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很快反應過來,淡聲道,“我們出去說!”
說完先一步向院子里走去。
明非眼尾閃過一抹流光,他抿了一下薄唇,起身跟上去。
早晨空氣中的霧氣還沒散盡,風有點涼,明非帶著何夕去了車上說話。
明非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何夕,“你看看這個!”
第一次知道唐暉這個人后,明非就開始調(diào)查唐暉所有的身家背景,查到他是白手起家,但是起步很快,原因大概就是有何太太在背后資助。
唐暉善于用做慈善的方式塑造成功人士的形象,甚至在其中不擇目的的斂財。其中就包括非法集資,峸州有幾處爛尾樓,法人是別人,但幕后的操盤者其實都是唐暉。
他將收攏的資金轉(zhuǎn)移到了國外去投資、揮霍,投資的項目虧損,錢周轉(zhuǎn)不回來,樓盤自然也跟著爛尾了。
用血汗錢買房的人無家可歸,而唐暉卻在國外的豪宅里奢靡無度!
另外唐暉的公司還涉及到稅務的問題,都在文件里。
這些事情如果被揭穿,唐暉后半輩子估計都要待在大牢里了。
何夕慢慢看下去,越發(fā)覺得她那個媽媽蠢不可及,竟然會愛上這樣一個人!
何夕看完后,目中閃過冷色,“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不,還差一步?!泵鞣翘裘肌?/p>
何夕問道,“什么?”
“說幾句感謝我的話,說的好聽,我就告訴你!”明非向后靠著車窗,一臉戲謔得意的笑。
何夕掃他一眼,轉(zhuǎn)身要下車!
明非立刻起身抓住她手臂,笑道,“好了好了,我告訴你,真拿你沒辦法!”
最后一句話帶著幾分無奈,還有若有若無的寵溺。
何夕長睫顫了一下,冷淡的撥開明非的手,“好好說話,再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
明非放下手坐好,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何夕,最后道,“我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
何夕意外的看向明非,突然想到昨天下午,她把明非一個人丟下后,他應該就是去辦這些事了!
對于昨天的事,她本就有幾分愧疚,此時臉色雖淡,心里卻已經(jīng)很感激他。
明非墨黑的眼睛一轉(zhuǎn),瞇著眸子笑道,“是不是被我聰明才智折服了?不是告訴你了,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擔心!”
何夕心頭滑過一抹異樣,以前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解決,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事事幫她安排穩(wěn)妥,她不知道心里的異樣是不是不習慣。
她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前面,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明非道,“再等一個小時,唐暉應該就接到消息了,他一有動作,我們就過去看熱鬧。”
何夕淡淡“嗯”了一聲,抿唇開口,“謝謝!”
明非笑容瀲滟,“什么?”
“你不是讓我謝你?”何夕轉(zhuǎn)頭看向他。
“再說幾句更好聽的?”明非斜斜靠著車門,一手支頭,笑的狡黠俊魅。
何夕想了一下,聲音沉靜的開口,“你是個好上司!”
能從何夕口中說出來,已經(jīng)是極大的肯定了。
明非卻不滿意的挑眉,“就這?”
何夕看著他,“那你想讓我怎么謝?”
“要你、”明非脫口而出,突然又停下,他目光閃了閃,隨后笑道,“留著吧,萬一哪天我有事情找你幫忙,不要找借口推辭就行了!”
何夕鄭重點頭,“當然不會?!?/p>
“這就行了!”明非一臉傲嬌,“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我了嗎?就因為我樂于助人,幫他們解決了一般人解決不了的事情?!?/p>
何夕垂下眼睛,淡淡“嗯”了一聲,看向了別處,只留給明非一個冷淡的側(cè)影。
氣氛突然就冷了下來。
明非看著女孩清冷精致的側(cè)顏,一瞬間像是感知到了她此刻的情緒,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抓不住。
他手機突然響,是助理打來的,肯定是工作上的事。
明非沒再多想,拿著手機下了車。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何夕開車,帶著明非再次去了她媽媽住的公寓。
*
唐苒比他們兩個人早到半小時,何太太不在,傭人打開門讓她進去。
唐苒一臉焦慌,直奔主臥,進去后先翻了一下梳妝臺,里面只有一些平時戴的首飾,她轉(zhuǎn)頭問跟過來的傭人,“她把那些古董珠寶都放哪里了?”
她說完突然想到,那么多東西,肯定要放保險柜,她轉(zhuǎn)身又去找保險柜,“保險柜在哪兒?”
傭人見她這樣急慌,連忙問道,“唐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唐苒追問道,“放古董的保險柜到底在哪兒?”
傭人給她指了一下。
唐苒跑到衣帽間,衣柜旁邊果然放著一個很大的保險柜,大概是保險柜里放不下,旁邊柜子里也放著不少東西,有字畫,有古董花瓶。
唐苒帶來了一個大號行李箱,先把值錢的字畫裝了進去。
傭人上前阻攔,“唐小姐,這些東西你不能拿!”
“少管閑事,別忘了你是我爸爸雇來的,拿的也是我爸爸的錢!”唐苒說完想起什么,拿出手機給傭人轉(zhuǎn)了一筆錢,“這個房子馬上就要賣了,你不用做了,拿著這個月的工資趕緊走人吧!”
傭人驚訝道,“房子賣了?那太太住哪里?”
唐苒去試保險柜的密碼,不在意的冷聲道,“她住哪里關(guān)我什么事,真以為她是我親媽!”
唐苒用自己爸爸的生日密碼輸進去,果然對了。
打開保險柜,看著里面的東西,她激動的睜大眼睛,連忙往自己行李箱里裝。
傭人再次去阻止,“唐小姐,你這是偷!”
“你滾開!”唐苒用力推了一下傭人,得意道,“我要出國了,再也不回來了!”
等姓白的女人報警,她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
傭人問道,“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苒不屑冷笑,直言道,“要不是看那女人手里有點錢,你以為我真愿意喊她媽?我和我自己媽媽關(guān)系好著呢,她姓白的算什么東西,不過是被我爸爸耍弄的賤人!”
“咣”的一聲重響,半掩的房門被人重重推開!
何太太震驚的看著唐苒。
唐苒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合上行李箱,眼珠轉(zhuǎn)動,看樣子已經(jīng)是在想怎么帶著這些東西脫身!
何太太聽到了唐苒的那些話,震驚的看著唐苒,臉色一片蒼白,“原來你和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