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到玻璃坊的時候,睿王和慧明兩人已經(jīng)罵完了阿漢的祖宗十八代。
慧明腫著半邊臉咬牙切齒:“師兄,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做出來一個牛逼的東西,將來讓阿漢他們跪在地上求饒!”
睿王被這一聲聲‘師兄’給喊得眉開眼笑,肅著臉撐起了師兄的威嚴:“好好干,回頭我把《化學入門》拿給你看看,學會了就多哄哄師父,他肚子里貨多,沒事掏一點,以前就師兄一個人掏,現(xiàn)在多一個你,要為師兄分憂知道么?”
慧明點頭:“師兄仗義!這事包我身上,保證給師父哄得舒舒服服的?!?/p>
兩個逆徒!
王學洲雙手抱臂:“來,先哄一個我看看?!?/p>
慧明扭頭看到他,眼淚立馬飚了出來,哭的像是兩百斤的孩子:“師父!我被人打了!??!”
王學洲從懷中拿出一瓶藥扔了過去:“我已經(jīng)聽說了?!?/p>
慧明臉上已經(jīng)上過藥了,但還是又抹了一些王學洲給的。
“收買這些混混的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這群混混也搞不清楚是誰收買的他們,但是我知道!除了阿漢沒有第二個人!肯定是他們干的?!?/p>
王學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不過今天一大早,巴圖他們就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無法求證了?!?/p>
“跑了?”
一股火窩在慧明胸口,氣的腦袋疼,連家鄉(xiāng)話都罵了出來:“日他個仙人板板!這群龜兒子跑的還快,最好下次別讓老子再看到他,不然老子給他一耳屎!”
王學洲看他氣的不行,安撫道:“好了,他們也不會好過的。”
睿王好奇:“為什么?人都跑了,難不成先生派人去追殺他們了?”
王學洲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你想什么呢你!咱們能干這事?咳咳,是他們之前在為師這里購買了一批假藥?!?/p>
“假、假藥?”
睿王和慧明用純潔的眼神看向了王學洲。
王學洲逐漸紅溫:“看什么看?他們自已分辨不出來非要買這能怪誰?路上遇到什么頭疼腦熱的吃了藥不管用也怪不到我們頭上,是他們自已的大醫(yī)水平不行?!?/p>
······
巴圖帶著人出了京城就馬不停蹄的趕路,打算離京城遠一些。
一路上基本沒怎么停留,冒雨趕了五天路到了山海關(guān)才放慢了趕路的速度。
只是他們這一行,路上有半數(shù)的人都感染了風寒。
驛站里面一片咳嗽聲。
大醫(yī)熬了一大鍋藥水給他們喝。
結(jié)果沒想到喝了兩天不僅沒好,反而更嚴重了。
還有一個人不知道為什么,喝了藥之后上吐下瀉,兩天下來就去了半條命。
巴圖撐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看著大醫(yī):“你到底會不會治?”
原本就心力交瘁,自已也有些不舒服的大醫(yī)聽到這話,氣的跳腳:“要說別的我確實不如大乾的大夫!但是這么簡單的風寒如果不能治我干脆別干了!我換了幾個方子都不管用,這說明問題根本不在我身上!說不定是藥有問題!”
巴圖渾身一震,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點。
“讓人去外面請大夫來給我們抓藥!”
等外面的大夫來給他們看完開抓了藥,巴圖立馬讓人下去熬了。
三天后,所有人病情全都好轉(zhuǎn)。
巴圖為了實驗藥是不是有問題,讓大醫(yī)按照外面的大夫的藥方,重新抓了藥給上吐下瀉的那個人喝了。
結(jié)果原本好轉(zhuǎn)的病情,立馬急轉(zhuǎn)直下。
大醫(yī)震驚:“不可能啊?藥有問題?藥怎么會有問題?”
他抓起一把藥,捏了幾樣放進嘴里:“味道……沒問題!”
掰開看后,“顏色紋路……也沒問題,到底為什么?”
巴圖臉色鐵青,氣的拿起刀直接劈了桌子。
他仰天怒吼:“王學洲!肯定是他干的!這個混蛋騙子!我日你@#¥%%………”
········
京城的雨下下停停到底還是出了問題。
水一天之內(nèi)就到了小腿,地下的污水也蔓延了上來。
一股難以描述的惡臭充斥在京城內(nèi)。
天上的雨還下下,沖塌了許多房屋。
下面的水一直漲,天又像是漏了一樣始終不停。
王家各個房間的門口全都堆起了沙袋,阻止污水入門。
一夜未睡,王學洲終于等到了第二天天亮。
外面的雨水終于停了,院子中卻依舊不少積水。
邢燕燕的產(chǎn)房嚴防死守,總算是沒有讓水進入房內(nèi)。
楊禾離開媳婦孩子,淌著水背起王學洲去門口坐馬車上朝。
宮里倒是影響不大,排水能力強悍。
“工部的人到底在做什么?!城中的污水都已經(jīng)到膝蓋了!一出門臭氣熏天,差點沒給我熏吐了!馬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到宮門口?!?/p>
“這一次下的太久也太大了,也不能全怪工部的人,誰能想到這事呢···”
“等下還不知道陛下怎么發(fā)怒呢!唉····”
一群人小聲嘀咕著。
湯亭林也渾身狼狽,湊到王學洲身旁:“你家怎么樣了?”
王學洲搖頭:“院子中有積水,屋里還好,你怎么樣?”
“唉!別提了,我家墻角倒塌了一塊,好死不死的砸到了茅房,然后水全流了進去,注滿又蔓延出來····自行想象吧!”
湯亭林的腳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像是要踩掉什么東西一樣。
王學洲立馬倒退出好大一段距離,留湯亭林瞪眼。
宮門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等蕭昱照過來臉色果然十分難看。
“毛尚書呢?!”
蕭昱照喊了一聲。
殿內(nèi)頓時一靜。
“啟稟陛下,毛尚書生病還沒好,所以····”
蕭昱照愣了下,恍然:“那工部侍郎何在?”
剛剛上任沒多久的工部左右侍郎瑟瑟發(fā)抖的站了出來:“臣在。”
“去年朕剛剛撥款給你們修理過京城的溝渠,為何又淹了?”
左侍郎結(jié)結(jié)巴巴:“啟稟陛下,這次下雨的時間有些久,再加上城中排污溝渠復雜,可能有沒有修理到位的地方,有所堵塞在所、在所難免。”
蕭昱照冷哼一聲:“那我問你,城中這一次倒塌的房屋有多少,可壓死了人?”
工部所有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頭冷汗。
“啟、啟稟陛下,倒塌房屋···房屋五十座,壓死···壓死三十人?!?/p>
蕭昱照一砸桌子:“你們還知道?!天子腳下,眼皮子底下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朕不管什么下雨不下雨的借口!去年是誰負責修的溝渠?站出來!”
都水司郎中慘白著一張臉站了出來:“是臣負責的?!?/p>
“明明去年已經(jīng)修葺過了,現(xiàn)在還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拉下去好好審!看看是不是工部偷工減料,有人貪污公款,才造成今日這個情況!”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我們絕對是按照要求修葺的溝渠,今年雨水太大,護城河的河面都漲了十寸!這乃是天災(zāi),非工部之過?。 ?/p>
蕭昱照冷哼:“是不是要查了才知道!拉下去!”
禁軍沖過來直接將人拉了下去。
蕭昱照看著其余瑟瑟發(fā)抖的人:“朕給你們?nèi)斓臅r間,排查出來原因!疏通下水!等雨水下去全面檢查排污口和溝渠,再發(fā)生此類事情,你們?nèi)蓟丶曳N地去吧!”
“是!臣,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