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本官根本不認(rèn)識你,你不要亂叫夫君?!崩鑿┯行┗帕?,但竭力否認(rèn)。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認(rèn)下這對母子。
認(rèn)下就是死罪。
可聽了劉香巧話的眾人都把目光定在毅兒臉上。
仔細(xì)看,毅兒真與黎彥有幾分相似。
只有血親才會有相似之處。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他們就是父子。
“來人,把這不知所謂的賤婦給本官打殺了,居然敢攀咬朝廷命官。”黎彥嘶喊。
他必須快刀斬亂麻。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就算今日他當(dāng)堂殺了這對母子,憑他現(xiàn)在的身份,想要擺平此事也不是難事。
賤民胡亂攀咬重臣本就應(yīng)該受重刑。
內(nèi)堂,乾德帝聽著黎彥的大呼小叫,皺了皺眉。
“好大一出戲。你一手操控的?”乾德帝斜了趙炳煜一眼。
“是?!壁w炳煜點頭承認(rèn)。
“此事是真?”乾德帝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定奪。
“臣也不知是不是真,曹大人定能將案子審個水落石出?!壁w炳煜攤了攤手,故意裝不知。
引得乾德帝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聽著堂外動靜。
“放肆!”曹達(dá)一聲大喝,”這里是公堂。李大人是想擾亂公堂嗎?”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是尚書,黎彥只是侍郎。
這頂帽子壓下來,就是辰王也不能說什么。
“曹大人,好大的官威,李侍郎不過是被污蔑,激動了些,何必如此較真。”慶公國忍不住說了一句。
這陣喧鬧,把劉香巧嚇得不輕,立刻拉著兒子又跪了下來。
“劉氏,不用害怕。你確定李大人是你夫君?”曹達(dá)繼續(xù)審案,但怕嚇著人證,說話帶了幾分溫和。
劉香巧縮了縮身子,又偷偷看了一眼黎彥。
卻被黎彥那吃人的眼神嚇得快速避開他的眼。
“爹,爹,有爹。幫我打他們.....打,打,打......”毅兒又亂叫起來,還想向黎彥奔去。
毅兒被劉香巧死死拉住。
看到兒子見到親生父親的反應(yīng),劉香巧又悲從中來。
兒子跟著她根本不可能有好日子過。
沒有錢,請不了好大夫,也娶不到媳婦,她不能害了孩子。
他親爹一定有辦法。
“回大人,他的確是民婦的夫君?!眲⑾闱砂研囊粰M,維持原來的說法。
“曹大人,她胡說,下官根本不認(rèn)識她。”黎彥強(qiáng)調(diào)。
“劉氏,你如何確定他是你夫君?”曹達(dá)已經(jīng)看出貓膩。
“大人,夫君的后腰上有一顆豆大的黑痣?!?/p>
“你說什么?”劉香巧的話讓袁紫玲大吃一驚。
夫君后腰上的痣,夫君自己都看不到,只有與他做了多年夫妻的自己才知道。
而她并沒有與夫君說起過這種身體上的小瑕疵。
這婦人是怎么知道的?
“夫人,怎么了?”黎彥莫名,“難道......”
黎彥一慌。
“來人,帶李大人去驗看?!辈苓_(dá)命令。
兩個衙差上前,不給黎彥半點掙脫的機(jī)會,把人帶到公堂側(cè)面一個房間里。
“李大人,得罪了。”其中一人上前幫黎彥寬衣。
“你們可得看仔細(xì)了。”黎彥出言威脅,同時卻從懷里拿出一疊銀票,伸到兩個衙差面前。
兩人一愣。
黎彥往前遞了遞,眼神示意他們快些收起來。
“李大人,我們是職責(zé)所在?!币蝗瞬桓疑焓?。
“放心,刑部做不下去,可到吏部來,本官保證讓你們比在刑部過得好?!?/p>
兩個衙差看著伸到他們面前、面值一千兩的銀票。
兩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們干一輩子也掙不到一千兩。
這個誘惑讓兩人寬衣的動作停滯不動。
“沒有外人,拿著吧。”黎彥直接把銀票塞到兩人手里。
兩人看著燙手的銀票,可是好舍不得還回去。
其中一人心一橫,收進(jìn)懷里,另一人見同伴收了,也收進(jìn)懷里。
三人很快出來。
“回大人,李大人后腰干干凈凈,沒有半點瑕疵?!币蝗嘶氐馈?/p>
袁紫玲聽得此話,目瞪口呆。
她已想到夫君收買了兩人,但這種情況,她不能拆穿夫君,先過眼前這關(guān),其它事情回家再解決。
霍凝玉聽得這個結(jié)果,心里一涼。
不會吧?
難道黎彥連這個也準(zhǔn)備好了?
他怎么能想得這么遠(yuǎn)?
不對,肯定還有什么問題,她沒有想到。
那個衙差是刑部,想要收賣不容易,除非重金。
但想到黎彥善鉆營,很有可能短短時間,他就把人收買了。
劉香巧不可能認(rèn)錯自己的夫君。
這要怎么辦?
霍凝玉腦子飛速運轉(zhuǎn)。
曹達(dá)有些失望,看來李家父女真有可能被人利用。他看了一眼趙凌哲,難道真是東宮做的?
太子已經(jīng)病入膏肓,哪里還有能力設(shè)計陷害人。
每日清醒的時間都不多。
“劉氏,你也聽到了,李大人的后腰沒有你所說的黑痣,你這就是攀咬。你可知道,在公堂上做假證是要吃板子的?”曹達(dá)只能依法辦事。
“大人,民婦沒有說謊,他真是民婦的夫君啊?!眲⑾闱少橘朐诘?,身子顫抖。
一邊哭泣著,一邊把自己這些年來的經(jīng)歷說了一遍。
“大人,民婦不求別的,只求夫君能認(rèn)下孩子,給他請名醫(yī)醫(yī)治,讓我兒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民婦就知足了。民婦不會打擾夫君的生活?!眲⑾闱烧J(rèn)得清自己的身份。
自她進(jìn)堂來就把一切都看得分明。
她不是無知的婦人,目不識丁。她是秀才家的女兒,從小受父親教導(dǎo),能寫會算。
可現(xiàn)在她的身份,無以抵抗京中的高官。
可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兒子。
“可你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就是你夫君。來人,拉下去,重打五十板子,以正法紀(jì)?!辈苓_(dá)還是殘忍地執(zhí)行公堂上的程序。
兩個衙差上前架起劉香巧。
“大人,冤枉,他真的是民婦的夫君啊。
黎彥,我為黎家生下長子,為公婆養(yǎng)老送終,你不能如此無情啊。”劉香巧被拖著走,心涼到谷底,發(fā)出悲鳴。
她嫁的男人怎可如此無情。
琉璃父女二人一直旁觀,發(fā)現(xiàn)事態(tài)的發(fā)展好像有些偏離他們的目的。
明明是他們父女狀告吏部侍郎,怎么成了劉氏認(rèn)夫了?
“慢著。”就在此時,霍凝玉一聲高喊,她想到還有一個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