是生還者?!?/p>
“這個他們,肯定不是指我們這樣的生還者,感覺說的……應該是所有人。”
陳慕山急得抓頭:“這個副本的線索怎么這么少?”
另外兩人點頭,確實是很少。
這都進行到關(guān)鍵劇情了,結(jié)果他們還沒搞清楚魚文承和海神之間的關(guān)系。
不是他們沒有認真找線索。
是這個副本的線索,就是很少。
像是不想讓人通關(guān)……
“刺啦……”
祖祠大門處,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劃拉聲。
許啟文幾人立即噤聲,警惕地看向祖祠大門。
那些怪物……發(fā)現(xiàn)他們了?
從他們進祖祠,到今厭殺掉林澤,并沒有用太多時間。
現(xiàn)在也不過幾分鐘……
“刺啦——”
又是一聲。
“嘭!”
大門被撞開一條縫,一條觸手從縫隙里伸進來,在地面留下濕乎乎的黏液。
它觸手頂端仿佛長了眼睛,立起來左右環(huán)顧,尋找目標。
透過那條縫隙,他們看見了外面的場景。
原本為‘神’準備的長桌和高柱,此時也被這些怪物占據(jù)。
滿地狼藉中,怪物們正撕咬著村民的身體,如同煉獄。
陳慕山倒抽一口氣,未曾多加思考,翻手便是一團火砸過去。
觸手被火焰包裹燃燒,‘唧’的一聲尖嘯,扭動著從縫隙退了出去。
大門縫隙閉合。
但下一秒……
“嘭嘭嘭??!”
不知道使用多少年的門栓,在劇烈的撞擊下,很快就出現(xiàn)裂紋。
許啟文沖過去,抵住大門:“不能讓怪物沖進來?!?/p>
葉杉月翻出一卷膠帶,撕開膠帶往大門上貼了一個十字。
“嘭!嘭嘭!”
撞擊還在繼續(xù)。
但大門明顯比之前堅固不少,撞擊不會再出現(xiàn)縫隙。
“能撐一會兒?!比~杉月對兩人道。
“外面不知道多少怪物,快想想生門是什么?。?!”陳慕山焦急,“要不我們試試打碎那神像吧?”
他們現(xiàn)在也沒別的線索。
今厭不慌不忙地將先前放回供臺的魚文承牌位又拎了下來。
她的指腹從牌位上的名字上拂過:“你再不出現(xiàn),你的不肖子孫們可就要死絕了?!?/p>
牌位沒有任何反應。
今厭嘆氣,拿著牌位兩端,用力一掰。
“咔嚓!”
牌位從中間斷裂。
看上去厚重的牌位,中間居然是空的,里面掉出來一塊魚鱗。
幾乎是同時,高臺上的神像如同活過來一般,魚尾一甩,掃下一片牌位。
牌位落地的嘩啦聲中,它緩緩睜開了那雙緊閉的眼睛。
漆黑的眸子注視著今厭,無喜無悲,宛若高高在上的神靈。
影手悄無聲息地從半空接住魚鱗,送回今厭手里。
這魚鱗,和她先前得到的那兩片一模一樣。
門口的三人:“???”
神像活了!!
今厭把玩著魚鱗,走到神像正對面的位置:“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裝死?!?/p>
神像沒有言語,那緊貼軀干的手臂舒展開,石質(zhì)的魚尾靈活甩動,尾巴帶起一股氣浪,排山倒海地拍向今厭。
“快閃開!”
陳慕山驚吼一聲。
許啟文和葉杉月同時朝著旁邊閃去。
氣浪橫掃而來,貼在大門上的膠帶崩斷,整扇大門直接被沖出去。
連同門外的怪物,都被氣浪帶翻,砸進一片狼藉的空地。
陳慕山閃得很快,可還是被氣浪波及,撞到了墻上。
在他暈頭轉(zhuǎn)向地趴在地上時,恍惚看見正中間那個橙黃色身影。
她身影未動,黑色影墻環(huán)繞于她四周,連一絲漣漪都未曾驚起。
那洶涌澎湃的氣浪對她來說,仿佛不過是一縷拂過的微風。
“嗡——”
“??!”
突兀的耳鳴,刺得陳慕山?jīng)]忍住慘叫一聲。
好痛……
耳朵像是被針刺穿了。
陳慕山抱著腦袋,抵著地面痛苦哼叫。
下一秒,那尖銳的耳鳴被輕柔的歌聲取代,痛苦從臉上褪去,雙眼的神采點點抽離。
他撐著地面爬起來,轉(zhuǎn)身向大門外走去。
葉杉月和許啟文和他的狀態(tài)一樣,動作僵硬地起身,兩眼無神地朝著門外走去。
門外,被氣浪掀飛的怪物晃著腦袋,兇神惡煞靠近。
怪物們們沒有往里面沖,顯然是忌憚著什么。
陳慕山三人往外走,它們死死盯著那三個身影,垂涎的口水都流了一地。
今厭沒管他們,看向高臺上的神像。
神像完全活了過來,魚尾緩緩地搖晃著,石質(zhì)的臉栩栩如生。
神像緩緩開口,低沉威嚴的聲音仿佛能震響靈魂:“你害死了我的子民?!?/p>
今厭需要仰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這讓今厭有點不爽。
“沒關(guān)系,我也可以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