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誰都沒想到趙魁會突然動手。
天穹學(xué)院學(xué)生驚叫出聲:“孫老!”
孫老自然打不過趙魁,三個孫老加起來都打不過趙魁。
趙魁本名叫趙愧,趙魁這個名字是他年輕的時候自己改的,魁首的魁。
當(dāng)年趙魁一人挑戰(zhàn)九洲同輩,壓得同期天才抬不起頭。
如今老了,修為早已深不可測,當(dāng)屬人族最強幾人之一。
這樣的強者真正動手,只怕瞬間就能毀去薪火學(xué)院。
所以趙魁沒有動用靈力,也壓制了孫老的修為,就這么用拳頭硬砸。
孫老被打得大口吐血,毫無還手之力接連后退。
他黑著臉喊道:“趙魁,你這個莽夫,只會打打殺殺,我這是在就事論事!”
趙魁不管不顧,一拳接一拳的砸:“我讓你為老不尊!我讓你胡說八道!”
再這么打下去,只用拳頭都能把孫老打廢。
沈長云上前一步,又退后兩步,移開視線,沒有上前幫忙。
如果他還在化神期,那他倒是可以上前說幾句,但他現(xiàn)在境界跌落,他可不想去丟人。
最后還是李青山上前,拼著硬挨趙魁兩拳,才把趙魁拉開:“行了行了,有什么話好好說,動手能解決什么問題?!?/p>
趙魁氣得不行。
孫老嘴角還掛著血,心中不忿,他看向李青山道:“李副院長,坤輿學(xué)院走教化一道,這人無論什么原因,叛出師門是不忠不孝,對同門下殺手是不仁不義,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你竟也想收為弟子,是什么好處迷了你的眼!”
李青山?jīng)]想到火會燒到他身上,他看向江尋,希望江尋能主動解釋一下。
趙魁卻是暴脾氣,一聽這話破口大罵:“好啊,你們這些不當(dāng)人的東西,欺負我薪火學(xué)院無人是吧!”
李青山連忙攔住:“冷靜,你先冷靜點!”
趙魁哪里是能冷靜下來的人,直指事件源頭藍軒和藍皓兩人:“你們兩個,對,就是你們兩個廢物!你們說我弟子品性不好有問題,那就拿出證據(jù)來,沒有證據(jù)我就當(dāng)是污蔑。今日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出薪火學(xué)院!”
趙魁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強勢。
薪火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一聽院長發(fā)話了,直接關(guān)了院門,一隊學(xué)生堵在門口。
院長說了,今日不說清楚,誰都不能離開!
江尋看著這一切,身上的殺意漸漸收斂。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起來有些呆。
原來別人說她有罪,是需要拿出證據(jù)的嗎?
而不是她自己不停的自證,不停的想辦法辯解。
原來應(yīng)該是這樣的嗎?
江尋看著前方,發(fā)怒起來拉都拉不住的高大老頭。
那被仇恨填滿的內(nèi)心,有了一絲觸動。
她安靜的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藍軒和藍皓都懵了。
說江尋的壞話,需要什么證據(jù)??!
不是只要說了就可以了嗎?
以往都是這樣的,可眼下顯然不是這么回事。
薪火學(xué)院這院長腦子有問題嗎?才第一次見面,就這么維護江尋。
難道是把江尋當(dāng)成弟子了,所以才這般維護。
那如果江尋不是薪火院長的弟子呢?
兄弟倆對視一眼,默契的懂了對方的意思。
藍軒捂著腹部的傷,開口道:“江尋曾經(jīng)在雍州北斗宗的名聲如何,隨便派個人去雍州問一下就知道。趙院長,我們兄弟也報考了薪火學(xué)院,我們自認為各方面都比江尋強很多,我們愿意拜您為師?!?/p>
藍皓配合的接話:“我們兄弟是雙生子,高階金靈根,修為都在筑基后期,因為靈根血脈相同心意相通,修行可以相輔相成,修行速度會比普通高階靈根快很多。我們擅長陣法畫符,今后我們成長起來,合力結(jié)陣,必然能在戰(zhàn)場上大范圍的輔助人族?!?/p>
最后一句話是重點。
他們兩人本就不傻,知道薪火學(xué)院最需要的是什么。
需要的是能在戰(zhàn)場上為人族出力的人!
果然這番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心意相通的雙生子,絕對值得培養(yǎng)。
沉默中的江尋一頓,前世她偷學(xué)的陣法和畫符就是通過藍軒和藍皓學(xué)的,而她偷學(xué)的速度明顯都比他們快,顯然她的天賦更高。
江尋在想,不然她也說說自己天賦不錯。
藍軒和藍皓在想,薪火學(xué)院院長肯定會改變主意,會收他們?yōu)榈茏拥臅r候。
卻聽趙魁鄙夷的道:“你們愿意拜我為師?多大的臉??!”
“我趙魁才幾個弟子,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就你們兩個廢物,哪里來的自信說愿意拜我為師?”
“你們在戰(zhàn)場的表現(xiàn)比不會修行的普通人都不如,再是天才又如何?不能心系人族,自私怯懦之輩,即使成長起來,也難堪大用!”
趙魁這人脾氣本就不好,對待天穹學(xué)院的孫老都說動手就動手,對藍軒和藍皓這兩人說話哪里會客氣。
藍軒和藍皓瞬間臉色發(fā)白。
他們是天才雙生子。
屬性一致的雙生子本就少見,天賦極高的就更是難得。
他們不管走到哪里,只要展現(xiàn)出自己的能力,都能得到另眼相看。
即使在中州,也沒人會小看他們,這是第一次被當(dāng)眾說這么難聽的話。
藍軒本就傷得重,聽到這些話,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藍皓一看哥哥暈倒,漲紅了臉突然大聲道:“我們再怎么樣,也比江尋這個生在魔域的人強!”
這話一出,瞬間無數(shù)視線看向江尋。
那些視線鄙夷,害怕,厭惡。
“魔域!”
“她竟然生在魔域!”
“人魔勢不兩立,一個生在魔域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p>
“怪不得如此臟污,這般丑陋,原來是魔域來的。”
“你看她身邊的那個小孩,滿身疤痕,看起來就很不正常?!?/p>
“你們還不知道吧,那只狗是地獄三頭犬!哪個名門正派的人,會帶著這般邪惡的妖獸?!?/p>
“薪火學(xué)院絕對不能收這樣一個學(xué)生?!?/p>
“趙院長不能收,不能養(yǎng)虎為患!”
“快查一查她是不是魔族奸細??!”
“不管是不是都要抓起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所有的議論都是惡意的。
仿佛一句生在魔域,江尋便是錯。
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這里便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