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shí)證明,轉(zhuǎn)性,不可能的!
每當(dāng)統(tǒng)子以為自家宿主操作已經(jīng)夠騷的時候,對方總能突破它的下限。
一大早,謝家一大家子正擠在不大的堂屋里。
今兒原本是二丫確定被繡坊選上的好日子,可這會兒一大家子除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房兩口子,這會兒臉上都不好看。
不大的房間里,回蕩著小陳氏撕心裂肺的哭聲。
“嗚嗚嗚,四丫,我可憐的閨女,這以后可要怎么辦呀!”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咱們家怎么出了這么個狠心的畜生!謝老三你還是不是當(dāng)?shù)兀瑪r我做什么, 把我閨女害成那樣,我今兒非得打死這個畜生不行!”
“把親妹妹害成這樣,小畜生都沒她謝二丫這么干地!”
前屋,小陳氏絲毫沒有形象地坐在地上,又哭又鬧,要不是眾人攔地緊,這會兒怕是早上去跟二丫母子打死不可。
饒是如此,夏招娣跟二丫身上也落了不少棍子。尤其是二丫,要不是眾人攔著,這會兒怕是早破相了。
就這,這會兒 臉上也是青青紫紫一片,瞧上去尤為駭人。
見對方還不解恨,上首謝老拴提起拐杖重重錘了捶地面兒:
“夠了,老三家的,四丫頭已經(jīng)這樣了,難不成你還能把二丫頭打死不成!”
“爹,您這是什么話,什么叫四丫已經(jīng)這樣了,四丫這樣還不是那個殺千刀地母女倆干的!”
“她倒是好好的,還能去縣里享福,我的四丫,我閨女一輩子就毀了!”
憑什么啊!
小陳氏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公爹。
作為一家之主,謝老拴平日里雖不怎么說話,可每每開口,必然極有分量,連向來強(qiáng)勢的老陳氏都不敢多說什么。
要不是太氣急,今兒給小陳氏幾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同公爹嗆話。
原本今兒一早,得到二丫被繡坊招取,以后又能給家里添份進(jìn)項(xiàng),本該是件大好事。哪怕小陳氏心里膈應(yīng),也沒打算多做什么。
可偏偏就在老三兩口子下地的功夫,回來卻見自家閨女動都不動彈地躺在院里,小臉白的嚇人,一邊才五歲的謝三娃更是嚇得哇哇直哭。
等兩口子好不容易背著女兒找到村里的蔡大夫,結(jié)果人是醒了,可得到的結(jié)果卻宛如晴天霹靂,直把謝老三兩口子劈傻了。
四丫因著上回?zé)奶?,怕是傷到了根基,日后都得好好養(yǎng)著,不能干重活。
不能干活,這村里的姑娘不能干活以后要怎么辦?
哪里還有好人家愿意娶回去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廢物”媳婦。
事關(guān)女兒一輩子,這不,剛一回家,小陳氏直接就在院里鬧了開來。
因著理虧,本就懦弱的二房兩口子這會兒也不敢太攔著。
瑟縮著躲在夏招娣懷里,想到今早老大夫說的話,謝二丫死死摳著手心??粗慌曰钕袷且粤怂娜龐饍?。眼中半是惶恐,半是心虛,卻又不自覺閃過些許慶幸。
謝二丫心下不斷安慰自己。
不是她的錯,是四丫這個堂妹沒有福氣,她只是想讓對方身子病上一段時日,恰好錯過那日繡坊選人而已,是她自己不爭氣。
她明明很早就喊人來救了不是嗎?是四丫身子本來就不好。
就算沒有這一遭,這個倒霉堂妹本來也是早亡的下場,只能說明本來身子就不行。
換做她就不一樣了,她是肯定不會叫柳大哥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了鰥夫地。
想到那位驚才絕艷的柳翰林,謝柔忍不住臉頰一紅。
幸好安寧不知道這位便宜堂姐在想什么,否則好賴也要在這位腦袋上貼上傻叉兩個大字。
不過也差不多了,不知想到什么,哪怕這會兒被打的鼻青臉腫,謝二丫臉上,仍舊忍不住露出些許細(xì)微的笑意。
然而她以為擋在夏招娣身后,沒什么人會看到。卻不想,這會兒屋里多少眼睛盯著。這些農(nóng)村婦女們整天東家長西家短,別的不清楚,眼睛可是一個賽一個的利索。
這股自以為隱秘的笑意很快被幾人看在眼中。
上首老陳氏眉頭狠狠一皺,就連向來愛當(dāng)攪屎棍的謝大伯娘張氏臉上都不由露出了些許厭惡與忌憚,將身旁有些怔愣的大丫往懷里攬了攬。
更不要說本就就快氣瘋上頭的小陳氏,當(dāng)即快步上前,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這力道可以說半點(diǎn)沒收,不一會兒,謝二丫半邊臉當(dāng)即腫了一片。
可惜,在場人壓根沒人說話,連親娘夏招娣都只是糯糯地動了動嘴巴,沒有開口。
通過系統(tǒng)看到這一幕的安寧:“………”
安寧一臉詫異地看著一旁的統(tǒng)子,就差沒直接問,不要告訴我,這種蠢貨竟然也能當(dāng)女主?
之前兩個世界的女主,不說干脆利落最后一波將康熙直接帶走的張佳氏,哪怕早前戀愛腦上頭瘋狂挖野菜的江雪,再認(rèn)清男主“為權(quán)勢劈腿”的行徑后,走的也是干凈利落。哪怕最后事業(yè)有成的男主再三懇求,都沒有絲毫回頭。
從此一手男模,一手事業(yè)也算風(fēng)生水起。
即便有些不對付,安寧也承認(rèn),這些人身上是有不可忽視的閃光點(diǎn)地。
但這位:“………”
這世界這么不挑嗎?
“也是,不蠢的話,得到機(jī)緣的下意識反應(yīng)也不會是搶男人了?!?
系統(tǒng):“………”
系統(tǒng)弱弱地不敢說話。
原本以為自己的打算還要廢點(diǎn)功夫,現(xiàn)在看來倒是不必了。
果然,安寧躺回床上的功夫,隔壁房間,從剛開始起就一直沉默著的老陳氏終于開了口:
“行了,老三家的,看在四丫這次遭了大罪的份兒上,以后家里地里,活兒四丫就不用干了?!?
不干活,那不是白費(fèi)糧食嗎?這么大的人呢,那咋行。謝大伯母剛想開口,就見上首老陳氏一個眼神兒掃了過來:
“你們也別說我這老婆子偏心,誰做的錯事,誰收拾。既然是二丫造地孽,就得你們二房來出。這樣吧,等到以后二丫能領(lǐng)工錢,除去留下應(yīng)急的,其他全部交到公中。你們二房不許私留?!?
“就當(dāng)給家里的補(bǔ)償。”
話音剛落,謝大伯娘眼前攸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