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到底沒說動父皇，嘴上又多起了兩個泡。本文搜：求書幫 免費(fèi)閱讀

朱厚熜依然從容。

所有人都以為他在裝，可實(shí)際上，朱厚熜一點(diǎn)也沒裝，錢不是問題，大明公司更不會破產(chǎn)。

只是有些話不好明說，只能以看似‘不作為’的態(tài)度應(yīng)付群臣的情緒。

好在，數(shù)十年來積攢的龍威足夠，群臣雖悲憤，也沒辦法如何。

領(lǐng)頭羊徐階也太沒種了，根本不敢跟皇帝干一架，翻來覆去都是那句“國事艱難，要同心協(xié)力”。

片湯話說的極好，實(shí)事兒一件不干。

至于李本……

問就是辭官不干了。

氣得諸多大員牙根兒直癢癢，只好另辟蹊徑，奏請皇帝往內(nèi)閣加人，準(zhǔn)備再扶持一個清流領(lǐng)袖，好繼續(xù)跟皇帝打擂臺。

朱厚熜自然不會讓他們?nèi)缭福痪洹皶紤]”便打發(fā)了。

又連著鬧騰了數(shù)日，才算告一段落。

當(dāng)然了，并非是群臣妥協(xié)了，而是……過年了。

大過年的，各自默契的退了一步，死捂著錢袋子不花的朱厚熜，到底沒食言，不僅發(fā)放了紅包，且還是往年的兩倍。

這才讓憤懣許久的群臣，心情得以緩解。

皇帝罷朝，群臣過年，面紅耳赤的場面總算停歇了。

大雪飄飄，北風(fēng)蕭蕭。

太子宮中。

朱載坖嘴上起泡，腦門起包，火上的……王妃都泄不了他的火。

高拱也沒太好的辦法，沉吟了下，道：“論才智，張居正著實(shí)不凡，興許他有辦法也說不一定，要不殿下讓他來一趟？”

自覺欠了人情的高拱，想彌補(bǔ)一下張居正。

朱載坖卻是牢記父皇的叮囑，搖頭道：“先生沒辦法的事，張居正又能有什么辦法？”

“呃呵呵……”高拱干笑道，“張居正還是有可稱道的地方，殿下若不想他來……不若臣去拜訪一下他？”

“這個……行吧?！敝燧d坖嘆了口氣，道，“父皇懲治張居正的事，先生也知曉，對這個人父皇很不喜歡，先生不要大張旗鼓。”

“殿下放心，臣走路去。”

朱載坖微微點(diǎn)頭：“那就辛苦先生了，孤也去陪陪父皇?！?/p>“這大過年的，殿下就別提讓皇上不喜的事了。”高拱提醒。

“孤明白?！敝燧d坖又是一嘆，心間不免悲涼。

他根本沒想到，做太子會是這樣的……難做，一想到未來做皇帝……不禁更是壓力山大。

能做到父皇那般嗎？

朱載坖沒一點(diǎn)信心……

~

張家。

對高拱的到來，張居正十分高興，總算是保住了這條線。

上來就是明里暗里的道德綁架，搞得高拱羞愧難當(dāng)。

“太岳如今境地，全是受了我之牽累，唉，高拱對不住你?！?/p>“肅卿兄這是哪里話？”張居正故作大度，“今日如此，張居正沒有半分怨言?！?/p>頓了下，“此事，肅卿兄沒有透露給徐大學(xué)士吧？”

“沒有，如此恩將仇報之事，哪是人干的？”高拱正色道，“太岳盡管放心，不僅我沒有，殿下也沒有?！?/p>張居正微微松了口氣，說道：“如此，我便放心了?！?/p>接著又是一笑，道：“肅卿兄今日來，不光是為了與我吃酒敘舊吧？”

高拱頷首，問道：“太岳雖在翰林院，當(dāng)也清楚朝廷窘境，以及君臣矛盾吧？”

張居正抿了口酒，道：“肅卿兄是指日益拮據(jù)的國帑，對吧？”

“不錯。”高拱神情嚴(yán)肅，“殿下為這個愁的不行，皇上……又一意孤行，君臣矛盾愈演愈烈，殿下夾在中間，很是難做啊。”

張居正笑了。

“恕我直言，太子根本沒必要操這個心?！?/p>高拱皺了皺眉，“何也？”

“縱觀皇上御極數(shù)十載，可有昏聵之舉？”張居正篤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內(nèi)閣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上絕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會被情緒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p>“可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張居正說道：“相比皇上不顧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憑空變出錢來。”

高拱苦笑連連。

張居正卻是認(rèn)真道：“肅卿兄和殿下還沒抓到重點(diǎn)?！?/p>高拱微微一驚，“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景王還沒就藩呢?！睆埦诱淹嬷票?，淡淡說。

聞言，高拱面色大變。

“所以啊，目前太子真正要做的是體諒皇上，支持皇上，不辭勞苦地為皇上減負(fù)，彰顯自己的才干，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p>張居正說道，“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呢，就想著為臣子說話，甚至不惜讓皇上妥協(xié)，這是一個太子該干的事兒？如此，皇上如何作想？”

高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可是……太子真沒有籠絡(luò)人心的心思，真就是單純的想緩和君臣關(guān)系，一心為了大明的社稷好啊?！?/p>高拱情緒有些激動，因?yàn)樘尤绱?，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可他也著?shí)沒啥壞心思。

“肅卿兄不必緊張?！睆埦诱呛切Φ?，“皇上明察秋毫，自然不會誤會了太子，也不會遷罪于你，不過……太子如此，難免會讓皇上不快?！?/p>“君與臣，素來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guān)系，英明的君王不會與臣子打成一片，不會與臣下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皇上能明白太子的好心，卻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太子?！?/p>張居正說道，“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獲得皇上的肯定，能力與否且不談，態(tài)度必須要有，要端正。”

高拱怔然許久，重重點(diǎn)頭，嘆道：

“太子殿下確是有些心慈面軟了，可這也是諸多大員，尤其是徐大學(xué)士給他造成了壓力，太子正是因?yàn)樨?fù)責(zé)任，才如此。”

張居正含笑點(diǎn)頭，道：“能理解，站在殿下的角度上，對臣下過于冷眼相對也不好，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太岳有何高見？”

“簡單，效仿皇上?！?/p>高拱呆了呆，繼而啞然失笑，大點(diǎn)其頭：“這法子無賴了些，可卻能起到奇效，畢竟……就連徐大學(xué)士也是如此?！?/p>“徐大學(xué)士可以拿臣子之道搪塞，太子不僅能拿臣子之道做擋箭牌，還有孝道?！睆埦诱f道，“太過宅心仁厚，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拿永青侯來說，他什么時候照顧過諸多大員的心情？相反，大多時候，永青侯都是讓這些大人物不痛快，這些人奈何他了嗎？”

“可是太子……”

“永青侯能如此，太子更能如此?！睆埦诱?，“永青侯的權(quán)重是非常大，可明面上還是臣，太子是什么？是儲君，是君，何以不能？”

高拱默然。

張居正說道：“這根本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政治投資如何更改？主動權(quán)從來都在太子手上，而且，皇上喜歡的是敢于跟臣下說不的儲君，而不是臣下以求助，就顛顛兒地去為其說話的太子！”

高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磕在桌面上，長嘆道：

“還是太岳一針見血，這些時日來，我和太子殿下都努力錯了方向啊……”

張居正微微笑道：“這些話我不說，肅卿兄也能明悟過來?！?/p>高拱苦笑搖頭：“太岳無需如此照顧，即便能，早一時，晚一時，也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p>頓了下，高拱作出承諾：“未來殿下榮登大寶，高拱定會力薦太岳，真若有幸被太岳言中，高拱入了閣，有朝一日做了首輔，那么……太岳必是次輔。”

張居正精神大振，矜持道：“肅卿兄有首輔之姿，奈何，愚弟卻沒有次輔之才?！?/p>“哈哈……”高拱大笑道，“說句大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放眼滿朝能讓我瞧得上的人，真沒幾個，太岳你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奈何……你運(yùn)氣差點(diǎn)兒，老兄我運(yùn)氣好點(diǎn)兒，僅此而已?！?/p>張居正受寵若驚，呵呵笑道：“既如此，那未來……愚弟就仰仗肅卿兄了?！?/p>“應(yīng)該說相互扶持才是?！?/p>高拱含笑舉杯。

張居正也舉杯。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送走高拱，張居正長久以來的郁悶心情淡去大半，想了想，去書房寫下一封拜年賀詞，又準(zhǔn)備些算不得珍貴，卻顯得很用心的禮物，讓家仆送去徐府。

人不到，是為了不讓徐師難做，禮到了，是證明學(xué)生還記得徐師。

做完這些，張居正心情舒暢許多。

一人品茗賞雪，計(jì)劃著未來……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李青。

想到了李青的那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為了內(nèi)閣首輔，且權(quán)柄猶勝嚴(yán)嵩、徐階，你還希望我在權(quán)力場嗎？”

張居正喃喃自問：“真有那日……真的希望嗎？”

沒說答案，卻有了答案。

“縱觀皇上御極數(shù)十載，可有昏聵之舉？”張居正篤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內(nèi)閣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上絕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會被情緒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p>“可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張居正說道：“相比皇上不顧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憑空變出錢來?！?/p>高拱苦笑連連。

張居正卻是認(rèn)真道：“肅卿兄和殿下還沒抓到重點(diǎn)。”

高拱微微一驚，“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景王還沒就藩呢?！睆埦诱淹嬷票?，淡淡說。

聞言，高拱面色大變。

“所以啊，目前太子真正要做的是體諒皇上，支持皇上，不辭勞苦地為皇上減負(fù)，彰顯自己的才干，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p>張居正說道，“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呢，就想著為臣子說話，甚至不惜讓皇上妥協(xié)，這是一個太子該干的事兒？如此，皇上如何作想？”

高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可是……太子真沒有籠絡(luò)人心的心思，真就是單純的想緩和君臣關(guān)系，一心為了大明的社稷好啊?！?/p>高拱情緒有些激動，因?yàn)樘尤绱?，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可他也著?shí)沒啥壞心思。

“肅卿兄不必緊張。”張居正呵呵笑道，“皇上明察秋毫，自然不會誤會了太子，也不會遷罪于你，不過……太子如此，難免會讓皇上不快?！?/p>“君與臣，素來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guān)系，英明的君王不會與臣子打成一片，不會與臣下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皇上能明白太子的好心，卻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太子?！?/p>張居正說道，“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獲得皇上的肯定，能力與否且不談，態(tài)度必須要有，要端正。”

高拱怔然許久，重重點(diǎn)頭，嘆道：

“太子殿下確是有些心慈面軟了，可這也是諸多大員，尤其是徐大學(xué)士給他造成了壓力，太子正是因?yàn)樨?fù)責(zé)任，才如此。”

張居正含笑點(diǎn)頭，道：“能理解，站在殿下的角度上，對臣下過于冷眼相對也不好，我倒是有個辦法?！?/p>“哦？太岳有何高見？”

“簡單，效仿皇上?！?/p>高拱呆了呆，繼而啞然失笑，大點(diǎn)其頭：“這法子無賴了些，可卻能起到奇效，畢竟……就連徐大學(xué)士也是如此。”

“徐大學(xué)士可以拿臣子之道搪塞，太子不僅能拿臣子之道做擋箭牌，還有孝道?！睆埦诱f道，“太過宅心仁厚，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拿永青侯來說，他什么時候照顧過諸多大員的心情？相反，大多時候，永青侯都是讓這些大人物不痛快，這些人奈何他了嗎？”

“可是太子……”

“永青侯能如此，太子更能如此?！睆埦诱?，“永青侯的權(quán)重是非常大，可明面上還是臣，太子是什么？是儲君，是君，何以不能？”

高拱默然。

張居正說道：“這根本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政治投資如何更改？主動權(quán)從來都在太子手上，而且，皇上喜歡的是敢于跟臣下說不的儲君，而不是臣下以求助，就顛顛兒地去為其說話的太子！”

高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磕在桌面上，長嘆道：

“還是太岳一針見血，這些時日來，我和太子殿下都努力錯了方向啊……”

張居正微微笑道：“這些話我不說，肅卿兄也能明悟過來?！?/p>高拱苦笑搖頭：“太岳無需如此照顧，即便能，早一時，晚一時，也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p>頓了下，高拱作出承諾：“未來殿下榮登大寶，高拱定會力薦太岳，真若有幸被太岳言中，高拱入了閣，有朝一日做了首輔，那么……太岳必是次輔。”

張居正精神大振，矜持道：“肅卿兄有首輔之姿，奈何，愚弟卻沒有次輔之才?！?/p>“哈哈……”高拱大笑道，“說句大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放眼滿朝能讓我瞧得上的人，真沒幾個，太岳你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奈何……你運(yùn)氣差點(diǎn)兒，老兄我運(yùn)氣好點(diǎn)兒，僅此而已?！?/p>張居正受寵若驚，呵呵笑道：“既如此，那未來……愚弟就仰仗肅卿兄了。”

“應(yīng)該說相互扶持才是?！?/p>高拱含笑舉杯。

張居正也舉杯。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送走高拱，張居正長久以來的郁悶心情淡去大半，想了想，去書房寫下一封拜年賀詞，又準(zhǔn)備些算不得珍貴，卻顯得很用心的禮物，讓家仆送去徐府。

人不到，是為了不讓徐師難做，禮到了，是證明學(xué)生還記得徐師。

做完這些，張居正心情舒暢許多。

一人品茗賞雪，計(jì)劃著未來……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李青。

想到了李青的那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為了內(nèi)閣首輔，且權(quán)柄猶勝嚴(yán)嵩、徐階，你還希望我在權(quán)力場嗎？”

張居正喃喃自問：“真有那日……真的希望嗎？”

沒說答案，卻有了答案。

“縱觀皇上御極數(shù)十載，可有昏聵之舉？”張居正篤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內(nèi)閣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上絕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會被情緒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p>“可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張居正說道：“相比皇上不顧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憑空變出錢來?！?/p>高拱苦笑連連。

張居正卻是認(rèn)真道：“肅卿兄和殿下還沒抓到重點(diǎn)?！?/p>高拱微微一驚，“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景王還沒就藩呢。”張居正把玩著酒杯，淡淡說。

聞言，高拱面色大變。

“所以啊，目前太子真正要做的是體諒皇上，支持皇上，不辭勞苦地為皇上減負(fù)，彰顯自己的才干，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p>張居正說道，“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呢，就想著為臣子說話，甚至不惜讓皇上妥協(xié)，這是一個太子該干的事兒？如此，皇上如何作想？”

高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可是……太子真沒有籠絡(luò)人心的心思，真就是單純的想緩和君臣關(guān)系，一心為了大明的社稷好啊?！?/p>高拱情緒有些激動，因?yàn)樘尤绱?，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可他也著?shí)沒啥壞心思。

“肅卿兄不必緊張?！睆埦诱呛切Φ?，“皇上明察秋毫，自然不會誤會了太子，也不會遷罪于你，不過……太子如此，難免會讓皇上不快。”

“君與臣，素來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guān)系，英明的君王不會與臣子打成一片，不會與臣下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皇上能明白太子的好心，卻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太子?！?/p>張居正說道，“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獲得皇上的肯定，能力與否且不談，態(tài)度必須要有，要端正?！?/p>高拱怔然許久，重重點(diǎn)頭，嘆道：

“太子殿下確是有些心慈面軟了，可這也是諸多大員，尤其是徐大學(xué)士給他造成了壓力，太子正是因?yàn)樨?fù)責(zé)任，才如此?！?/p>張居正含笑點(diǎn)頭，道：“能理解，站在殿下的角度上，對臣下過于冷眼相對也不好，我倒是有個辦法?！?/p>“哦？太岳有何高見？”

“簡單，效仿皇上?！?/p>高拱呆了呆，繼而啞然失笑，大點(diǎn)其頭：“這法子無賴了些，可卻能起到奇效，畢竟……就連徐大學(xué)士也是如此?！?/p>“徐大學(xué)士可以拿臣子之道搪塞，太子不僅能拿臣子之道做擋箭牌，還有孝道?！睆埦诱f道，“太過宅心仁厚，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拿永青侯來說，他什么時候照顧過諸多大員的心情？相反，大多時候，永青侯都是讓這些大人物不痛快，這些人奈何他了嗎？”

“可是太子……”

“永青侯能如此，太子更能如此?！睆埦诱溃坝狼嗪畹臋?quán)重是非常大，可明面上還是臣，太子是什么？是儲君，是君，何以不能？”

高拱默然。

張居正說道：“這根本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政治投資如何更改？主動權(quán)從來都在太子手上，而且，皇上喜歡的是敢于跟臣下說不的儲君，而不是臣下以求助，就顛顛兒地去為其說話的太子！”

高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磕在桌面上，長嘆道：

“還是太岳一針見血，這些時日來，我和太子殿下都努力錯了方向啊……”

張居正微微笑道：“這些話我不說，肅卿兄也能明悟過來?！?/p>高拱苦笑搖頭：“太岳無需如此照顧，即便能，早一時，晚一時，也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p>頓了下，高拱作出承諾：“未來殿下榮登大寶，高拱定會力薦太岳，真若有幸被太岳言中，高拱入了閣，有朝一日做了首輔，那么……太岳必是次輔?！?/p>張居正精神大振，矜持道：“肅卿兄有首輔之姿，奈何，愚弟卻沒有次輔之才?！?/p>“哈哈……”高拱大笑道，“說句大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放眼滿朝能讓我瞧得上的人，真沒幾個，太岳你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奈何……你運(yùn)氣差點(diǎn)兒，老兄我運(yùn)氣好點(diǎn)兒，僅此而已。”

張居正受寵若驚，呵呵笑道：“既如此，那未來……愚弟就仰仗肅卿兄了?！?/p>“應(yīng)該說相互扶持才是?！?/p>高拱含笑舉杯。

張居正也舉杯。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送走高拱，張居正長久以來的郁悶心情淡去大半，想了想，去書房寫下一封拜年賀詞，又準(zhǔn)備些算不得珍貴，卻顯得很用心的禮物，讓家仆送去徐府。

人不到，是為了不讓徐師難做，禮到了，是證明學(xué)生還記得徐師。

做完這些，張居正心情舒暢許多。

一人品茗賞雪，計(jì)劃著未來……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李青。

想到了李青的那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為了內(nèi)閣首輔，且權(quán)柄猶勝嚴(yán)嵩、徐階，你還希望我在權(quán)力場嗎？”

張居正喃喃自問：“真有那日……真的希望嗎？”

沒說答案，卻有了答案。

“縱觀皇上御極數(shù)十載，可有昏聵之舉？”張居正篤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內(nèi)閣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上絕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會被情緒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p>“可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張居正說道：“相比皇上不顧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憑空變出錢來。”

高拱苦笑連連。

張居正卻是認(rèn)真道：“肅卿兄和殿下還沒抓到重點(diǎn)?！?/p>高拱微微一驚，“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景王還沒就藩呢?！睆埦诱淹嬷票?，淡淡說。

聞言，高拱面色大變。

“所以啊，目前太子真正要做的是體諒皇上，支持皇上，不辭勞苦地為皇上減負(fù)，彰顯自己的才干，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p>張居正說道，“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呢，就想著為臣子說話，甚至不惜讓皇上妥協(xié)，這是一個太子該干的事兒？如此，皇上如何作想？”

高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可是……太子真沒有籠絡(luò)人心的心思，真就是單純的想緩和君臣關(guān)系，一心為了大明的社稷好啊?！?/p>高拱情緒有些激動，因?yàn)樘尤绱?，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可他也著?shí)沒啥壞心思。

“肅卿兄不必緊張?！睆埦诱呛切Φ?，“皇上明察秋毫，自然不會誤會了太子，也不會遷罪于你，不過……太子如此，難免會讓皇上不快?！?/p>“君與臣，素來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guān)系，英明的君王不會與臣子打成一片，不會與臣下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皇上能明白太子的好心，卻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太子?！?/p>張居正說道，“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獲得皇上的肯定，能力與否且不談，態(tài)度必須要有，要端正?！?/p>高拱怔然許久，重重點(diǎn)頭，嘆道：

“太子殿下確是有些心慈面軟了，可這也是諸多大員，尤其是徐大學(xué)士給他造成了壓力，太子正是因?yàn)樨?fù)責(zé)任，才如此?！?/p>張居正含笑點(diǎn)頭，道：“能理解，站在殿下的角度上，對臣下過于冷眼相對也不好，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太岳有何高見？”

“簡單，效仿皇上?！?/p>高拱呆了呆，繼而啞然失笑，大點(diǎn)其頭：“這法子無賴了些，可卻能起到奇效，畢竟……就連徐大學(xué)士也是如此。”

“徐大學(xué)士可以拿臣子之道搪塞，太子不僅能拿臣子之道做擋箭牌，還有孝道?！睆埦诱f道，“太過宅心仁厚，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拿永青侯來說，他什么時候照顧過諸多大員的心情？相反，大多時候，永青侯都是讓這些大人物不痛快，這些人奈何他了嗎？”

“可是太子……”

“永青侯能如此，太子更能如此?！睆埦诱?，“永青侯的權(quán)重是非常大，可明面上還是臣，太子是什么？是儲君，是君，何以不能？”

高拱默然。

張居正說道：“這根本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政治投資如何更改？主動權(quán)從來都在太子手上，而且，皇上喜歡的是敢于跟臣下說不的儲君，而不是臣下以求助，就顛顛兒地去為其說話的太子！”

高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磕在桌面上，長嘆道：

“還是太岳一針見血，這些時日來，我和太子殿下都努力錯了方向啊……”

張居正微微笑道：“這些話我不說，肅卿兄也能明悟過來。”

高拱苦笑搖頭：“太岳無需如此照顧，即便能，早一時，晚一時，也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p>頓了下，高拱作出承諾：“未來殿下榮登大寶，高拱定會力薦太岳，真若有幸被太岳言中，高拱入了閣，有朝一日做了首輔，那么……太岳必是次輔。”

張居正精神大振，矜持道：“肅卿兄有首輔之姿，奈何，愚弟卻沒有次輔之才。”

“哈哈……”高拱大笑道，“說句大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放眼滿朝能讓我瞧得上的人，真沒幾個，太岳你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奈何……你運(yùn)氣差點(diǎn)兒，老兄我運(yùn)氣好點(diǎn)兒，僅此而已?！?/p>張居正受寵若驚，呵呵笑道：“既如此，那未來……愚弟就仰仗肅卿兄了?！?/p>“應(yīng)該說相互扶持才是?！?/p>高拱含笑舉杯。

張居正也舉杯。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送走高拱，張居正長久以來的郁悶心情淡去大半，想了想，去書房寫下一封拜年賀詞，又準(zhǔn)備些算不得珍貴，卻顯得很用心的禮物，讓家仆送去徐府。

人不到，是為了不讓徐師難做，禮到了，是證明學(xué)生還記得徐師。

做完這些，張居正心情舒暢許多。

一人品茗賞雪，計(jì)劃著未來……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李青。

想到了李青的那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為了內(nèi)閣首輔，且權(quán)柄猶勝嚴(yán)嵩、徐階，你還希望我在權(quán)力場嗎？”

張居正喃喃自問：“真有那日……真的希望嗎？”

沒說答案，卻有了答案。

“縱觀皇上御極數(shù)十載，可有昏聵之舉？”張居正篤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內(nèi)閣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上絕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會被情緒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p>“可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張居正說道：“相比皇上不顧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憑空變出錢來?！?/p>高拱苦笑連連。

張居正卻是認(rèn)真道：“肅卿兄和殿下還沒抓到重點(diǎn)。”

高拱微微一驚，“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景王還沒就藩呢。”張居正把玩著酒杯，淡淡說。

聞言，高拱面色大變。

“所以啊，目前太子真正要做的是體諒皇上，支持皇上，不辭勞苦地為皇上減負(fù)，彰顯自己的才干，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p>張居正說道，“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呢，就想著為臣子說話，甚至不惜讓皇上妥協(xié)，這是一個太子該干的事兒？如此，皇上如何作想？”

高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可是……太子真沒有籠絡(luò)人心的心思，真就是單純的想緩和君臣關(guān)系，一心為了大明的社稷好啊?！?/p>高拱情緒有些激動，因?yàn)樘尤绱?，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可他也著?shí)沒啥壞心思。

“肅卿兄不必緊張?！睆埦诱呛切Φ?，“皇上明察秋毫，自然不會誤會了太子，也不會遷罪于你，不過……太子如此，難免會讓皇上不快?！?/p>“君與臣，素來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guān)系，英明的君王不會與臣子打成一片，不會與臣下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皇上能明白太子的好心，卻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太子。”

張居正說道，“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獲得皇上的肯定，能力與否且不談，態(tài)度必須要有，要端正?！?/p>高拱怔然許久，重重點(diǎn)頭，嘆道：

“太子殿下確是有些心慈面軟了，可這也是諸多大員，尤其是徐大學(xué)士給他造成了壓力，太子正是因?yàn)樨?fù)責(zé)任，才如此?！?/p>張居正含笑點(diǎn)頭，道：“能理解，站在殿下的角度上，對臣下過于冷眼相對也不好，我倒是有個辦法?！?/p>“哦？太岳有何高見？”

“簡單，效仿皇上?！?/p>高拱呆了呆，繼而啞然失笑，大點(diǎn)其頭：“這法子無賴了些，可卻能起到奇效，畢竟……就連徐大學(xué)士也是如此?！?/p>“徐大學(xué)士可以拿臣子之道搪塞，太子不僅能拿臣子之道做擋箭牌，還有孝道?！睆埦诱f道，“太過宅心仁厚，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拿永青侯來說，他什么時候照顧過諸多大員的心情？相反，大多時候，永青侯都是讓這些大人物不痛快，這些人奈何他了嗎？”

“可是太子……”

“永青侯能如此，太子更能如此?！睆埦诱?，“永青侯的權(quán)重是非常大，可明面上還是臣，太子是什么？是儲君，是君，何以不能？”

高拱默然。

張居正說道：“這根本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政治投資如何更改？主動權(quán)從來都在太子手上，而且，皇上喜歡的是敢于跟臣下說不的儲君，而不是臣下以求助，就顛顛兒地去為其說話的太子！”

高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磕在桌面上，長嘆道：

“還是太岳一針見血，這些時日來，我和太子殿下都努力錯了方向啊……”

張居正微微笑道：“這些話我不說，肅卿兄也能明悟過來?！?/p>高拱苦笑搖頭：“太岳無需如此照顧，即便能，早一時，晚一時，也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p>頓了下，高拱作出承諾：“未來殿下榮登大寶，高拱定會力薦太岳，真若有幸被太岳言中，高拱入了閣，有朝一日做了首輔，那么……太岳必是次輔?！?/p>張居正精神大振，矜持道：“肅卿兄有首輔之姿，奈何，愚弟卻沒有次輔之才。”

“哈哈……”高拱大笑道，“說句大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放眼滿朝能讓我瞧得上的人，真沒幾個，太岳你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奈何……你運(yùn)氣差點(diǎn)兒，老兄我運(yùn)氣好點(diǎn)兒，僅此而已。”

張居正受寵若驚，呵呵笑道：“既如此，那未來……愚弟就仰仗肅卿兄了?！?/p>“應(yīng)該說相互扶持才是?！?/p>高拱含笑舉杯。

張居正也舉杯。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送走高拱，張居正長久以來的郁悶心情淡去大半，想了想，去書房寫下一封拜年賀詞，又準(zhǔn)備些算不得珍貴，卻顯得很用心的禮物，讓家仆送去徐府。

人不到，是為了不讓徐師難做，禮到了，是證明學(xué)生還記得徐師。

做完這些，張居正心情舒暢許多。

一人品茗賞雪，計(jì)劃著未來……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李青。

想到了李青的那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為了內(nèi)閣首輔，且權(quán)柄猶勝嚴(yán)嵩、徐階，你還希望我在權(quán)力場嗎？”

張居正喃喃自問：“真有那日……真的希望嗎？”

沒說答案，卻有了答案。

“縱觀皇上御極數(shù)十載，可有昏聵之舉？”張居正篤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內(nèi)閣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上絕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會被情緒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p>“可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張居正說道：“相比皇上不顧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憑空變出錢來。”

高拱苦笑連連。

張居正卻是認(rèn)真道：“肅卿兄和殿下還沒抓到重點(diǎn)?！?/p>高拱微微一驚，“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景王還沒就藩呢。”張居正把玩著酒杯，淡淡說。

聞言，高拱面色大變。

“所以啊，目前太子真正要做的是體諒皇上，支持皇上，不辭勞苦地為皇上減負(fù)，彰顯自己的才干，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p>張居正說道，“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呢，就想著為臣子說話，甚至不惜讓皇上妥協(xié)，這是一個太子該干的事兒？如此，皇上如何作想？”

高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可是……太子真沒有籠絡(luò)人心的心思，真就是單純的想緩和君臣關(guān)系，一心為了大明的社稷好啊?！?/p>高拱情緒有些激動，因?yàn)樘尤绱耍灿兴囊徊糠帧凇?，可他也著?shí)沒啥壞心思。

“肅卿兄不必緊張?！睆埦诱呛切Φ溃盎噬厦鞑烨锖粒匀徊粫`會了太子，也不會遷罪于你，不過……太子如此，難免會讓皇上不快?！?/p>“君與臣，素來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guān)系，英明的君王不會與臣子打成一片，不會與臣下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皇上能明白太子的好心，卻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太子?！?/p>張居正說道，“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獲得皇上的肯定，能力與否且不談，態(tài)度必須要有，要端正?！?/p>高拱怔然許久，重重點(diǎn)頭，嘆道：

“太子殿下確是有些心慈面軟了，可這也是諸多大員，尤其是徐大學(xué)士給他造成了壓力，太子正是因?yàn)樨?fù)責(zé)任，才如此?！?/p>張居正含笑點(diǎn)頭，道：“能理解，站在殿下的角度上，對臣下過于冷眼相對也不好，我倒是有個辦法?！?/p>“哦？太岳有何高見？”

“簡單，效仿皇上?！?/p>高拱呆了呆，繼而啞然失笑，大點(diǎn)其頭：“這法子無賴了些，可卻能起到奇效，畢竟……就連徐大學(xué)士也是如此。”

“徐大學(xué)士可以拿臣子之道搪塞，太子不僅能拿臣子之道做擋箭牌，還有孝道?！睆埦诱f道，“太過宅心仁厚，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拿永青侯來說，他什么時候照顧過諸多大員的心情？相反，大多時候，永青侯都是讓這些大人物不痛快，這些人奈何他了嗎？”

“可是太子……”

“永青侯能如此，太子更能如此?！睆埦诱?，“永青侯的權(quán)重是非常大，可明面上還是臣，太子是什么？是儲君，是君，何以不能？”

高拱默然。

張居正說道：“這根本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政治投資如何更改？主動權(quán)從來都在太子手上，而且，皇上喜歡的是敢于跟臣下說不的儲君，而不是臣下以求助，就顛顛兒地去為其說話的太子！”

高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磕在桌面上，長嘆道：

“還是太岳一針見血，這些時日來，我和太子殿下都努力錯了方向啊……”

張居正微微笑道：“這些話我不說，肅卿兄也能明悟過來?！?/p>高拱苦笑搖頭：“太岳無需如此照顧，即便能，早一時，晚一時，也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p>頓了下，高拱作出承諾：“未來殿下榮登大寶，高拱定會力薦太岳，真若有幸被太岳言中，高拱入了閣，有朝一日做了首輔，那么……太岳必是次輔?！?/p>張居正精神大振，矜持道：“肅卿兄有首輔之姿，奈何，愚弟卻沒有次輔之才?！?/p>“哈哈……”高拱大笑道，“說句大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放眼滿朝能讓我瞧得上的人，真沒幾個，太岳你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奈何……你運(yùn)氣差點(diǎn)兒，老兄我運(yùn)氣好點(diǎn)兒，僅此而已?！?/p>張居正受寵若驚，呵呵笑道：“既如此，那未來……愚弟就仰仗肅卿兄了?！?/p>“應(yīng)該說相互扶持才是?！?/p>高拱含笑舉杯。

張居正也舉杯。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送走高拱，張居正長久以來的郁悶心情淡去大半，想了想，去書房寫下一封拜年賀詞，又準(zhǔn)備些算不得珍貴，卻顯得很用心的禮物，讓家仆送去徐府。

人不到，是為了不讓徐師難做，禮到了，是證明學(xué)生還記得徐師。

做完這些，張居正心情舒暢許多。

一人品茗賞雪，計(jì)劃著未來……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李青。

想到了李青的那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為了內(nèi)閣首輔，且權(quán)柄猶勝嚴(yán)嵩、徐階，你還希望我在權(quán)力場嗎？”

張居正喃喃自問：“真有那日……真的希望嗎？”

沒說答案，卻有了答案。

“縱觀皇上御極數(shù)十載，可有昏聵之舉？”張居正篤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內(nèi)閣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上絕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會被情緒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p>“可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張居正說道：“相比皇上不顧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憑空變出錢來?！?/p>高拱苦笑連連。

張居正卻是認(rèn)真道：“肅卿兄和殿下還沒抓到重點(diǎn)?！?/p>高拱微微一驚，“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景王還沒就藩呢。”張居正把玩著酒杯，淡淡說。

聞言，高拱面色大變。

“所以啊，目前太子真正要做的是體諒皇上，支持皇上，不辭勞苦地為皇上減負(fù)，彰顯自己的才干，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

張居正說道，“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呢，就想著為臣子說話，甚至不惜讓皇上妥協(xié)，這是一個太子該干的事兒？如此，皇上如何作想？”

高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可是……太子真沒有籠絡(luò)人心的心思，真就是單純的想緩和君臣關(guān)系，一心為了大明的社稷好啊?！?/p>高拱情緒有些激動，因?yàn)樘尤绱耍灿兴囊徊糠帧凇?，可他也著?shí)沒啥壞心思。

“肅卿兄不必緊張?！睆埦诱呛切Φ溃盎噬厦鞑烨锖粒匀徊粫`會了太子，也不會遷罪于你，不過……太子如此，難免會讓皇上不快。”

“君與臣，素來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guān)系，英明的君王不會與臣子打成一片，不會與臣下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皇上能明白太子的好心，卻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太子?！?/p>張居正說道，“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獲得皇上的肯定，能力與否且不談，態(tài)度必須要有，要端正。”

高拱怔然許久，重重點(diǎn)頭，嘆道：

“太子殿下確是有些心慈面軟了，可這也是諸多大員，尤其是徐大學(xué)士給他造成了壓力，太子正是因?yàn)樨?fù)責(zé)任，才如此?！?/p>張居正含笑點(diǎn)頭，道：“能理解，站在殿下的角度上，對臣下過于冷眼相對也不好，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太岳有何高見？”

“簡單，效仿皇上。”

高拱呆了呆，繼而啞然失笑，大點(diǎn)其頭：“這法子無賴了些，可卻能起到奇效，畢竟……就連徐大學(xué)士也是如此?！?/p>“徐大學(xué)士可以拿臣子之道搪塞，太子不僅能拿臣子之道做擋箭牌，還有孝道?！睆埦诱f道，“太過宅心仁厚，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拿永青侯來說，他什么時候照顧過諸多大員的心情？相反，大多時候，永青侯都是讓這些大人物不痛快，這些人奈何他了嗎？”

“可是太子……”

“永青侯能如此，太子更能如此?！睆埦诱溃坝狼嗪畹臋?quán)重是非常大，可明面上還是臣，太子是什么？是儲君，是君，何以不能？”

高拱默然。

張居正說道：“這根本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政治投資如何更改？主動權(quán)從來都在太子手上，而且，皇上喜歡的是敢于跟臣下說不的儲君，而不是臣下以求助，就顛顛兒地去為其說話的太子！”

高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磕在桌面上，長嘆道：

“還是太岳一針見血，這些時日來，我和太子殿下都努力錯了方向啊……”

張居正微微笑道：“這些話我不說，肅卿兄也能明悟過來?！?/p>高拱苦笑搖頭：“太岳無需如此照顧，即便能，早一時，晚一時，也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p>頓了下，高拱作出承諾：“未來殿下榮登大寶，高拱定會力薦太岳，真若有幸被太岳言中，高拱入了閣，有朝一日做了首輔，那么……太岳必是次輔?！?/p>張居正精神大振，矜持道：“肅卿兄有首輔之姿，奈何，愚弟卻沒有次輔之才?！?/p>“哈哈……”高拱大笑道，“說句大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放眼滿朝能讓我瞧得上的人，真沒幾個，太岳你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奈何……你運(yùn)氣差點(diǎn)兒，老兄我運(yùn)氣好點(diǎn)兒，僅此而已。”

張居正受寵若驚，呵呵笑道：“既如此，那未來……愚弟就仰仗肅卿兄了?！?/p>“應(yīng)該說相互扶持才是?！?/p>高拱含笑舉杯。

張居正也舉杯。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送走高拱，張居正長久以來的郁悶心情淡去大半，想了想，去書房寫下一封拜年賀詞，又準(zhǔn)備些算不得珍貴，卻顯得很用心的禮物，讓家仆送去徐府。

人不到，是為了不讓徐師難做，禮到了，是證明學(xué)生還記得徐師。

做完這些，張居正心情舒暢許多。

一人品茗賞雪，計(jì)劃著未來……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李青。

想到了李青的那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為了內(nèi)閣首輔，且權(quán)柄猶勝嚴(yán)嵩、徐階，你還希望我在權(quán)力場嗎？”

張居正喃喃自問：“真有那日……真的希望嗎？”

沒說答案，卻有了答案。

“縱觀皇上御極數(shù)十載，可有昏聵之舉？”張居正篤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內(nèi)閣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上絕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會被情緒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p>“可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張居正說道：“相比皇上不顧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憑空變出錢來?！?/p>高拱苦笑連連。

張居正卻是認(rèn)真道：“肅卿兄和殿下還沒抓到重點(diǎn)?！?/p>高拱微微一驚，“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景王還沒就藩呢。”張居正把玩著酒杯，淡淡說。

聞言，高拱面色大變。

“所以啊，目前太子真正要做的是體諒皇上，支持皇上，不辭勞苦地為皇上減負(fù)，彰顯自己的才干，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p>張居正說道，“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呢，就想著為臣子說話，甚至不惜讓皇上妥協(xié)，這是一個太子該干的事兒？如此，皇上如何作想？”

高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可是……太子真沒有籠絡(luò)人心的心思，真就是單純的想緩和君臣關(guān)系，一心為了大明的社稷好啊?！?/p>高拱情緒有些激動，因?yàn)樘尤绱耍灿兴囊徊糠帧凇?，可他也著?shí)沒啥壞心思。

“肅卿兄不必緊張?！睆埦诱呛切Φ?，“皇上明察秋毫，自然不會誤會了太子，也不會遷罪于你，不過……太子如此，難免會讓皇上不快?！?/p>“君與臣，素來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的關(guān)系，英明的君王不會與臣子打成一片，不會與臣下關(guān)系融洽相處，皇上能明白太子的好心，卻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太子。”

張居正說道，“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獲得皇上的肯定，能力與否且不談，態(tài)度必須要有，要端正?！?/p>高拱怔然許久，重重點(diǎn)頭，嘆道：

“太子殿下確是有些心慈面軟了，可這也是諸多大員，尤其是徐大學(xué)士給他造成了壓力，太子正是因?yàn)樨?fù)責(zé)任，才如此?！?/p>張居正含笑點(diǎn)頭，道：“能理解，站在殿下的角度上，對臣下過于冷眼相對也不好，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太岳有何高見？”

“簡單，效仿皇上?！?/p>高拱呆了呆，繼而啞然失笑，大點(diǎn)其頭：“這法子無賴了些，可卻能起到奇效，畢竟……就連徐大學(xué)士也是如此。”

“徐大學(xué)士可以拿臣子之道搪塞，太子不僅能拿臣子之道做擋箭牌，還有孝道?！睆埦诱f道，“太過宅心仁厚，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拿永青侯來說，他什么時候照顧過諸多大員的心情？相反，大多時候，永青侯都是讓這些大人物不痛快，這些人奈何他了嗎？”

“可是太子……”

“永青侯能如此，太子更能如此。”張居正正色道，“永青侯的權(quán)重是非常大，可明面上還是臣，太子是什么？是儲君，是君，何以不能？”

高拱默然。

張居正說道：“這根本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政治投資如何更改？主動權(quán)從來都在太子手上，而且，皇上喜歡的是敢于跟臣下說不的儲君，而不是臣下以求助，就顛顛兒地去為其說話的太子！”

高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磕在桌面上，長嘆道：

“還是太岳一針見血，這些時日來，我和太子殿下都努力錯了方向啊……”

張居正微微笑道：“這些話我不說，肅卿兄也能明悟過來?！?/p>高拱苦笑搖頭：“太岳無需如此照顧，即便能，早一時，晚一時，也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p>頓了下，高拱作出承諾：“未來殿下榮登大寶，高拱定會力薦太岳，真若有幸被太岳言中，高拱入了閣，有朝一日做了首輔，那么……太岳必是次輔?！?/p>張居正精神大振，矜持道：“肅卿兄有首輔之姿，奈何，愚弟卻沒有次輔之才?！?/p>“哈哈……”高拱大笑道，“說句大話，也是掏心窩子的話，放眼滿朝能讓我瞧得上的人，真沒幾個，太岳你絕對是最耀眼的一個。奈何……你運(yùn)氣差點(diǎn)兒，老兄我運(yùn)氣好點(diǎn)兒，僅此而已?！?/p>張居正受寵若驚，呵呵笑道：“既如此，那未來……愚弟就仰仗肅卿兄了。”

“應(yīng)該說相互扶持才是?！?/p>高拱含笑舉杯。

張居正也舉杯。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送走高拱，張居正長久以來的郁悶心情淡去大半，想了想，去書房寫下一封拜年賀詞，又準(zhǔn)備些算不得珍貴，卻顯得很用心的禮物，讓家仆送去徐府。

人不到，是為了不讓徐師難做，禮到了，是證明學(xué)生還記得徐師。

做完這些，張居正心情舒暢許多。

一人品茗賞雪，計(jì)劃著未來……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李青。

想到了李青的那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成為了內(nèi)閣首輔，且權(quán)柄猶勝嚴(yán)嵩、徐階，你還希望我在權(quán)力場嗎？”

張居正喃喃自問：“真有那日……真的希望嗎？”

沒說答案，卻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