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把頭聊了一會兒后,我答應(yīng)了把頭。
我說我錯了,以后不在想天星術(shù)的事兒。
實際上我心想:“我錯哪兒了?”
“我沒錯!如果愛學(xué)習(xí)也是種錯的話,那我就是從小錯到大了!”
做一行,愛一行,我因為愛這行,所以才想努力做好,做到北派第一。
我是幸運的,身處團(tuán)隊中我從不擔(dān)心自己的后背,我想學(xué)武也好,想學(xué)天星術(shù)也罷,是因為我有這份幸運庇佑著才能做。
而常年庇佑著我的這份幸運,就是把頭。
是,我錯過了那個年紀(jì),所以學(xué)武學(xué)成了個半吊子,學(xué)天星術(shù)連門都找不到在哪兒,但愛因斯坦說過,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努力在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我加倍努力不就完了?所以煉精化氣功我會堅持練習(xí),天星術(shù)的奧秘我也會繼續(xù)追尋。
看我沉默不言,小萱面露擔(dān)憂:“云峰,你別老想那些有的沒的,別人的路不適合你,把頭是為你好,把頭的意思我都聽明白了,姚文忠在行里能有現(xiàn)在的地位,那是她小時候碰到了機緣,像這種機緣巧合下造就的成功不可復(fù)制,也無法模仿。”
豆芽仔撓了撓脖子說:“行啊趙萱萱,現(xiàn)在說話是一套一套的,擱兩年前你說話就跟蹦爆米花一樣,冷的不行,有人踹你就出一鍋,沒人踹半天不吭聲,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隨便啊?!?/p>
小萱臉色漸冷,瞇眼看著豆芽仔道:“我的刀也變了,變的更快了,這兩天晚上睡覺注意點兒?!?/p>
“嚇唬我呢?你敢跟我動刀?”
小萱微微一笑,扣了扣手指甲縫兒,小聲道:“我敢不敢你過兩天就知道了,我打算從你身上割個小零件下來喂貓,我那貓最近老吃貓糧不吃肉,沒什么精神頭。”
小萱板著臉的時候沒事兒,她露出這種笑容時才讓人不安,在一起這么些年,豆芽仔和我都十分了解這一點,所以豆芽仔馬上改口了。
“哎呦,趙萱萱,萱姐??!我跟你開個玩笑,我說著玩兒的!你千萬別把我的話當(dāng)真?!?/p>
小萱依舊露著笑容說:“知道,我也是和你開玩笑的,你怕什么。”
豆芽仔看向把頭,目光帶著求助。
把頭咳嗽了一聲,道:“你們兩個也沒讓我省心,小萱,你的性子要改一改,想做好北派的后勤光心狠手狠不夠,更重要的善于交際,你這性子導(dǎo)致你做不成像小紅那樣的圈子。”
小萱低下了頭。
過了幾秒,她又抬起頭說:“把頭,我了解自己,我就是我,我永遠(yuǎn)成為不了像陳紅那樣的后勤?!?/p>
豆芽仔馬上接話說:“我肯定也成不了孫家兄弟那樣的土工,不光我,峰子和魚哥估計也是?!?/p>
“把頭,我突然想問個問題,你說我們幾個和你以前的團(tuán)隊,哪個干活更好更有效率?哪個搞錢更多?”
我沒想到豆芽仔會突然問這么個問題,畢竟他和孫家兄弟以及紅姐基本沒交集,但莫名的,我心里此刻想聽把頭的回答。
把頭略微想了想,開口說:“聽真話還是假話?!?/p>
“當(dāng)然聽真話!”豆芽仔緊張道。
于是把頭便認(rèn)真對我們?nèi)齻€說:“真話就是,我懷念和孫家兄弟小紅做事的那個時候,但我更在意現(xiàn)在這個時候?!?/p>
“你們?nèi)齻€,跟著我入行時都才十幾歲,現(xiàn)在也都二十多了,在過十來年你們也步入中年了,到那時,我王顯生可能去和祖師爺喝茶了,我希望你們能一直平安?!?/p>
“嗚嗚嗚.....”豆芽仔用大衣袖子抹了抹眼,假哭道:“把頭,老學(xué)究都活了一百歲,你也一定會長命百歲。”
把頭看著豆芽仔,認(rèn)真道:“做我們這行的人大都風(fēng)餐露宿,孤苦伶仃,都是下力的人,能活到八十歲已經(jīng)算老天爺可憐了,我這些年一直在培養(yǎng)云峰,包括培養(yǎng)他單獨做事或者來南派的地盤上搶食,都是為了讓他能盡早應(yīng)付各種環(huán)境,能讓他早日接替我,我好清閑幾天,我一直在想著出國轉(zhuǎn)轉(zhuǎn),看眼下的情況,還有些困難啊?!?/p>
小萱眼眶微紅。
我眼睛也有些濕潤。
這更加堅定了我要武盜雙修的想法。
武是武功,盜是指盜墓技術(shù)。
煉精化氣功,天星風(fēng)水術(shù)。
二者合一,我將無敵。
真哪天把我逼急了,我六甲三尸功也照練不誤!
這個社會的底層本質(zhì)就是你沒錢要受白眼兒!體弱要受欺負(fù)!
江湖的本質(zhì)是什么?
是游歷在當(dāng)今社會和現(xiàn)代法律邊緣的人!情!仇!
在江湖的人!一定在社會!
在社會的人!未必在江湖!
論做局!論腦子!我可能永遠(yuǎn)也比不上把頭!只有武盜雙修在加上強大的人脈網(wǎng)!這樣我才能江湖上闖出一片天!才能抗住大旗!才能不弱北派之威!不辱銀狐之名!
豆芽仔停止了假哭,突然說:“那個....把頭,既然說到這兒了,我問個問題你千萬別生氣,萬一將來你去找祖師爺了,那你的遺產(chǎn)怎么安排?”
“那肯定留給我,難道給你?你他媽算個屁。”我道。
“把頭,你千萬不能偏心....俗話說,一個徒弟半個兒!云峰是你的關(guān)門弟子不假!但我陸子明和趙萱萱也算是你半個入門弟子??!”
小萱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一分都不想要,我只希望那天永遠(yuǎn)不要來?!?/p>
把頭愣愣的看著我們?nèi)齻€,瞇著眼,淡淡開口說:“我的錢還有七個多,要不現(xiàn)在把我氣死,你們商量著分一分算了?!?/p>
豆芽仔瀟灑的從煙盒中咬出一根煙,點著笑道:“七個多,七千萬?把頭你真厲害,就算那樣也不能!我們不是那樣的人,嘿嘿?!?/p>
把頭淡淡道:“我沒說七千多萬,我說的是七個多億?!?/p>
豆芽仔嘴巴大張,剛點著的煙掉到了地上。
他忙彎腰撿起來,擺手:“把頭你別開玩笑!”
我也被嚇了一跳。
兩年前我看過把頭一張銀行卡上的余額,有二千多萬。
我心想:“七個億....真的假的,把頭應(yīng)該就是隨便說說的吧?他不可能有這么多的。”
不要把土夫子想的太富,掙錢很難的。
要知道,我們再自稱北派正統(tǒng),我們再厲害也只是個小團(tuán)隊,不比姚文忠和宋家兄弟那種規(guī)模化作業(yè),候百萬那種更是那個年代的孤例,小團(tuán)隊是有上限的,古墓有大有小,有肥有瘦還有空的,平均一座古墓就算能出一百萬,七個億什么概念?七百座古墓?
思來想去,我覺得把頭是看此刻大家氣氛不錯,故意說個笑話的。
我扭頭看去。
把頭又變成了老樣子,面無表情。
這讓我有些拿不準(zhǔn) ,因為把頭不是那種愛說玩笑話的人。
難道是以前把頭一直防著我?故意隱瞞了他有多少錢?
這時把頭說:“看樣子這火還得燒半個時辰,我去方便一下。”
看把頭背著手走了,豆芽仔馬上靠過來,他將抽剩的半截?zé)熯f給了我。
我抽了一口遞了回去。
豆芽仔小聲道:“峰子,你了解過沒有?把頭剛才的話真的假的?”
我搖頭:“不知道,確定不了。”
豆芽仔用力搓了搓臉,小聲說道:“萬一要是真的,那我以后改姓王了,我叫王子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