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語氣幽怨:“咱倆好歹是合作關(guān)系,在合作伙伴有性命之憂的時候,保護一下合作伙伴你不吃虧吧?”
虞凌夜知道謝鶯眠誤會天甲了。
他笑道:“天甲到達時,你與飛雪樓弟子落到了水中,你沒落下風(fēng),他就沒出手。”
“刁羽暴露功夫后,天甲本要出手的。”
“飛雪樓弟子提前出手,天甲就靜待其變?!?/p>
“你們合力殺了刁羽,天甲見沒了威脅,回來匯報情況?!?/p>
謝鶯眠做了總結(jié):“所以,金面具大哥的作用就是,親眼目睹了全過程,然后回來把這個過程告訴了你?!?/p>
虞凌夜:……
好像也沒毛病。
謝鶯眠嘆道:“不管如何,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她預(yù)想中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跟方宜麟打了個平手。
至于洗清冤屈,懲罰方宜麟,掌摑方夫人這些,她想都沒想過。
虞凌夜出現(xiàn)后,改變了戰(zhàn)局。
她不僅洗清了冤屈,打了嘴臭的方夫人。
還白白得了三萬兩銀子。
三萬兩銀子,是她做夢都要笑醒的數(shù)字。
“不客氣。”虞凌夜語氣淡淡然,“六刑司為捕捉刁羽浪費了太多時間,你殺了刁羽,也是大功一件。
謝鶯眠問出了一個一直很想問的問題:“六刑司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虞凌夜道:“六刑司的司尊,是我的摯友?!?/p>
“方宜麟她們?yōu)楹稳绱藨峙铝趟??”這是謝鶯眠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理說,方夫人可以通過給太妃施壓,讓太妃逼迫虞凌夜。
但,勢利眼的方夫人沒敢這么做。
提到六刑司,囂張的方夫人和方宜麟就像老鼠見了貓。
虞凌夜笑道:“六刑司的司尊是個手段狠辣的變態(tài)?!?/p>
“他……身體有些殘缺,性格陰郁暴躁,手段狠辣,偏愛返其道而行之。”
“絕命宮是六刑司名下的案子,他是個較真性子,任何細節(jié)都不會放過。”
“方夫人一定想過讓母妃用孝道壓我,但她更知道,我若不小心給司尊透露出一點點信息,以司尊的性格,方家會被六刑司翻個底朝天?!?/p>
“方夫人承擔(dān)不起這后果,只能乖乖就范。”
謝鶯眠恍然大悟。
她說呢!
方夫人原來是怕惹上變態(tài)。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敝x鶯眠說,“飛雪樓的弟子還沒走,她被我藏在了湖心小筑那間房子屏風(fēng)后面的一個格子里?!?/p>
“等會兒找個合適的機會,你讓扶墨將她帶過來?!?/p>
“額,我忘了,扶墨不行?!?/p>
“還是讓金面具大哥來吧?!?/p>
門口的扶墨虎軀一震。
他聽到了什么?
他不行!
男人怎么能被人說不行?
就算是王妃娘娘也不能說他不行。
扶墨非常禮貌地推開門,行了禮,義正辭嚴(yán):“王妃娘娘我沒有不行?!?/p>
“我年紀(jì)輕輕的,很行。”
謝鶯眠:?
好端端的,跟她說這個干什么?
她想了想,或許是纏絲毒讓扶墨留下了心理陰影。
“你不用擔(dān)心,解纏絲毒的時候,我特意避開你和扶風(fēng)的關(guān)鍵位置?!?/p>
“你們的身體不會受影響的?!?/p>
“不過,年輕人壓力大,熬夜多,力不從心也正常,我給你開一點虎虎藥,保證你服用之后一夜三次第二天照樣生龍活虎?!?/p>
扶墨臉都漲紅了。
他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要什么一夜三次,要什么生龍活虎?
虎虎藥又是什么東西?
名字聽起來就不怎么正經(jīng)。
“我不是,我沒有?!狈瞿f,“我才不吃虎虎藥,我不需要虎虎藥。”
“我就是聽著你們說我不行,我替自己證明,我很行。”
“啊不是?!?/p>
重點偏了。
重點不是他不行,是他要解釋自己很行。
扶墨尷尬到腳趾扣地:“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個不行,我可以,哎,反正就是,我已經(jīng)將飛雪樓弟子帶回來了?!?/p>
謝鶯眠愣了一下。
旋即,恍然大悟。
原來此不行非彼不行。
“行?!彼龑擂蔚较胍@地縫的扶墨說,“辛苦了,麻煩你將聞覺夏帶到我丫頭們那里?!?/p>
扶墨紅著臉逃離。
謝鶯眠看著扶墨跌跌撞撞離開的樣子,聲音悠長:“看不出來,你這侍衛(wèi)外表冷酷,內(nèi)里是個搞笑人設(shè)?!?/p>
虞凌夜輕笑。
扶墨這小子終于開始原形畢露了。
好好一個二貨,非要整天學(xué)他故作高深,學(xué)他冷酷面癱。
學(xué)來學(xué)去學(xué)了個四不像,每每看著尷尬極了。
“這才是真正的扶墨,高冷寡言都是他裝的?!庇萘枰沟馈?/p>
謝鶯眠:“原來如此?!?/p>
虞凌夜道:“有關(guān)刁羽死在你手中一事,我需要跟你商議一下?!?/p>
謝鶯眠揚眉:“跟我商議?”
虞凌夜道:“刁羽失蹤這半年,絕命宮又出現(xiàn)了一位新的宮主?!?/p>
“那位新宮主,行事風(fēng)格與刁羽截然不同。”
“在短短一個月之內(nèi),他收服了絕命宮那些窮兇極惡之輩,手段比刁羽更狠辣,行蹤也更加隱秘,六刑司至今未能知曉新任宮主的真面目?!?/p>
“我們對新宮主知之甚少,不知他會不會為刁羽報仇?!?/p>
“故而,為了你和飛雪樓弟子的安全,殺掉刁羽這一功勞,我們需要按在別人頭上?!?/p>
謝鶯眠毫不在意。
她巴不得離這些恩恩怨怨遠一點。
“你看著安排就行,我不想沾上麻煩事?!?/p>
說起麻煩事,謝鶯眠想起太后可能要召喚她入宮的事。
止疼丸失效后,她渾身上下無力。
若是太后召見,她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
“你在擔(dān)心太后召喚?”虞凌夜問。
謝鶯眠驚訝:“你怎么知道?你有讀心術(shù)?”
虞凌夜笑道:“沒有,只是恰好要對你說起此事?!?/p>
“本王醒來的消息已傳出去?!?/p>
“絕命宮宮主潛伏在凌王府半年之久的事也傳了出去?!?/p>
“太后暫時不會召喚我們進宮?!?/p>
謝鶯眠不解。
這跟太后召喚有什么關(guān)系?
虞凌夜解釋道:“絕命宮宮主半年前潛入凌王府?!?/p>
“我昏迷恰好是在半年前?!?/p>
“絕命宮宮主暴露時,又是我醒來時。”
“太后一向與凌王府不對付,太后想除掉我們母子已經(jīng)擺到了明面上?!?/p>
“我昏迷后,許多人猜測是太后動的手。”
“若太后在這個時候召喚我們進宮,等于坐實了這個傳聞,六刑司就有借口對太后展開調(diào)查。”
“太后是個聰明人,她不會輕舉妄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