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zé)o病口中的縣主不是旁人,正是當(dāng)初被齊玄素救下的秦湘。也正因?yàn)檫@個關(guān)節(jié),齊玄素才能從秦?zé)o病手中拿到那塊黑衣人的腰牌。
秦湘自然也知道齊玄素的另一個身份,這讓齊玄素不得不臨時(shí)改變計(jì)劃。
齊玄素又看了眼張?jiān)侣?。事關(guān)其他女子,他還是要尊重張?jiān)侣沟囊庖?,哪怕他心里沒鬼。
張?jiān)侣刮⑽⒁恍Γ骸扒貙④姴唤橐馕彝グ???br>
秦?zé)o病笑道:“自然不會,縣主早就聽說過張法師的大名,一定會欣喜之至。”
不過秦?zé)o病沒有邀請潘粹青,因?yàn)閮扇说慕磺檫€沒到那個份上,潘粹青也不會厚著臉皮跟去,卻總覺得被齊玄素強(qiáng)壓了一頭。
這個野道士!
潘粹青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目送齊玄素和張?jiān)侣古c秦?zé)o病一同離去。
其余人已經(jīng)開始探究這位秦將軍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其實(shí)也不難猜。如今的大玄朝廷并不設(shè)將軍一職,只設(shè)總兵官,“將軍”其實(shí)是類似于“部堂”、“中丞”一類的尊稱,而能被尊稱為將軍的武官,最少也得是鎮(zhèn)守總兵官一級,范圍已經(jīng)不大,姓秦,如此年輕,其身份便也呼之欲出——西域都護(hù)府副都護(hù)、鎮(zhèn)守樓蘭總兵官秦?zé)o病。
因?yàn)榇笮⒉⒉灰晃洞驂何涔?,身為武官也可登閣拜相,故而秦?zé)o病是妥妥的未來閣老。
雖然這庸俗,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老齊能與一位未來閣老相識相交,自有其過人之處。
總不能張?jiān)侣购颓責(zé)o病兩個人都看走了眼。
反而是他們看走了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莫清第對身旁的石雨小聲道:“老齊這是深藏不露啊?!?br>
石雨同樣低聲道:“我早就說過,張副堂主是什么人?見過天師、地師這些大人物,又是慈航真人的弟子,更是拳打李家公子,談笑有真人,往來無白丁,什么世面沒見過,她還能看錯了人?”
莫清第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你看得準(zhǔn)?!?br>
石雨又道:“這樣也好,老齊發(fā)達(dá)了,我們也能跟著沾點(diǎn)光,也不必多了,他是紫微堂的人,那可是管人事考評的地方,誰敢不賣紫微堂的面子?我們不求升官發(fā)財(cái),讓他跟青萍書局那邊打個招呼,總不過分吧?”
莫清第面露難色。
石雨訓(xùn)斥道:“你啊,就是太死板,還學(xué)了那些儒門書生的迂腐之氣,人家都這么干,有關(guān)系找干系,有人脈用人脈,我們憑什么就要出淤泥而不染?”
莫清第嘆息一聲,面露愁容。
另一邊,秦?zé)o病、齊玄素、張?jiān)侣谷俗哌^一條長長的廊道,來到一處清幽所在。
相較于花廳,這里稍小一些,不能容納太多客人,看來只是一次私宴。
秦?zé)o病抬手示意幾名隨從守在門外,然后推門而入。
里面只有一桌,除了秦湘之外,還有一男一女。
秦?zé)o病笑道:“縣主,你看誰來了?!?br>
秦湘隨之看到了齊玄素和張?jiān)侣?,不由面露驚喜之色。
“齊玄素見過縣主?!饼R玄素?fù)屜乳_口道,同時(shí)向秦湘眨了下眼。
秦湘也不傻,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齊……”
“我當(dāng)初身負(fù)上命暗中查案,不得不隱瞞身份,還望縣主見諒。”齊玄素解釋道,“我本名齊玄素,現(xiàn)任紫微堂五品主事道士?!?br>
秦湘恍然道:“原來是齊主事,我聽說道門不比朝廷,朝廷這邊,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二十幾歲的二品大員也不算少見,可道門有停年制度,很少有人能在三十歲就成為二品太乙道士,李長歌、姚裴這些天之驕子也不過是五品道士?!?br>
說著,秦湘又望向齊玄素身旁的張?jiān)侣梗闷娴溃骸斑@位姑娘是……”
齊玄素看了眼張?jiān)侣?,卻發(fā)現(xiàn)她正盯著那一男一女。
齊玄素也隨之望去,不由一驚。
他認(rèn)得那個女子。
正是在盂蘭寺層與張?jiān)侣菇皇值闹x秋娘。
當(dāng)時(shí)張?jiān)侣惯€未躋身天人,謝秋娘一手“太陰十三劍”與已經(jīng)連戰(zhàn)數(shù)場的張?jiān)侣苟返貌环謩儇?fù)。
不管怎么說,齊玄素還是清平會的成員,還是輕輕拉了下張?jiān)侣沟男渥印?br>
張?jiān)侣故栈匾暰€,朝著秦襄歉然一笑:“張?jiān)侣?。?br>
秦湘驚訝地以手掩口:“就是那位最年輕的副堂主?”
“是我。”張?jiān)侣褂行o奈,她不常參與這種應(yīng)酬,偶爾參與幾次,玉京的多是前輩人物,也不會見到她就大驚小怪,大多是褒獎幾句,可這次隨著齊玄素來參與同窗會,接觸的多是同輩人,還不是李天貞這種世家子弟,看待她就好似看待傳說中的人物一般,讓她很是不自在。
齊玄素正想繼續(xù)寒暄幾句,忽然感受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扭頭望去。
就見謝秋娘正直直地望著他。
齊玄素當(dāng)然不知道,謝秋娘等人在事后分析,認(rèn)為是齊玄素拿走了“玄玉”,他們一直在尋找齊玄素,卻苦尋不獲,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齊玄素。
只是謝秋娘此時(shí)也不能如何,且不說張?jiān)侣咕驮谂赃?,一位不足三十歲的五品道士,必然是進(jìn)入了道門高層視野的年輕俊彥,不好隨意輕動。不管怎么說,道門是兵,隱秘結(jié)社是賊。
其實(shí)齊玄素也不害怕,他已經(jīng)知道七娘的身份,大不了讓七娘出面調(diào)解一下。姚坊主這點(diǎn)面子總是有的。
張?jiān)侣古c秦湘寒暄了片刻,大概就是秦湘好奇地問東問西,張?jiān)侣鼓托慕獯稹?br>
緊接著,張?jiān)侣雇蛑x秋娘:“還未請教,這位姑娘是……”
秦湘主動介紹道:“這位是儒門的謝姑娘?!?br>
張?jiān)侣共⒉灰馔猓?dāng)初在盂蘭寺交手的時(shí)候,張?jiān)侣咕驼J(rèn)出了謝秋娘的儒門身份,這次無疑是證實(shí)了她的猜測。
“謝姑娘,遺山城一別,已經(jīng)有半年了,近來可好?”張?jiān)侣沟馈?br>
謝秋娘自是不可認(rèn)的,故作訝然道:“張法師何出此言?我與張法師初次見面,以前從未謀面,張法師該不會是認(rèn)錯人了吧?”
她是儒門之人,自從佛門與道門反目以來,儒門的地位便大幅度提高,道門對待儒門多以安撫為主,若是道門弟子與儒門起了沖突,道門也不會偏袒自己人,反而會偏袒儒門弟子,許多道門弟子對此頗有怨氣,私下里常有人說恨不為儒門弟子。
就算張?jiān)侣故翘祛柑玫母碧弥?,只要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也奈何不得她。
張?jiān)侣剐α诵Γ骸按蠹s是吧?!?br>
就在這時(shí),齊玄素則望向了謝秋娘身旁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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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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