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鶴宅的小院里擺滿了一箱箱聘禮。
寬大的客廳陸續(xù)擺著各類箱子,首飾,珠寶盒,系著紅綢帶……
它們分別代表著:聘金、聘禮、鉆戒、定親信物。
“我正式代表宋家的長輩們,向鶴寧下聘。”
宋家大伯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沙發(fā)上,體面而禮貌的說明來意。
宋時謙一身正裝,坐在側位,溫潤如玉般的堅定。
為了對這場下聘禮表現(xiàn)出極大的重視,甚至年過半百的宋老夫人坐了飛機,跨越2000多公里,也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張家的客廳里。
“我們同意時謙入贅?!?/p>
她拄著拐杖,觀察了眼側位的宋時謙,繼續(xù)早就被交代好的話語。
“但聘禮也由我們出,這代表宋家的誠意,也代表我們對鶴寧的喜愛,還請你們一定要收下?!?/p>
“所有的禮數(shù)和規(guī)矩,都按照京城的來,我們全權配合。”
饒是見過大場面的張猷啟和京容。
一大早看到這架勢也是有些懵。
京容目光落在宋時謙身上,詢問:“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怎么突然想訂婚了?”
宋時謙恭謹謙和,語調溫潤。
“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所以我想先蓋章,后發(fā)展?!?/p>
這話說的很負責任。
長輩也愛聽。
禮數(shù)也很適當合宜,不是結婚,而是訂婚。
既給了雙方安全感,又給了雙方可以撤退的機會。
京容沒什么意見,不經意瞥向她老公。
張猷啟端著架子,跟王姨吩咐了句。
“去把鶴寧喊下來,征詢她的意見?!?/p>
“好的先生?!?/p>
王姨挺激動地上樓去喊人。
張鶴寧這幾天生大氣,睡得晚,不上班,蹙著眉頭懶懶散散下樓,就看到這一幕。
大紅的綢緞。
滿地的箱子。
璀璨的珠寶首飾。
紅紅的房產本本。
以及王姨在她耳邊快速說的話:“宋家來下聘定親啦。”
那天吻得迷迷糊糊,他在她耳邊說要訂婚,原來是真的。
原來宋時謙這三天沒哄她。
是給她來了個大的。
“鶴寧,過來?!?/p>
沙發(fā)上的京容沖女兒招手,認真問她:“時謙說想跟你訂婚,并且?guī)砹似付Y,我和你爸以你的第一意見為主,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嗎?”
全屋子的人都看向她。
期待她的回應。
張鶴寧目光落在側位的宋時謙身上,男人今天一身正裝,做了頭發(fā),抹了發(fā)膠,刮了胡子。
帥出天際。
那雙溫和的、深黑的、好看的眼眸里,釀藏著盛大的等待與忐忑。
張鶴寧矜貴昂頭,微裝一下。
“這么大的事,我得好好想想。”
“想多久?!彼螘r謙問。
“想三天吧。”
話音剛落,院子里一陣嗡鳴聲傳進來。
宋時謙沒有回頭,平靜說道:“你的賽車到了,在院子里。”
張鶴寧:“……”
糟糕,這是真心動了。
“賽車作為聘禮中的一輛,寧寧如果需要想三天,那我們三天后再來。”
張鶴寧:“……”
好好好,就這樣被拿捏了。
她本來就是想逗逗宋時謙,沒想真的讓他回去等三天。
張鶴寧話鋒一轉,拋出條件。
“現(xiàn)在就答應你們也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p>
她伸出兩只手,傲嬌地說:
“我要在過年之前,辦完訂婚禮。”
“然后,他——要在我家過年!”
這話說完,沒等宋家兩個人同意,宋時謙擲地有聲的落下一個字。
“好,他們答應你?!?/p>
宋家大伯:“?”
宋家老夫人踟躕道:“現(xiàn)在離過年只剩下一個多月,時間太趕了,怕是來不及……”
“來得及?!?/p>
宋時謙站起身,成功落定了訂婚計劃。
“有困難的地方,我想辦法?!?/p>
訂婚就這樣落地。
兩家長輩互相商量,分別挑選吉日,然后在上次宋禧結婚的群里同步日子。
折騰了一早上,人都走了。
宋時謙也禮貌開車離開。
家里只剩下自已人。
張鶴寧終于露出真面目。
她穿梭在整個大廳,把聘禮全部檢查了一遍。
999萬的現(xiàn)金。
9套珠寶首飾。
黃金若干。
還有賽車鑰匙。
最后,是一張宋時謙本人的身份證。
張鶴寧捏起那張新辦的,京城戶籍的身份證,瞇了瞇眼睛。
王姨在旁邊也跟著高興:“我們家寧寧終于不用嫁到別人家去了,太好了?!?/p>
京容親自清點完聘禮,交代道:“別的就算了,天寒地凍的,現(xiàn)金放在倉庫里,不許讓她動?!?/p>
王姨連連點頭,招呼家里的司機搬東西。
作為一個手持黑卡的人,誰還在乎那點現(xiàn)金。
張鶴寧換了身衣服,拎起車鑰匙,解鎖院子里心愛的頂級賽車。
她沒想到宋時謙的速度這么快。
執(zhí)行力更是強得可怕。
從定車,到寫系統(tǒng),到和車企交涉,又植入系統(tǒng)。
短短不到一個月,就送到了她的面前。
想當年她要買個迷你小寶馬,求了張鶴年一個星期。
人比人氣死人。
她擰著車鑰匙,聽著聲浪嗡鳴,身心舒暢。
一腳油門,車身飛一般地滑出去。
張鶴寧駕著回頭率十足的跑車,開出小院,駛出別墅區(qū),在拐彎的路口,被一輛商務車攔住了。
黑色的車似乎在原地等了很久。
車門打開,帥氣奪目的男人從駕駛座出來,直直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