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準(zhǔn)備糧食的守備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但又琢磨不出究竟是哪不對,索性交給下人去辦,他還得去找人呢!
飛云城常住人口不少,下轄好幾個縣,無數(shù)村莊。+w.a*n^b~e¨n?.^o*r+g.
雖然現(xiàn)在只是飛天城淪陷,但其他地方連守軍都沒有,能守得住就怪了!
狄國能不能被榮親王收入囊中他算不明白,但飛天城狄國是要不回去了,妥妥的要不回去了。
那榮親王妃可不是好惹的,老虎都坐在胯下,能是普通人嗎?她的地誰能要回去?
狄國那些自以為是的廢物嗎?
想多了,他們早就腐爛了!
守備一邊溜達(dá)一邊琢磨怎樣討好并穩(wěn)住那古怪的兩口子。
“老爺,你說那姓胡的驢販子會不會不是飛云城的?周邊縣或者村子……”
“都過去十多年了,販驢的換了一茬又一茬,不好找??!”
飛云城販驢的也不是大人物,更不是只有一家,怎么找?
“你們找哪個販驢的?”
師爺沒說完,一個蒼老的腦袋從一個破院子里伸了出來。
打仗了,他們這些百姓嚇的不行,但又不能總在屋子里躲著,總得有人出來打探消息。
老的沒用的就被推出來了。
守備嚇的一激靈,一個巴掌就抽了過去。
他可沒用內(nèi)力,拍一下死不了人,頂多就是疼一下。3狐\?[戀§文}學(xué)?? ]?免£÷.費?{閱|讀?a<
“嚇?biāo)辣纠蠣斄?,你個糟老頭子不想活了?”
他今天本就受了驚嚇,再嚇非得把魂弄丟了不行。
“老爺贖罪,小老兒不是有意的,這就給老爺磕頭賠罪!”
老頭嚇壞了,他們這里平常鮮少有官員走動,貧民窟,有點兒錢財?shù)亩疾幌肷孀悖虏攘瞬桓蓛舻臇|西。
也不知道這仗怎么打的,怎么還把老爺打到他們貧民窟來了呢?
“驢販子?”
守備和他的狗頭軍師對視了一眼,一腳把老頭家的破門踹飛了。
“你不是說你跪下賠罪嗎?你這是跪?”
守備氣的鼻子都歪了,雖然他是管兵的官,可這老頭也太不拿他當(dāng)官了吧?居然敢糊弄他?
老頭也嚇懵了,原本蹲的好好的腿,一軟就跪下了。
跪下后雙手背在背后猛打手勢,示意他家屋子里的人不要出來。
這官可不像好人啊!
“老爺,小老兒真不是故意的,小老兒是聽說你們打聽驢販子,所以一激動從墻頭上摔了下來!”
守備深吸一口氣,這老頭子狡猾的很,不過驢販子更重要。
“你認(rèn)識驢販子?姓胡的?”
守備看著老頭子,他可千萬別說瞎話,要不然可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k!e~k`a+n/s\h?u~.·c¢o`m?
“小老兒跟胡秉仁的爹認(rèn)識……”
“胡秉仁是誰?”
“算了你先說他爹,他爹在哪?”
守備趕緊給自己順氣,真憋得慌??!
“他爹死了,就埋在城西胡家墳塋……”
“死了你還說個屁!”
守備一個踉蹌,軍師趕緊扶了一把,這都把老爺給氣成什么樣了?
“你別說他爹了,你就說胡秉仁!”
這胡秉仁究竟是何方神圣?軍師頗為好奇。
“我跟胡秉仁不熟,要不咱還是說他爹吧?”
“你們想問什么,問我吧,老婆子比他知道的多!”
鄰居趴墻頭的老太太實在受不了了,她要是再不出來就得出殯,死因還是憋死的!
“你知道胡秉仁?”
“知道!以前他家販驢!”
老太太從墻頭上探出個腦袋。
守備臉上的神經(jīng)跳了跳,這貧民窟的人怎么都這么不對勁兒呢?
還是說他常年跟兵蛋子打交道,有些跟不上形勢了呢?
“胡秉仁的爹叫胡金漢……”
“能不能不說他爹?”
守備擦了一把臉,快忍不住了……
“這事兒就得從他爹說起,你聽不聽?”
老太太明顯比老頭子厲害……
守備默默的點了點頭。
“胡金漢販驢,有好幾個兒子,三兒子就是胡秉仁!”
“當(dāng)年我閨女還給胡秉仁說過親呢,他不愿意!”
“他憑什么不愿意?我閨女哪點配不上他?狗東西就是不長眼的,要不然也不會瞎了心非要買個大越國的閨女當(dāng)媳婦!”
“大越國的女人有什么好?還不是讓胡金漢打死了!”
老太太說的話信息量有點大,守備別的沒聽到,大越國仨字聽的特別的清楚。
“閉嘴閉嘴閉嘴!”
“如今咱們腳下的地就是大越的,不想死就閉嘴!”
守備都嚇迷糊了,老太太是真敢罵??!
“等等,你說大越女子被胡金漢打死了?”
天??!
天塌了??!
被打死的人不會跟那個兇神惡煞妃有關(guān)系吧?
要不然她怎么會想起來找姓胡的驢販子?
老太太捂著嘴首搖頭,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老爺你剛才讓她閉嘴的……”
軍師擦了一把汗,跟在守備大人身邊雖然不至于丟命但容易掉頭發(fā)……
“行了,行了,你說,從那大越女子開始說!”
他先問明白了總好過讓兇神惡煞妃問。
老太太把手拿了下來,也不再揪著大越女人怎么怎么不好這個話題了,而是一五一十的把胡家的事情講了一遍。
胡金漢挺有商業(yè)頭腦的,從打年輕的時候就販驢,家里日子過得也好。
他的媳婦也爭氣,給他生了好幾個兒子。
兒子們都大了,自然就要成家立業(yè)。
輪到老三的時候,他犯了愁。
老三長的魁梧,又常跟他爹西處販驢,能說會道的,一張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
給他說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偏他眼高,一個也看不上。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有合適的機會咱找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也行。
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有一次他單獨出去販驢,竟帶回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是大越人,有賣身契,是胡秉仁用賣驢的錢買回來的。
胡金漢能干嗎?狠狠地打了胡秉仁一頓,讓他把姑娘賣了,把錢拿回來。
胡秉仁也是個犟種,誰勸也不聽就要娶那姑娘為妻。
胡金漢差點兒氣死,胡秉仁差點兒被打死。
最終在鄉(xiāng)親們的勸說下,胡金漢答應(yīng)了胡秉仁的要求,但他要跟胡秉仁斷絕父子關(guān)系。
胡秉仁也是個心狠的,拖著一身傷,帶著姑娘就走了。
他身無分文,也沒地方去,被他的一個好友帶來了貧民窟這邊。
這邊房子便宜,花了幾兩銀子,就給他弄了個窩。
按理說這事兒就過去了。
胡秉仁能干,沒事兒就跟哥們兒朋友出去跑錢,媳婦也能干,雖然話不多,但手腳勤快會過日子,眼看日子就有了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