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順心頭微凜,面上恭敬道:“咱家一直都是公公您這邊的人?!?/p>
洪公公不置可否,轉(zhuǎn)而問道:“你更看好哪位皇子殿下?”
高士順一怔,旋即心跳快了些許,低聲道:“咱家唯公公馬首是瞻,公公看好哪位,咱家便看好哪位?!?/p>
洪公公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去。
高士順心思活絡(luò)起來,盯著畫桌上仍舊沒有面孔的畫像,輕輕舒了口氣。
養(yǎng)心殿下方,地宮附近。
虛神鼎里。
“這算出賣我了嗎?”
姬太初腹誹,知道現(xiàn)在的高士順,還處在搖擺之中。
想要徹底收服,既需要敲打,也需要一定的獎賞。
想要馬兒跑,既需要馬鞭,也需要喂草。
皇宮相對安靜下來。
姬太初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落在沈傲君身上。
或是在這女人身上進行了投資,他自然而然的便想要索取更多。
傍晚時分。
一座酒樓的頂層雅閣里。
伴隨著一陣清風(fēng)的憑空涌現(xiàn),雅閣里的淫靡氣味隨風(fēng)飄散。
沈傲君羞恥難耐,眼神異常的復(fù)雜。
她并不知道正常的夫妻是怎么相處的,她只覺得她真的墮落了。
在這男人面前,她一度答應(yīng)了所有非分的要求。
她完全不敢回想,那太過于羞恥。
最讓她羞恥的是,她再一次的恢復(fù)了完璧之軀。
“最近,我應(yīng)該會成為東廠的掌刑千戶。”姬太初把玩著沈傲君的纖纖玉手,“前期,我可能需要一些親信,幫我穩(wěn)定局勢。
過些天,我會給你定制幾身衣裳和面具,到時候我在東廠給你安排一個假身份?!?/p>
沈傲君秀眉微蹙。
姬太初輕一用力,將剛坐起的沈傲君再次拉回懷里,輕哼道:“怎么?你要拒絕我?”
沈傲君臉頰微紅,低聲道:“我可以幫你,但你如果需要我殺人,我必須要確定他是十惡不赦之人,才會出手?!?/p>
姬太初瞧著沈傲君,忽然問道:“如果我是想讓你殺梁廣呢?”
沈傲君一怔,心跳快了些許,輕聲道:“殺他,沒問題,他并不是一個好皇帝?!?/p>
姬太初輕笑道:“那我呢?現(xiàn)在的我,在你眼里,算是什么?”
沈傲君瞥了眼姬太初,輕哼道:“你自然是…絕世大淫賊!”
說完,臉頰一紅。
姬太初臉色如常,問道:“那你喜歡嗎?”
沈傲君臉頰愈紅,嗔了姬太初一眼,并沒有回答,心跳卻是越來越快了。
喜歡嗎?
如果不喜歡,又豈會跟這男人同床共枕呢?
又溫存許久。
姬太初將沈傲君身上屬于自已的氣味,盡皆揮散,輕聲道:“秀秀仙子的傷勢,你不必再擔(dān)心,你可以暗示她,她能夠恢復(fù),但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了。”
沈傲君臉色一正,輕輕點了點頭。
姬太初又叮囑道:“回去之后,好好修煉,最好再修煉幾門不屬于縹緲宮的功法?!?/p>
“好?!鄙虬辆c頭,明白姬太初的意思。
姬太初輕輕環(huán)過沈傲君的腰肢,低聲道:“最近,我應(yīng)該會在朝歌城買一座宅子。
以后你如果想我了,可以直接去找我。
我有空,也會去找你的?!?/p>
沈傲君臉頰發(fā)紅,輕輕嗯了聲。
姬太初沒再多說,又唇齒相依一陣,便目送沈傲君離開。
確定沈傲君安全回歸孟府之后,他才趕往皇陵區(qū)域。
有虛神鼎的存在,他的身體可以在虛神鼎籠罩的方圓八百丈,隨便挪移,一次最遠(yuǎn)可以挪移一千六百多丈。
三四十里的距離,在地下密道里,挪移五六次,便回到了皇陵區(qū)域。
回到梁廣的皇陵附近,發(fā)現(xiàn)高士順已經(jīng)等候在皇陵外。
姬太初身影顯現(xiàn)在皇陵里,走出皇陵,來到黃石大道,不急不慢的走到高士順身前。
高士順看到姬太初,連忙恭敬的將圣旨奉上,輕聲道:“陛下給公公您安排了一個新差事,東廠掌刑千戶,并且兼任傳詔使一職。”
姬太初接過圣旨,打開看了看。
高士順又從書箱里取出一個半尺長的方型木盒,遞向姬太初,低聲道:“這是陛下特意送給公公您的面具,陛下口諭,以后公公在宮外的時候,臉上需要戴著這張面具。
陛下此舉的目的,應(yīng)該是為了以后您充當(dāng)他的替身,提前做出的準(zhǔn)備。”
姬太初合上圣旨,打開高士順手里的方型木盒,一張深青色的蟒頭型面具,映入眼簾當(dāng)中。
拿起面具,發(fā)現(xiàn)觸感冰涼,又打量兩眼,隨后直接將這張面具貼在臉頰上,系上面具左右兩側(cè)的黑色錦布條,將面具禁錮在臉上。
“如何?”他看向高士順。
高士順連忙說道:“很有氣勢,您要是跟曹正欽曹督主站在一起,您更像是東廠督主。”
姬太初笑了笑,揭下面具,淡淡看著高士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高士順眸光微動,低聲說道:“來之前,洪易公公專門留下咱家,希望咱家給公公您帶一句話,說是讓公公您偷偷回皇宮,跟見他一面?!?/p>
姬太初繼續(xù)問道:“還有呢?”
“還有……”高士順輕咳一聲,說道,“其實,在去臥虎山給公公您傳旨之前,洪公公便找過咱家一次……”
他沒再隱瞞,將洪公公之前的交代,以及他報給洪公公的說法,都一五一十的講述給姬太初聽。
聽完之后,姬太初直接問道:“在臥虎山的時候,為何不說洪易吩咐你做的事?”
高士順面露尷尬,解釋道:“當(dāng)時跟公公您在一起,咱家太緊張了,把這事給忘了。
一直到再次見到洪易公公,咱家才想起來還有那一回事?!?/p>
姬太初定定的盯著高士順。
高士順額上浸出冷汗,頭皮隱隱在發(fā)麻,知道自已剛剛的說法,實在站不住腳。
只是他也沒有別的說法了,總不能直接說自已當(dāng)時還沒完全下定決心,想先當(dāng)墻頭草,再觀望一陣吧?
短暫的寂靜過后。
姬太初說道:“你的反詩呢?”
高士順連忙從書箱里取出自已剛寫好沒多久的一張反詩,遞給姬太初。
姬太初打量看了看,輕輕吟誦道:
“殘陽血金鑾,白虹斷龍脈。
南方有圣德,紫氣貫朝歌。”
高士順面露微笑,他對自已寫的這首詩還是挺滿意的。
姬太初斜瞥高士順,“這是你作的?”
高士順謙虛道:“咱家花了一刻鐘,隨手所作?!?/p>
姬太初搖了搖頭,吩咐道:“拿出紙筆,重新寫?!?/p>
高士順一怔,看了眼姬太初,便聽話照做。
取出筆墨紙硯,直接放在書箱上,他抬眼望向姬太初。
姬太初雙手背在身后,在高士順身前邁步,接連邁出七步之后,他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向高士順,開始吟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