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帶紀川去了附近一家環(huán)境清幽的咖啡店,點了兩杯美式后,何夕先開口,“紀總如果是來勸我回去上班的,就不用說了。”
紀川哂笑,“何夕,我們一起共事也很長時間了,我對你怎么樣?”
何夕點頭,“紀總對我很關照?!?/p>
“那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不告而別!”紀川嘆了一聲,“你真是太過分了!”
何夕知道自己這樣離開,唯一虧欠的就是一直照顧提拔她的紀川,她輕聲開口,“是我辜負了紀總的培養(yǎng)!”
“為什么突然辭職?”紀川問道,“是不是那天你為了我去找明總,明總說了什么,明總的脾氣你應該了解,他有時候嘴毒一點,但人很好!”
“不是因為這個。我一直有辭職的想法,而且我可能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焙蜗θ鐚嵉?。
紀川越發(fā)的驚訝,“要回峸州?”
何夕淡淡搖頭,“去別的地方?!?/p>
紀川眉頭緊皺,“一定要走?”
“是!”
紀川沉默下來,抿了一口咖啡,低沉開口,“何夕,我很舍不得你,我很喜歡你的性格、以及各方面,我以為我們還有機會、”
他沒再說下去。
何夕一怔,沒想到紀川會突然向她告白。
她很快淡定下來,“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p>
紀川這次更加驚訝,半晌才開口,“你這次離開,就是去找你喜歡的人嗎?”
何夕沒回答。
紀川也知道這個問題太私人化了,他釋然的笑笑,“希望你幸福?!?/p>
“謝謝!”
氣氛多少有些尷尬,紀川笑道,“以后如果還有機會見面,我們還是朋友嗎?”
何夕爽快的道,“當然!”
*
是夜,明左忙完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深夜,路上突然接到明非助理的電話,“明總,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們明總喝醉了,麻煩您過來一下?!?/p>
明左沉聲道,“他在哪里?”
“藍都?!?/p>
“看好他,我馬上過去?!?/p>
明左掛了電話,調轉車頭,向著藍都駛去。
半小時后,明左推開包房的門進去,里面明非正在唱歌。
他聲音低沉,表情深情,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眸,在幽暗閃爍的光線下波光流轉,專注且深邃,像極了癡情浪子。
助理看到明左過來,立刻上前,恭敬的道,“明總,我本來陪著我們明總在玲瓏閣應酬,應酬結束后明總要來這里唱歌,本來他就喝了很多酒,現(xiàn)在還在喝,我感覺有點不對,就給您打了電話?!?/p>
明左了然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p>
助理不放心的看了眼明非,“我沒什么事,可以留下照顧明總?!?/p>
“不用,等下我?guī)丶?,你明早去我家接他就行了?!泵髯蠓愿赖馈?/p>
助理見此便也沒再說什么,只道,“謝謝明總!”
助理走后,明左向著明非走去,明非半醉的桃花眸斜過來,勾唇一笑,“我唱的怎么樣?”
明左掃了眼桌子上空了一片的酒瓶,淡聲道,“回家吧!”
明非耍賴似的靠著沙發(fā),“還沒唱夠,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吧!”
說完,他又跟著節(jié)奏唱起來。
明左便也沒再管他,靠著沙發(fā)閉目養(yǎng)神。
一首唱完接著又下一首,酒桌上的空酒瓶也跟著多了起來。
最終,明非喝醉了,唱累了,歪頭靠在明左肩膀上,閉著眼睛低喃道,“哥,喝醉了好難受!”
“哪里難受?”明左問道。
“哪里都難受?!泵鞣茄勐蹲響B(tài),抬手指指自己的頭,手臂下滑,手抓著胸前的衣服,痛苦的道,“還有這里!”
明左皺眉,垂眸看著他,“出什么事了?”
“沒事?!泵鞣前腙H著眸子,不屑的勾唇,“哪有我解決不了的事?”
“還唱嗎?”明左問道。
明非又搖頭,一陣頭暈目眩,忙閉上眼睛,“不唱了。”
“回家吧!”
“嗯!”
“能站起來嗎?”
明非努力睜開眼睛,起身靠向沙發(fā)背,對著明左瞇眼憨憨一笑,“你還記不記得我十七歲那年,參加畢業(yè)典禮喝醉了,你來找我,把我抱回家的,你說你現(xiàn)在還能不能抱的動我?”
明左眸色幽沉的看著他,“誰告訴你的?”
明非當時喝醉了,的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此時咧嘴笑道,“咱爸??!”
第二天他醒了,問他爸他是怎么回的家,爸爸告訴他是明左抱他回去的。
明左想起自己當時把明非扛回家扔在床上,剛一轉身,明非就從床上滾了下來,他將他拽起來又放到床上,恰好被他們老爹看到。
于是第二天,他爸爸繪聲繪色的告訴明非,他哥是怎么將他一路抱回來的。
明非想起往事仍舊一臉感動,“哥,你對我真好!”
明左突然又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明非臉上笑容一僵,很快若無其事的搖頭,“說了沒事!”
“回家吧!”明左起身往外走。
明非起身時一陣眩暈,撒嬌喊道,“哥,你再抱我一下唄!”
明左背影里都透著嫌棄。
*
次日,上午明左忙完后,給陳惜墨打了個電話,聊了幾句后,他問道,“最近幾天何夕有沒有什么異常?”
陳惜墨驚愕道,“何夕辭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然明左不會特意打電話問她。
明左恍然,嗤聲道,“昨天晚上明非喝的大醉!”
還提了十七歲那次醉酒,那是明非第一次喝醉,因為畢業(yè)后爸爸告訴了明非媽媽的病情。
明非心里難受,才會在畢業(yè)酒會時喝醉。
昨晚明非不是無緣無故提起往事,一定也是遇到了讓他難過的事,所以才會在醉酒后,下意識的想起從前。
陳惜墨也明白了,輕聲道,“我就說何夕不會突然辭職。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明左道,“明非不肯說?!?/p>
陳惜墨嘆了一聲,何夕的性子,更是什么都問不出來。
她眼珠一轉,“我們幫幫他們吧!”
明左問道,“怎么幫?”
陳惜墨輕笑,“很多事其實見面說開就好了,何夕不去上班,他們見不到才會讓誤會越來越深,我們給他們創(chuàng)造見面的機會?!?/p>
明左點頭,“我約明非,你約何夕?!?/p>
“好!”陳惜墨痛快應聲。
明左默了一瞬,低聲開口,“其實,我是想見你了!”
陳惜墨垂眸,抿唇一笑,“我們晚上見!”
明左聲音里帶了幾分沙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