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別打了……”
“好漢饒命!”
路邊的小樹林里傳出陣陣慘叫和求饒聲。
“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周劍來把劍架在問天宗弟子的脖子上命令道。
問天宗弟子鼻青臉腫地癱在地上。
他身上單看表面看不出傷,可要是脫下衣服,就會看到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皮。
他被周劍來用劍身拍慘了。
“還有嗎?”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他不敢違抗周劍來的命令,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我記住你了,因為你是第一個強(qiáng)逼著我打劫的人?!敝軇砜粗鴨柼熳诘茏哟蛉さ馈?/p>
“……”問天宗弟子臉色漲紅,羞憤欲死。
他無言反駁,因為事實如此。
周劍來用劍把他放在地上的東西劃拉成兩堆,把其中一堆扔進(jìn)虛空空間,另一堆留在原地,問道:“我有一個規(guī)律,打劫只搶一半,你是不是得感謝我一下?”
“士可殺不可辱!”問天宗弟子怒道。
“那我就勉為其難把這一半一并笑納了。”周劍來說著躬身去拿剩下的一半。
“謝……謝謝!”
問天宗弟子兩手護(hù)著剩下的財物,臊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
“哈哈……”周劍來大笑離去。
當(dāng)日下午,他在問天宗東南方向的一條大道上打劫了一個人,從其手中搶到一份請柬。
然后惡狠狠地警告那人,速速離去,若讓他再次看到,定斬不饒。
那人倉皇逃離。
周劍來偷偷尾隨了他兩天,確認(rèn)他應(yīng)該不會再返回頭去問天宗后,這才放心地拿著他的請柬去往問天宗。
路上他換了一身行頭。
又把一縷能量灌進(jìn)額頭上的那根經(jīng)脈中,顯露出大牙人的金發(fā)碧眼。
最后又以劍氣幻化出劍臂,用一條黑色布帶把整條右臂和手整個包裹起來。
如此大變模樣,他相信問天宗的人肯定認(rèn)不出他的身份。
“在下耶律寬,受邀來貴仙宗參加比武大賽?!敝軇砟弥鴵寔淼恼埣恚瑏淼絾柼熳诘纳介T前。
他特意把請柬交給那天與他交談的守門弟子手里,并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
如他所料,那位守門弟子一點也沒認(rèn)出他來。
“順著大道登上山頂,會有人給你登記,并給你安排住處。
不要到處亂走,否則誤闖禁地,丟了性命,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
進(jìn)去吧?!?/p>
守門弟子簡單交代叮囑兩句,把請柬交還給周劍來。
“多謝!”周劍來道一聲謝,踏進(jìn)問天宗山門,沿著登山大道緩緩前行。
比武后天才開始,他不著急。
山峰高聳入云,拾級而上,走進(jìn)云霧當(dāng)中,不禁讓人有種乘風(fēng)登仙的飄飄感。
周劍來花了許久時間才登上峰頂,向北望去,只見遠(yuǎn)處一座山峰高于一座。
數(shù)座山峰遠(yuǎn)近呼應(yīng),當(dāng)中露出一個空蕩,好似一扇大門立在群峰當(dāng)中。
陽光從山峰之間照射進(jìn)來,給虛幻的大門映上色彩,仿佛間好似一扇半開的天門,有仙光從半開的門里照射出來。
“請問公子是來參加比武的嗎?”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迎上前來詢問。
周劍來把目光從縹緲的美景中收回,沖女子點了點頭。
“請來這邊登記,并領(lǐng)取參賽號牌?!迸宇I(lǐng)著周劍來向西邊走去。
進(jìn)到主殿旁邊的一座房間里,周劍來把請柬交了出去,領(lǐng)到一個寫著他名字的號牌。
耶律寬,二百五十號。
這個數(shù)字讓周劍來很不舒服。
“耶律公子,這邊請,奴婢帶您去住宿的地方?!?/p>
出了登記室,女子把周劍來領(lǐng)向后山。
“周……周劍來!”
正行走間,身后突然響起一聲呼喊。
周劍來條件性地要回頭,但立刻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不是周劍來,隨即心里才咯噔一聲,心說:“這是哪個眼尖的,老子如此大變樣都能被你丫的認(rèn)出來?!?/p>
他忍著好奇沒有回頭,當(dāng)做什么也沒聽到,跟在女子身后繼續(xù)往前走了十多步,這才裝作不經(jīng)意地回頭看了一眼。
“原來是這小子。”
周劍來的目光落在一個少年身上,當(dāng)即知道是誰在喊他。
那少年正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二人的目光碰觸在一起,然后各自移開。
丙良辰的個頭又往上竄了一截,他已經(jīng)到了男子的變聲期,聲音粗啞難聽,所以周劍來聽聲音沒辯出他來。
“小師弟,周劍來在哪呢?”
與丙良辰走在一起的師兄,四下張望了一番,可是并沒有看到周劍來的影子,于是困惑詢問。
“哦,認(rèn)錯人了,那個家伙的背影和周劍來很像,背上同樣背著一個黑劍鞘,我還以為是他呢。”丙良辰望著周劍來的背影搖頭說道。
“我就說嘛,周劍來一個大蘇人,怎么敢來我們問天宗?!?/p>
丙良辰?jīng)]有應(yīng)聲,但心里卻說道:“真希望那幾個瘋子能來,否則都師姐可就慘了。
哎,好好的人,怎么說失憶就失憶了呢?
這要是等比武招親結(jié)束,與人拜堂成親,然后突然恢復(fù)記憶,那不得難過一輩子啊?!?/p>
周劍來被安排在后山的一間客房里,可能是因為來的人太多的緣故,一個房間里竟然安排了六個人,讓他們打地鋪睡。
六個人來自天南海北,互不相識,第一天在寥寥幾句交談中度過。
翌日醒來。
有了一夜之情,六個人漸漸熟絡(luò)起來。
“這待遇實也太差了點,睡地鋪不說,就連飯食都清湯寡水的,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dāng)做客人看待?!?/p>
中午吃過送到房間里來的午飯,名叫寧昭的沛國男子忍不住抱怨起來。
“呵呵,知足吧,沒讓咱們睡露天就不錯了。等你在擂臺上闖進(jìn)前二十名,成為問天宗的正式弟子,待遇自然就上去了?!?/p>
“若是讓我在靈氣如此濃郁的地方修煉幾年,我的修為定能突飛猛進(jìn)?!币蝗烁惺苤諝庵袧庥舻撵`氣向往道。
“明天就要上擂臺了,快抓緊這最后一點時間修煉吧?!?/p>
“兄臺說得極是?!?/p>
除了周劍來,另外五人淺聊幾句,便就抓緊時間修煉起來。
對他們來說,靈氣如此充裕的地方,可謂洞天福地,不管最后能不能留在問天宗,先別錯過眼下的修煉機(jī)緣再說。
周劍來看著搶時間修煉的五個人,心里抑不住一陣感慨。
心想若是遇不到張小卒,他肯定也會和眼前這五人一樣,過著修煉資源拮據(jù)窘迫的日子。
乍一來到這靈氣濃郁的地方,便似到了修煉圣地一般,不愿放過一點修煉的時間。
“一直以來都是小卒為我們操心修煉資源的問題,我們卻從未關(guān)心過他的修煉資源問題,實是不該?!?/p>
思緒及此,周劍來心里不禁生出慚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