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這些事情后,左囚丹隱隱覺得李言的一身修為,可能不止自己猜測的那種境界實力。
但是只要他一想到對方的修為,可能是煉虛境或以上修士,哪怕就是左囚丹這樣淡然的人,他再覺得李言修煉天賦奇高,但也不可能高到了那樣的程度。
所以他不是不敢去想,而是想到后覺得并不可能,所以最后他把李言的修為,盡可能的猜測到了化神境后期。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再配合上魍魎宗那些形似邪修的手段,李言就有可能做到設(shè)伏之下,能夠不用費太多手段,可以生擒另一名化神修士。
不過李言隨即又說到了另外一件事,左囚丹靜靜聽完后,他只是略一沉吟就立即搖了搖頭。
“算了,我就不留在這座城池內(nèi)了,如果李小友不嫌我麻煩,那就帶上我就行了!
至于……至于后面所謂的危險,我想以李小友的修為和經(jīng)驗,一切都能逢兇化吉!”
“左前輩……”
李言還想要再勸一下,自己對于所去地方的安全程度,真是沒有太多的把握。
“李小友,不要說喊前輩了,一聲道友即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暫時都無以為報,何必再這樣客氣!
對了,上一次你說布羅的事情,我當(dāng)時也是對小友不太相信,所以小友應(yīng)該也沒有完全說了出來。
現(xiàn)在不知小友可有空,能否和我詳細說說布羅的事情,當(dāng)然如果不嫌麻煩的話,還有魏道友的事情能否也再說一次,前兩次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
左囚丹則是擺了擺手,沒有再提自己暫時去留的事情,李言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己雖然還沒有說明雙青青的身份,可左囚丹現(xiàn)在莫看算是心性恢復(fù)了不少,但是這一次的經(jīng)歷,能讓他日后很難再能相信他人。
所以現(xiàn)在從此以后的左囚丹,應(yīng)該只會相信自己確認的人,哪怕是李言的朋友,甚至李言后面說出雙青青也是荒月大陸的修士。
對方也不會愿意將性命再托付給他人,所以他這是寧愿就在意外中死去,也不想再被人算計了。
這里主要的原因就是現(xiàn)在的左囚丹,一身實力可是并沒有恢復(fù)。
若是被人再次算計,他根本就是無力反抗,估計除了怨恨和不甘,也不會有其他的念頭了。
一下明白了左囚丹的心中所想后,李言也不再堅持,自己若是遇險時,能及時讓對方逃生,那就將對方移出“土斑”。
后面生死皆由命,而如果不能,自己都突然死亡了,也就不用考慮其他事情了,同時左囚丹不愿意自己再稱呼為前輩,那也就隨便由他。
李言接下來便把從布羅處聽來的事情,像是布羅在下界如何結(jié)嬰,以及后面飛升的經(jīng)過一一敘述而來。
之后,又講了布羅在仙靈界的一些事情,也講到了布羅為了尋找左囚丹,而誤入險地的事情,不過李言并沒有說出那處地方是幽冥界。
而只是說出布羅在被人追殺之下,意外進入了一處十分兇險的地方,而且一身修為幾乎被廢,壽元也是沒有了多少。
而自己之后和一批宗門修士,也是在一些情況下誤入了那里,在認出布羅后,后面便將他帶了出來。
李言在此也是故意混淆了一些事情,給人的感覺就是他隨一批修士進入了兇地,最后大家一起合力突圍闖了出來一樣。
李言并不想說起自己的事情,所以只要能略過的事情,他都是毫不猶豫的直接一語帶過。
雖然日后左囚丹一旦見到布羅后,肯定就會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簡單,但那也是許久以后的事情了。
果然左囚丹在聽到這些后,就是以為李言一批人歷練進入了兇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布羅壽元不多的事情上。
李言那一刻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深深的擔(dān)心,但是左囚丹并沒有著急追問,他能聽出李言語氣中,并沒有太過急迫或低沉的樣子。
于是,一直聽著李言說起布羅如今的一些事情,而李言便也很快說到了為了解決布羅壽元問題,便打算讓布羅突破到化神境的方法。
左囚丹在聽到這里的時候,李言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也終于就是一松,左囚丹之這才微微吐出了四個字。
“正是如此!”
他的丹道比李言他們都要高出太多,更加知道那種一下能補充數(shù)百、上千年的丹藥,哪怕即便是有,那也只是存于極少數(shù)頂尖修士的手中。
自己這些人除非有著天大的機遇,否則那就只是當(dāng)作一種傳說聽聽就好,想要得到無疑是癡人說夢。
哪怕就是以左囚丹目前的丹道,他也煉制不出一下能補充那么多壽元的丹藥。
更何況他也沒有那樣的丹方和原材料,而這樣的丹方放在頂級宗門中,肯定都是頂級絕密般存在,哪里能是他人能輕易得到的稀世寶物。
而李言給出的解決方法,左囚丹也認為就是解決布羅壽元最佳的方法,也可能是目前唯一的方法,所以對此特別的認同。
李言之后便說到布羅的去處,自己已把他安排到了北牧界的一個宗門中,那個宗門也是自己當(dāng)初沒有到蒼軒界時,以前所待的宗門。
之所以要選擇去往那里,因為可以找到一種幫助晉級的仙果,而自己也讓人尋到了那種仙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布羅晉級化神境應(yīng)該并沒有問題……
聽完李言敘述完布羅的事情后,左囚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言,他從李言的話中也得到了一些額外信息。
那就是李言最初飛升的時候,也是出現(xiàn)了一些意外,應(yīng)該是最先到了北牧界,明顯李言是后來才找到了魍魎宗。
左囚丹飛升仙靈界那么長時間,又不是一無所知剛上來的雛鳥,早已知道一個界域能有多大。
那根本不是一個修士可以正常歷練橫穿的地方,許多地方只能通過傳送陣過去,而且像類似于這樣大界域的傳送,那種傳送費用左囚丹也是打聽過。
即便是他當(dāng)年的全部身家都在時,那可是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靈石,依舊還是差上一些。
他可是一名丹道大宗師,收入自然要比正常修士高出許多,但是左囚丹那個時候也在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修煉所需的花費更高。
他往往需要購買大量的原材料來煉丹,所以那么多的靈石到手之后,也是被他修煉消耗掉了大半。
另外他從李言的話語中,也得到了另一種信息,在北牧界有著一種可以相助人晉級,應(yīng)該是可以助人化神的仙果。
李言沒有具體說明,更沒有說明大無果的名稱和真正作用,實則是為了相助修士晉級煉虛境。
但以左囚丹的經(jīng)驗,光是聽話音,就知道此仙果的價格一定不菲。
同時以左囚丹對于草木的認知,知道這樣的仙果應(yīng)該就是有著極大局限性,所以價格哪怕是極高,在外面也是不易能夠購買到。
通常只掌握在幾個大勢力手中,左囚丹曾經(jīng)常年混跡于坊市之中,對于此類事情可以說是門清。
而后左囚丹又問了布羅在北牧界位置,以及李言離開時布羅當(dāng)時的修為,聽說已經(jīng)達到了元嬰后期,他也是放下心來。
布羅的資質(zhì)他十分清楚,如果有那樣仙果相助下,布羅最終突破的把握已然是有著不小。
他更了解在布羅的骨子里,實則和自己一樣,都是有著極度的狠厲之意,只要布羅沒有失去信心,那么他就有著晉級的可能。
但是他也希望布羅不要用到外物來突破,否則后面還要再回來重新夯實基礎(chǔ)才行!
在問清了布羅的事情后,李言看到左囚丹的精神竟然又好了許多,這就是一個人心境改變帶來的力量。
而后他又說起了師尊魏重然的事情,當(dāng)聽到魏重然也已經(jīng)化神后,左囚丹算了算時間,他則是笑著說道。
“原來我化神倒是在魏道友前面了,下次若是再見到他時,看他還如何能與我相比,呵呵呵……”
隨即他發(fā)出了一陣輕笑,他與魏重然相交莫逆,他說此話也是故意為之了。
他知道魏重然比自己擁有的修煉資源多,但是同樣要為宗門付出不少,所以對方可沒有自己飛升得早。
但能早些壓了魏重然一頭,他心中還是十分的高興,他也是十分想念那位老友,只是他的修為和靈石都是不夠。
所以當(dāng)年他哪怕就是想要游歷四方,也是想著待到化神中、后期以后再說,那樣才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李言聞言也是笑了起來,師尊魏重然上一次與他交談時,因為布羅出現(xiàn)的原因,也是說起了左囚丹,他同樣也是十分的想念這位好友。
于是李言又說了魏重然在魍魎宗的一些事情,左囚丹在聽了之后,最后也只能感慨道。
“待得我恢復(fù)找到布羅后,必當(dāng)過去找他述舊一番,我們那一代活著的人也已然不多了,另外一些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便也早就失去了各自的消息!”
隨后他得知李言的親人,都飛升到了蒼軒界后,便隨口又問起了趙致的事情,他與趙致當(dāng)然也是十分的相熟。
可是當(dāng)他聽到了趙致在下界時,就已經(jīng)死在了結(jié)嬰天劫下之后,左囚丹隨之陷入了一陣的沉默之中……
李言對此早就預(yù)料,于是也是沒有再開口,直到過了好大一會后,左囚丹這才長長嘆息一聲。
“趙道友性格剛烈,不想連累魏道友和其女,而自斷于天劫之中,真的是令人扼腕嘆息!”
二人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左囚丹對于李言已然沒有任何的懷疑,實際是對于自己所在的環(huán)境是否處在幻境之中,已然完全有了確定。
東門高知無論如何再搜他的魂,也只是知道自己記憶里熟悉之人的事情,而自己一生閱人無數(shù),他可不能去研究每一個人。
如果想要知道他人的性格,像是李言說出趙致自絕這樣的事情,這可是自己突然問出的一個自己記憶里都并不常見的人,想要杜撰出來可能就是漏洞百出了。
也只有自己這樣親自接觸過趙致此女,才知道此女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則并不會出乎自己的意料……
二人隨即又說了一會話后,李言便提出告辭離去,同時留給了左囚丹一枚玉環(huán)。
在這枚玉環(huán)內(nèi)有著李言一縷神識,左囚丹并不能像紫昆和千機那樣,后期在“土斑”中可以通過心神發(fā)出對李言的呼喚。
李言生怕對方有什么急事需求,而又根本無法聯(lián)系上自己,就像是當(dāng)年最初時進入“土斑”的千機一樣……
所以就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只要左囚丹捏碎那枚玉環(huán)后,他就會感應(yīng)到那一縷神識的動靜,到時自然就會聯(lián)系左囚丹。
左囚丹對此當(dāng)然也沒有什么客氣,就將那枚玉環(huán)掛在了自己的腰間,李言的身影隨即消失,自始至終李言都沒有看一旁的東門高知一眼。
并且在他到來的時候,還順手封印了對方的六識,讓東門高知完全處在又瞎又聾之中。
他和左囚丹所說的內(nèi)容,可不想讓外人聽到,哪怕對方是一個必死的人,李言依舊不想有著任何的漏洞出現(xiàn)。
直到他走的時候,才又解開了東門高知的目、耳之力,但依舊沒有解開他的言語能力。
待得左囚丹后面恢復(fù)后,自然就能親手解開對方的體表封印,但是對于東門高知的一身修為和元嬰封印,左囚丹哪怕就是一身功力全部恢復(fù),也不可能解開修為上的封印。
李言做事幾乎達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走一步看十步都是少的,他可不想本來只是留著給左囚丹報仇的目標,最后卻變成了害死左囚丹的兇手,那他就會處在無盡的后悔中了……
李言在身形消失的一刻,在左囚丹的心神中,忽然又再度傳來了李言的聲音。
“救左道友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問題,東門高知的對于當(dāng)年設(shè)計擒住你之后的事情,已被我清除和修改了記憶,所以他已然不記得后面發(fā)生的事情,還請左道友明白這一些事情!”
李言一句說完后,就徹底失去了蹤影,左囚丹聞言神情微微一愣,而后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了一邊的東門高知。
李言話語說得并不是太清楚,但是左囚丹瞬間便猜到一些事情,可能是因為李言在救出自己的時候,李言卻是不能立即離開那處坊市的原因。
所以才讓東門高知忘記了自己不少的事情,這樣才不會因為自己從對方手上突然消失,而讓東門高知會變得四處瘋狂尋找。
他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么自己出現(xiàn)在東門高知視線中時,對方最先出現(xiàn)的不是惶恐和不能置信,而是一片的驚疑神色。
這讓左囚丹一直也是不太明白,他還以為對方是故意裝出來的模樣,原來這個人只記得了擒住自己以前的事情,也難怪是那樣的表情了。
“謝謝!”
過了會一后,左囚丹的口中再次喃喃低語,他這一次道謝并不是感謝李言救了自己,而是李言今天過來之后,幾乎就沒有再提這一件事情。
哪怕是在必須要說到這件事時,對方往往也是一語含糊帶過,直到在離開時,才向自己說明了一些事情。
他知道李言為何會這樣?那是不想讓自己再想起那種非人的煉獄過往,所以李言盡可能都不去再提,以避免勾起自己痛苦的回憶。
而左囚丹自己的確不想回憶起那些事情,李言為自己考慮得如此周道,他又有何理由不去道謝呢?
李言這一道神識所化的虛影,并沒有立即離開“土斑”空間,而是一晃之下,前往了極北之地……
“土斑”的極北之地,這里早已是一片冰雪大地,里面更是多出許多奇寒無比的冰山雪峰。
這里的寒冷,可比李言動用這里的五行規(guī)則變化出來后,要寒冷上太多了!
這些都是李言從北冰大陸真正攝入的極寒冰雪,而且是在那種極端規(guī)則下生成的冰雪。
李言很快來到了一座山峰的冰洞之前,這一座冰洞只有李言一人可以進入!
他來到這里后,就看到了在滿目地漫天風(fēng)雪中,那些幾乎難以分清的漫天無邊無際雪蚊,紛紛融入了飄飛的風(fēng)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