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的話,讓陸斐和蘇婳的臉更紅了。
但兩人心里也著實高興,尤其是蘇婳。
她本來以為她和陸斐之間會有很多阻力,結果全都是她自已想多了。
于是大寶很干脆的改了口,沖著陸斐喊了一聲叔叔。
陸斐高興得嘴角翹得高高的。
小寶眨著大眼睛問道:“哥哥,你為什么要把舅舅喊叔叔呀?”
大寶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以后你也要改口喊叔叔,不要問為什么,喊就對了?!?/p>
妹妹還太小了,說多了她也理解不了,直接給指令就好了。
而小寶向來唯哥哥命是從,于是乖巧地沖陸斐喊了一聲:“叔叔?!?/p>
陸斐心頭一軟,伸手在小寶臉上輕輕捏了捏:“乖,下午叔叔帶你們去買新衣服?!?/p>
“好耶!”
小寶高興得拍起了手。
安家父子坐在后排,怎么看怎么覺得心里不得勁。
于是安老爺子黑著臉咳了一聲:“還干不干正事了?趕緊開車!都快三十人的了,還這么毛毛躁躁,一點也不穩(wěn)重。”
陸斐挨了訓也不生氣,笑瞇瞇地應了一聲,重新開著車出發(fā)。
掃墓的過程很順利,安家本來就是京市人,祖墳都在京郊那一片,安老爺子身體不行,沒法上山,就在山下對著山上念叨了一通,告訴家里的老人們,孩子找回來了。
蘇婳則跟著安亦清,帶著兩個孩子去墳上燒紙。
等掃完墓,陸斐把安老爺子和安亦清送回了安家,直接就帶著蘇婳母子三人去了京市最大的百貨商場買衣服。
一下車,陸斐就把小寶抱了起來,笑著說道:“喜歡什么就跟叔叔說,叔叔給你買?!?/p>
小寶開心地抱著陸斐的臉親了兩口:“叔叔真好,小寶喜歡叔叔?!?/p>
陸斐這么個鐵漢,硬是讓小寶給整得害羞了起來,但心里卻分外高興。
他都有些想讓兩個孩子直接改口喊爸了,但到底還是有些理智。
蘇婳牽著大寶走在旁邊:“你可別瞎買,他們長個子呢,今年買的衣服,明年就不一定能穿上了?!?/p>
陸斐想也不想就說道:“那明年再買就是了?!?/p>
蘇婳沒好氣地道:“你錢多了沒地方花嗎?再說了你的錢不都借給我開店了?你身上還有錢嗎?”
陸斐笑道:“早上出門的時候,媽給我錢了,讓我務必要讓大寶和小寶買到盡興。對了,媽還交代了,一定要給你多買幾身?!?/p>
蘇婳忍不住紅了臉,不過也沒拒絕。
男人主動給你花錢你還不要,那不是傻么?
你自已把自已當回事,別人才會把你當回事。
自已若是喜歡吃苦,那你這輩子就有吃不完的苦。
要是沒苦還硬吃,那這輩子過得再苦,也是你自已求來的。
這是她用上一世的經歷總結出來的。
所以蘇婳現在不會再拒絕別人對她的好,因為她值得這些好,也回饋得起這些好。
于是母子三人跟著陸斐進了百貨大樓,開啟了買買買模式。
另一邊。
汪靜如躺在病床上,安琦在給她削蘋果,安陽則一直在嘟囔。
“爸他太過分了,今天竟然都沒來看媽媽一眼。都怪那個安婉!她如果不回來就好了?!?/p>
“閉嘴!”
汪靜如忍無可忍的喝斥了一聲:“安陽,你不是小孩子了,現在的形勢難道還看不清嗎?”
“安婉回歸安家,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如果你們不能接受,那么今天這個情況,以后就是咱們母女的常態(tài)。”
“所以,我不管你心里有多不情愿,臉上都不許表露出來,更不許說出來!”
安陽不服氣地道:“憑什么!那是我家!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家!她安婉算什么!憑什么她一回來,爸爸和爺爺都圍著她轉!”
汪靜如冷著臉道:“就憑她是你爸的親生女兒,就憑你爸和你爺爺對她有愧!陽陽,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媽心里難道就好受了?但你也看到你爸和你爺爺的態(tài)度了,他們是堅決站在安婉那邊的。你如果不想離家安家,就算是裝也要裝得跟安婉和平相處?!?/p>
“我裝不了一點!”
安陽炸了:“我一想到她那副嘴臉我就生氣!她竟然敢打我!她憑什么打我!她算什么東西!”
她長這么大,爸爸媽媽都沒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那個鄉(xiāng)下來的女人竟然敢打她!
汪靜如也沒了耐心:“好,你裝不了的話,那就跟我一起住在外面!”
安陽哼了一聲:“住外面就住外面,我就是要讓我爸看看,我安陽也是有骨氣的!我又不是非要留在安家。我有媽,我不會可憐的!”
汪靜如一個頭兩個大。
安陽敢住外面,她敢嗎?
別說不敢了,就連住進醫(yī)院這兩天,她都提心吊膽的。
幸好她住的是干部病房,這里管理嚴格,閑雜人等都進不來。
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
安琦喊了一聲請進。
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推著換藥車走了進來。
“汪女士,我來給你換藥。兩位家屬請回避一下。”
安琦和安陽聽話的退出了病房,醫(yī)生把病房門關上,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汪靜如躺在床上,看著醫(yī)生做準備工作。
可看著看著,她覺得有點不對。她只是換藥,為什么這個醫(yī)生拿出了針筒?
汪靜如立刻就警覺了起來:“不是換藥嗎?怎么還打針?”
醫(yī)生看了她一眼道:“需要打一針消炎針,汪女士別緊張,我打針技術很好的,不會痛。麻煩汪女士側一下身子,把褲腰往下拉一點。”
汪靜如遲疑地點了點頭,動作有些笨拙地想側身,但動了一下便道:“不行,我一個人動不了,讓我女兒進來吧?!?/p>
醫(yī)生說道:“不必,我來吧?!?/p>
他一手拿著針筒,一手去幫汪靜如側身。
而汪靜如突然出人意料地一把扯下了那個醫(yī)生的口罩。
那個醫(yī)生神色大變,舉起針筒就朝汪靜如扎去。
汪靜如立刻翻身一滾,摔下了床,醫(yī)生手里的針筒扎在了床上,但他立刻反應過來,一手撐著床翻身一躍,就朝汪靜如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