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太初沉吟道:“我雖然很討厭你們天山派的這位掌門人,但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是內(nèi)奸的可能性……”
說到這里,姬太初故意停了下來。
唐輕岳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接著,姬太初話鋒一轉(zhuǎn),“他是內(nèi)奸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唐輕岳臉頰僵住,冷冷瞪向姬太初,咬牙道:“我還說你是東廠派來的臥底呢!”
姬太初眉梢輕挑,心說那你可猜錯了,老子可不是東廠派來的臥底,老子是皇宮派來的臥底!
張清風(fēng)皺眉,面無表情的說道:“楊見,說說你的想法?!?/p>
唐輕岳臉色微變,看向張清風(fēng),一臉無語的問道:“師叔,你信他不信我?
你忘了,他在大牢里是怎么罵我的了?
這種滿口粗鄙之人,他的話也能相信?”
張清風(fēng)沒說話。
姬太初瞧著唐輕岳,微笑說道:“破綻之一,就是你夫人和你妹妹的劫獄。
我雖然不是很了解你夫人和你妹妹,但想來,她們的實(shí)力最多也不過跟你處在同一個層次里。
這種實(shí)力,正常來說,去劫獄就是送死。
但結(jié)果卻是,她們不僅成功救走了你,還逼得老頭主動打開了那口箱子?!?/p>
唐輕岳冷笑道:“你這種人大概永遠(yuǎn)都不會懂她們?yōu)槭裁锤襾砭任液蛶熓濉!?/p>
張清風(fēng)眉頭微皺,看了眼唐輕岳,并沒有多言。
姬太初淡笑道:“我可以不懂,但你不能不懂。你明明知道她們來救你和張老頭很危險,甚至絕無成功的可能性,但你當(dāng)時是怎么表現(xiàn)的?”
唐輕岳心頭微跳,面上平靜的道:“我當(dāng)時也很擔(dān)心她們?!?/p>
“不不不?!奔鯎u了搖頭,說道,“你當(dāng)時仿佛知道她們一定會來救你們一樣,并且你并不認(rèn)為她們會被殺害,反而一個勁的想要張老頭指定一個新的天山派掌門人?!?/p>
唐輕岳冷笑道:“我已被擒,希望師叔指定一個新的掌門人有錯?”
姬太初淡淡道:“一個愛妻子寵妹妹的掌門人,他更應(yīng)該擔(dān)心妻子、妹妹的處境。
你希望張老頭指定新掌門人,不過是想要借此打開話頭,想要張老頭連帶著打開箱子的方法先傳給你,或者等到你妻子和妹妹來救你們的時候,再傳給你。
你很確定,你妻子和你妹妹一定會來救你,并且能夠成功救走你?!?/p>
唐輕岳臉色鐵青,“一派胡言!”
姬太初繼續(xù)說道:“你露出的破綻之二,東廠閹狗將你和張老頭關(guān)進(jìn)大獄時,你們倆的待遇完全不同。
你雖然不如張老頭強(qiáng),但也不至于僅僅只用一道普通鐐銬?!?/p>
唐輕岳冷笑道:“這更是你的臆想,我當(dāng)時中了毒,渾身提不起勁,一道普通的鐐銬已經(jīng)夠了?!?/p>
姬太初沒理會唐輕岳的爭辯,說道:“破綻三,你們逃走之后,再次輕而易舉的便被擒回?!?/p>
唐輕岳淡淡道:“這里是朝歌城,東廠想找一個人,太容易了。”
說著,他看向姬太初,冷笑道:“你說的這三個破綻,看似是破綻,實(shí)則完全是你的臆想。
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反問你,不知道你答不答得出來?!?/p>
姬太初瞧著唐輕岳,平靜的道:“說說看?!?/p>
唐輕岳冷幽幽的問道:“我若真投靠了東廠,他們?yōu)楹我獜U了我的功力?”
這時,一直沒參與兩人對峙的張清風(fēng)輕聲道:“他的功力確實(shí)都被吸干了?!?/p>
姬太初笑了,盯著唐輕岳,悠悠說道:“原因很簡單,因?yàn)榍疤焱砩?,去抓你和你妻子、妹妹的一共有兩撥人?/p>
我猜你出賣天山派,為的應(yīng)該也是天香靈乳丹,你再次被擒住,應(yīng)該是你們計(jì)劃中的事情。”
唐輕岳心跳快了一瞬,面上冷笑搖頭,“你可真會猜。”
姬太初繼續(xù)說道:“你被再次擒住,便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留在東廠,甚至是前往皇宮。
如果張老頭一直拒絕打開箱子,作為天山派掌門人的你,便是最有可能打開箱子的一個人。
你知道這一點(diǎn),狗皇帝、曹閹狗都知道這一點(diǎn)。
但偏偏出了點(diǎn)意外。
張老頭直接打開了箱子,并且在狗皇帝、曹閹狗的眼中,張老頭還換走了所有的丹藥。
因?yàn)?,你和東廠的交易出現(xiàn)了變化。
我猜你們原本的計(jì)劃,是東廠再擒住你即可,不會再抓你夫人和你妹妹,她們以后會再次救走你。
但前天晚上,為了逼迫張老頭交出丹藥,東廠不止要抓你,還要抓你夫人和妹妹,如此引出張老頭的籌碼才足夠大。
我再大膽猜一下,一開始,你應(yīng)該沒怎么抵抗,便被擒住了,因?yàn)槟惚磺茏≡谟?jì)劃之內(nèi)。
但后來,東廠翻臉了,打算再擒拿你夫人和妹妹。
這個時候,應(yīng)該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撥人,來自宮里的人,強(qiáng)勢帶走了你夫人和你妹妹。
你的功力,應(yīng)該是宮里來人吸走的吧?”
說到最后,姬太初似笑非笑的盯著唐輕岳。
唐輕岳無法淡定,驚疑不定的盯著姬太初,嘴唇微顫,一臉的欲言又止。
姬太初微笑道:“你很驚訝,在想為何我會猜到所有的過程?”
唐輕岳冷笑道:“這全是你的幻想,一點(diǎn)證據(jù)都沒有?!?/p>
話是如此,但他的臉色已經(jīng)無法再淡定。
一旁的張清風(fēng)察覺到異常,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姬太初。
姬太初嘆氣道:“昨晚,我殺了二十個大臣、權(quán)貴之后,想著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此,直接藏到了東廠附近。
還想著即便被抓,也能順手殺幾個東廠閹狗。
我也沒想到,得了張老頭畢生功力之后,我的耳力會變得那么好,竟然可以聽到東廠大院的一些聲音。”
張清風(fēng)懂了,再次看向唐輕岳。
唐輕岳一臉冷笑道:“全是你的一面之詞,你在大獄里的時候就不斷羞辱我,如今更是往我身上潑臟水,其心可誅?!?/p>
姬太初點(diǎn)點(diǎn)頭,平靜的說道:“確實(shí)全是一面之詞,我沒有任何證據(jù),也因此,在這之前,我沒有跟張老頭說你一句壞話,張老頭想救你,我便陪著張老頭一起救你。
至于我的一面之詞,張老頭信不信,那跟我無關(guān)。
反正我這條命,是張老頭救的,最差也不過是還給張老頭罷了?!?/p>
唐輕岳臉色發(fā)沉,抬眼看向張清風(fēng),沉聲問道:“師叔,你信他還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