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島酒店,豪華房間里,白雪端著一杯紅酒,眼角濕潤。
她出獄快三個月了,剛出來她就滿世界找曹陽,但是她和雷雨一樣,沒有曹陽半點消息,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過很快有人找到她,給了她一張銀行卡和一封信,信是曹陽寫的,讓她在等兩個月,等他脫離魔窟重獲自由就回來找她。
她不知道曹陽身處什么樣的環(huán)境,雖然他信里的語氣輕松,但應(yīng)該是強(qiáng)裝的,他肯定很難很難,她真擔(dān)心曹陽熬不過來。
她最關(guān)心的一諾,信里只字未提,她好擔(dān)憂好擔(dān)憂,曹陽都這么困難了,一諾又在受什么苦?
曹陽為什么不提一諾?是不是已經(jīng)遭遇不測,不在人世了?
每每想到這些,她就泣不成聲。
一諾,你到底在哪?
直到今天曹陽的電話打來,她才迫不及待詢問一諾。
曹陽告訴她一諾已經(jīng)到了香港,距離她很近很近,自已也要馬上過來找她,讓她去半島酒店等候自已。
白雪心情無比激動,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曹陽,馬上就要見到一諾,她怎么樣都平靜不下來。
一諾六歲了,長大了,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她肯定認(rèn)不得自已了,她會叫自已媽媽嗎?
一個個念頭搞得她快要神經(jīng)崩潰,只求時間快一點,快一點讓她見到孩子。
……
曹陽站在半島酒店白雪房間門口來回踱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對白雪。
他自然想把一諾還給白雪,讓她們母女團(tuán)聚,可是大嫂絕對不允許。
這還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一諾現(xiàn)在只認(rèn)大嫂是媽媽,她不認(rèn)其她人了。
曹陽給自已一巴掌,真后悔當(dāng)初答應(yīng)大嫂的條件。
他當(dāng)時帶著一諾干啥都不方便,帶著她還容易給她帶來危險,交給其他人他又不放心,無奈之下做的決定。
他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先顧好眼前再考慮以后,小孩子皮得很,沒準(zhǔn)大嫂帶幾天就煩了,沒想到她這么認(rèn)真。
而且他還幻想著大嫂跟唐少杰不能生孩子,沒準(zhǔn)跟自已能生,到時候生下一個自已的孩子,基本上就完美破局了。
他太高估自已的能力了,即便他再強(qiáng),也改變不了胡青生不了孩子這個事實。
哎……其實以他和胡青的關(guān)系,當(dāng)初他不答應(yīng)胡青也會幫他照顧好孩子,只是不會投入太多的感情在里面,也就不會陷得那么深。
曹陽站在大嫂的立場想了一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異國他鄉(xiāng),沒有自已的出現(xiàn),她肯定會找個男人嫁了,然后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平淡且富裕的過完一生。
是自已的出現(xiàn)讓她沒有再找別的男人,是一諾的出現(xiàn),讓她沒有領(lǐng)養(yǎng)別的孩子。
自已出現(xiàn)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現(xiàn)在又要把孩子帶走,讓她重新回到孤零零的世界,讓她幾年的心血白白付出,未免有些太過于殘忍。
可轉(zhuǎn)念一想,白雪也不容易啊!
她又不是不愛一諾,她是遇到不可抗因素才和一諾分開,如今蹲了幾年大牢出來,男人是別人的,孩子也是別人的,對她來說也很殘忍。
曹陽真是一個頭一百個大,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他甚至想過很多餿主意,那就是安排人把曹一諾搶走,就說是自已仇人,我為了報復(fù)自已把一諾殺害了。哄騙完了胡青,就把孩子還給白雪。
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覺得這樣做太過于畜生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說孩子交給白雪帶走,最起碼孩子還活著,并且她媽對她很好,胡青生氣是絕對的,但也要比騙她孩子死了好。
他也想過騙白雪,騙她孩子在逃亡中弄丟了,騙她孩子生病走了,甚至他還想去領(lǐng)養(yǎng)一個小女孩就騙她是一諾。
每當(dāng)有這種想法時,他就扇自已巴掌,暗罵自已真是個畜生,不配當(dāng)個人。
他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先讓白雪見一見一諾,然后做做兩人的思想工作,讓一諾有兩個媽,兩份愛。
不過這個難度也是相當(dāng)?shù)拇?,白雪這邊或許還好說一點,畢竟那是自已親生的,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改變不了,只要給她時間接觸,等孩子慢慢長大遲早會認(rèn)她的。
胡青那邊就難搞了,本來就不是她親生的,她對她再好恐怕也抵不過白雪,再加上白雪也不可能對孩子差,所以胡青不會同意。
他也想過和白雪再生一個,可是白雪的年紀(jì)大了,已經(jīng)快四十了,不一定還能生。
就算真的再生了一個,一諾還是她的孩子,她也不會放棄一諾。
不管了,做難題肯定有難度,曹陽覺得先這么試試。
…………
“叮咚……”他鼓起勇氣按響白雪的門鈴,心中有緊張有忐忑,也有思念和期待。
“咔嚓”一聲,白雪迫不及待打開門房。
六年未見,兩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阿雪,你受苦了?!辈荜柭氏茸龀龇磻?yīng),緊緊抱住她,貪婪吸吮她身上的味道。
還是那么香,那么好聞,她的身子還是那么柔軟,雖然容貌有了些歲月痕跡,依然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婦。
“曹陽……”白雪也緊緊抱著他,哭的泣不成聲。
“一諾呢?”她看向曹陽身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
“阿雪,你就不關(guān)心一下我嗎?你就不問問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
“你眼里只有一諾,沒有我,我吃醋了?!?/p>
“那你這些年怎么過的?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曹陽點頭,開始瞎瘠薄胡編,把自已說的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到處被人追殺,到處亡命天涯,為了救他們出來,自已又做了多少多少努力等等……
男人適當(dāng)?shù)馁u賣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前提是在在意你的人面前賣,不然就是小丑了。
白雪自然是在意曹陽的,聽他的講述也非常心疼他。
伸手溫柔撫摸曹陽臉頰,張嘴道:“所以一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