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是朱元璋的短劇,十五號上映。
海魚星空制作的,有史以來成本最大的男頻,預(yù)告片我看了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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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京師,鮮花爛漫。
可朱元璋卻捂著心口,面色鐵青,藏在袖子之中的右手隱隱哆嗦著。那只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右眼之中,好似有針在狠狠的扎他一樣。
御案上擺著兩份奏疏,一本是陜西布政司李至剛的請罪折,一本是秦王朱尚炳關(guān)于陜西茶政的明細(xì)奏疏。
他原以為,西北的茶政只是他幾個(gè)姑爺子撈錢的偏門而已。卻不想這其中竟然涉及到了他的兒子們。怪不得這些年西北茶政無人亂象橫生,卻無人敢說。
涉及到皇帝的親兒子,誰敢多嘴?
而除了兒子們的不爭氣之外,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的兒子們竟然能把手伸的那么遠(yuǎn)。一大批地方上的文官武將幫著遮掩,幫著疏通關(guān)系。
“也不怪....”
朱元璋忍著心中的惱怒,看向一邊,同樣皺眉沉思,滿臉都是欲言又止的皇太孫,心中暗道,“也不怪熥哥兒,對他們的叔王們頗多怨言!”
這一刻他終于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已這么多年寵溺兒子,任憑藩王掌握大權(quán),給國家造成的危害。
“熥哥兒!”
朱元璋點(diǎn)點(diǎn)面前兩份奏疏,有些無力的說道,“你說說看!”
“陜西李布政..”朱允熥沉吟片刻,“還是會辦事的!知曉姑父利欲熏心做出不得體的事來之后,第一時(shí)間帶著人把姑父的家奴堵在了香水堡,也算是給咱們皇家,挽回一些顏面!”
“他返回西安之后,也只是把其他那些販賣私茶的商號給查封了,沒有向上追究。追查的,都是他本省的那些...貪官!”
朱元璋沒有說話,想起秦王奏疏之中關(guān)于李至剛的評語。
“該員自到西安起,撫慰百姓,公正廉潔。造福民生,操守可嘉.....”
秦王在幫李至剛說好話,是在委婉的告訴他朱元璋。茶政不是一天爛的,這賬不能算在李至剛的頭上。而且因?yàn)樨溸\(yùn)私茶的背后,全是皇家宗親。別說李至剛了,他這個(gè)秦王都無計(jì)可施。
“但姑父...”
朱允熥頓了頓,觀察下朱元璋的臉色,低聲道,“太不會辦事了!皇爺爺您讓他去查茶政,他卻...監(jiān)守自盜。哎...天下人不會笑他的貪婪愚蠢,定會笑我朱家,識人不明!”
聞言,朱元璋的眼角猛的一跳。
其實(shí)他最氣憤的就是這事,皇家宗親販運(yùn)私茶是損害國家利益,但在他的心中這事也不是全然的不可饒恕。歷朝歷代,不都是這樣嗎?凡事,只要可以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內(nèi),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但歐陽倫那個(gè)蠢貨,簡直就是蠢到了極點(diǎn),腦子讓驢給踢了...不,他是根本就沒長腦子。
而且若不是他,這事根本就不會鬧得這么大!
朱元璋已經(jīng)老了,老到?jīng)]有精力,再去管教自已的兒子們了。也沒有精力,對整個(gè)帝國都如臂驅(qū)使了。但人越是老,越是愛臉面。對他而言,茶政的事鬧出來,史書上就要記載一筆,他朱家龍子龍孫,皆是帝國的蛀蟲。
“秦王的奏疏還說....”
朱允熥繼續(xù)慢慢的開口,“陜西的武備,之所以有些糜爛,先前白蓮妖人造反,數(shù)千亂民就能攻下京城,而官兵卻一觸即潰的根源就在這兒?!?/p>
“武官多是世襲的,各地的衛(wèi)所暗中也都參與一些違禁的事,大家的心思都在撈銀子上,誰還愿意練兵打仗呢?”
說著,他又頓了頓,“秦王的意思是,該免的就免掉,不能再讓這些人,世襲著武官的位子了!”
話音落下,他的目光之中帶了幾分期盼。
可能在朱元璋的眼中,秦王的奏疏是他的孫兒,對陜西武備的關(guān)心。而朱允熥卻看到了另一點(diǎn),那就是秦王朱尚炳,有繼續(xù)染指兵權(quán)的心思。
奏疏之中,茶政案涉及的武官二十六人。這二十六人之中,不乏衛(wèi)所指揮使,指揮同知等高階武官。換下去容易,換誰上來?
難不成,再從秦王名下西安三護(hù)之中挑?
不行,決不能再讓秦藩在陜西掌握軍中的話語權(quán)!
“秦王說的有理!”
朱元璋捂著心口,身子往后仰,“功勞飯,不能吃幾輩子。這些人在西北太久了,要挪地方了.....”說著,他睜開眼,看向朱允熥,“傳旨給曹國公,讓他舉薦些人上來!”
“這...”
頓時(shí),朱允熥心中一喜,但他卻不敢表露這份喜悅,而是猶豫的說道,“不問問秦王的意思?”
“呵!”
朱元璋一笑,目光在朱允熥身上停留片刻,“他也還小著呢,他能有什么見識!”說著,擺手道,“你和曹國公一塊商量著辦吧!”
“孫兒遵旨!”
在朱允熥的心中,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李景隆是個(gè)外姓人,即便手中再有權(quán)柄也是外姓人。而且他不可能永遠(yuǎn)待在肅鎮(zhèn),不可能永遠(yuǎn)執(zhí)掌西北兵權(quán)。
“另外!”
忽然,朱元璋又道,“去年開始練兵,今年再整頓西北兵馬,寧夏還要設(shè)衛(wèi).....”說著,他沉吟半晌,“給曹國公一個(gè)期限,讓他在年底之前把這些事做好!”
朱允熥心中一沉,“調(diào)他回來!”
“四年了!”朱元璋嘆氣,“他在西北太久了!”
“可是!”朱允熥忙道,“西北軍旅這幾年屢經(jīng)波折,換了不少的將領(lǐng)。這時(shí)候再把曹國公調(diào)回來,誰在西北坐鎮(zhèn)?”
“調(diào)耿炳文過去,那是個(gè)老成的人!”
朱元璋瞇著眼,略帶警告的看著孫子,“權(quán)操于上,給臣子的權(quán)柄,要收放自如。而且你要記著,權(quán)亂人心!”
“是!”
朱允熥低頭,“孫兒受教了!”
其實(shí)他是最不愿意李景隆調(diào)回京城的,倒不是他多看重李景隆,而是后者若是回京。他這個(gè)皇太孫在軍中的份量,就又輕了幾分。
而且李景隆一回來,西北那邊的大好局面,不是白白便宜了秦肅慶三番嗎?
但這些話,他不敢說!
他頓了頓,試探著問道,“那歐陽駙馬....?”
“丟人的東西!”
朱元璋冷聲道,“咱這張老臉,都讓他丟盡了!貪財(cái)?shù)拇镭洠[得家宅不寧!”
這就是他最恨歐陽倫的地方,你貪財(cái)也好,你蠢笨也好。但你不能挑撥的家宅不安!你一去西安,就把大明朝幾個(gè)藩王藏了許多年的事都給翻出來了。
而且你從一開始懷著的,就是拆自家人屋頂?shù)男乃迹?/p>
讓天下人都看老朱家的笑話,讓朝堂的臣子都指責(zé)老朱家的兒子,你個(gè)吃里扒外的狗東西1
“那孫兒馬上傳旨,讓他回京戴罪!”
“回來干什么?”
朱元璋怒道,“讓秦王...不...”他突然冷笑,“讓曹國公處死他!”
“?。俊?/p>
朱允熥心中一驚,低聲道,“皇爺爺,畢竟是四姑母的駙馬呀!您不看四姑母的面.....”
“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