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府門前呆若木雞的眾人,以及這會兒整個人暈暈乎乎,卻下意識運用修到的微弱氣感勉強站穩(wěn)身型,巴巴的站在長劍之上,任由微涼的晚風肆無忌憚的吹過全身的蒙圈兒小徒弟。?s-o·s^o¢x!s!w*.*c·o+m+
身側(cè)仿佛不斷有云朵飄過。
腳下,額!一眼過去忙不迭抬起頭!
第一次覺得皇城竟是這般的渺小。
怎么辦,不看還好,一看腿是真軟了,連腦袋都有億點點的暈乎。
尤其是肉眼可見,這把長劍雖然比之之前師傅用時長了些,也寬了許多。但明顯沒有到能夠包容整只腳的程度。
“還愣著做什么?這可是有足足百丈之高,真跌下去,為師可救不了你!”
這話可真不假,畢竟這會兒她辛苦裝這一大波已經(jīng)夠費勁兒了,此刻站在這里最多堪堪維持高人形象,可抽不出余力救人。
心痛自個兒付出的靈石之余,安寧語氣不覺微涼了片刻。
雖然難得“御劍上空”,肆意飛馳的滋味兒卻是很不錯了。
“哦哦!”“弟子知曉!”
雖不知這話是真,還是自家?guī)煾涤衷诙号鎯?,司馬睿忙不迭抬起頭來,運起真氣,牢牢護住弱小的自己,避免被愈發(fā)吹起來的風吹到底下。~嗖¢艘`暁^稅`蛧? /追·醉^歆·璋-節(jié)?
就是,瞅了眼一旁一襲青袍,面色淡然,連頭發(fā)都沒怎么被吹亂的師傅,在瞅瞅自己,雖然眼前壓根兒沒有鏡子之類。
但下意識的,司馬睿心下清楚,自個兒現(xiàn)在外在形象必然是不怎么好的。
盡量保持平衡之余,司馬睿下意識抬手扒了扒自個兒的凌亂的長發(fā)。
激動之余,面上難得多了些懊惱。
他剛才,沒見識的模樣鐵定給師傅丟臉了是吧,是吧!一定是吧!
一想到這里,司馬睿暫時連夢想的“飛行”都忘了,一心只想自個兒剛才騰空之際衣衫是否齊整,發(fā)絲是否凌亂,最重要的是高人弟子的風范有沒有落下。
還是一旁安寧無語到出聲提醒,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放空心思,盡情享受這難得的“高高在上”的快感。
夕陽西下,天邊很快多了大片的火紅色光暈。腳下,山林城市愈發(fā)渺小,偶爾身側(cè)還會飛來一二雀鳥。.我·得-書?城_ ?蕪·錯,內(nèi)′容`
微涼的晚風不時拂過臉頰。
時隔多世,這還是安寧難得再一次站立在高空之上,縱使只有片刻的功夫……
這美妙的滋味兒,也足夠回味許久。繞著山林飛過一圈兒,一刻鐘后,兩人很快在一處京城外風景秀麗的山腳處落下。
至于原因,額,當然是靈石消耗不起了……
雖然當年在城主府是囤了不少,但有句話,日子還長的很,該省則省不是嗎?
沒有筑基,外界靈氣又稀薄的可憐,按理來說,就算安寧修道經(jīng)驗再多,御劍飛行?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當年的西焱城是什么地方,眾所周知煉器師集聚之地,這么些年下來,哪怕對煉器天賦再弱,保險起見,一把用靈石開啟的長劍安寧還是造的出來的。
當然前提是,感謝原主的絕佳資質(zhì)。
不然再好的靈器,連煉氣三層都不到,想要開啟也是異想天開。
不巧,就在去歲,她正好突破界限。
嗐,此時不裝一波,打消掉某些人蠢蠢欲動的念頭,更待何時?
就是,看在不遠處好不容易從剛才的激動中回過神兒來,正欲麻溜兒“孝順”的賣掉自家父皇,過來提醒她小心的徒弟。
收起手中長劍,安寧不由輕哼一聲,微不可見瞥了小家伙一眼:
“放心吧,你家?guī)煾滴?,心里有?shù),也沒你想的那般好欺負!”
也是,想到早前對弈時的慘烈。片刻后,司馬睿不由笑了。
自家?guī)煾抵皇切男缘戳T了,該有的心思敏捷,從來不缺。
思及此,司馬睿忙上前,熟練的上前接過自家?guī)煾等〕龅拿海杈?,麻利的布置了起來?
就算在外,自家?guī)煾悼刹荒苁芪?
這廂師徒依舊精致自在,然而謝府外,眼睜睜看著真人眾目睽睽之下“飛”走,連看都不曾多看過她一眼。再看看眼前幾乎下意識跪倒在地,近乎癡狂膜拜的目光。
謝府前,歐陽夫人眼前一黑,瞬間癱倒在地!
心下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一切都完了!
同一時間,皇城內(nèi),得到消息的宣武帝手中茶盞瞬時而落: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真人她……”
待到侍從一遍遍仿佛機械式重復過后。
頃刻間,無盡的悔意瞬間淹沒全身。
“周四,你說真人她會不會知曉……”
知曉什么,宣武帝卻并未說出口,不遠處,隱約猜到些什么的周四狠狠垂下腦袋。
不過皇帝始終是皇帝,很快想起了彌補措施,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對方啞聲道:
“武陽侯府,膽大包天,竟敢如此冒犯真人!著令……”
可惜話音未落,卻聽外間一陣熟悉的鼓聲驟然響起。
與此同時,大殿外,一個青衣小侍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陛……陛下,登聞鼓,外頭有人敲了登聞鼓?。 ?
話音落,宣武帝面上又是一青。
然而更糟心的還在后面,還不等他抽出空來料理此事,沒一會兒,又有一小侍跌跌撞撞來報,且面容比之早前更加慌亂: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真人……真人她剛剛傳信觀中,說是要帶弟子出門兒云游!”
“真人還……還說……”
幾乎不敢直視當今青黑的面容,小內(nèi)侍磕磕盼盼道:“還說歸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