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規(guī)則怪談!”
“規(guī)則怪談始終堅持以公平公正的態(tài)度對待每一位參與者!”
“規(guī)則怪談在各大世界均有良好信譽,無一差評,若有問題,可前往和平與幸福第一怪談有限公司提交反饋!”
“正在載入規(guī)則怪談【老村】……載入成功……”
“怪談類型:多人。”
“怪談難度:S?!?
“任務:征服整個村子?!?
“詭考結(jié)束后,見到你每天無所事事的樣子,媽媽決定把你送到鄉(xiāng)下,交給外婆看管?!?
“村子里雞犬相聞,環(huán)境優(yōu)美,村民純樸善良,一切都顯得平靜而又祥和,你對這種生活很滿意?!?
“但慢慢的,隨著你待在村子里的時間越來越長,你漸漸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村子隱藏的真相……”
提示:
你所堅信的,不一定是真的;
你所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但或許,最終這些都會變?yōu)檎娴摹?
……
……
黑壓壓的烏云籠罩天空,將月亮的身影遮掩住,伴隨著云層摩擦,道道閃電在烏云中出現(xiàn),將群山環(huán)繞的村莊照亮。
“轟隆隆—”
“唰唰唰—”
伴隨著巨大的雷聲,積蓄己久的暴雨傾盆而下,與無邊夜色相比顯得渺小無比的村子在暴雨中搖搖欲墜。
隨著閃電消失,村子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僅有幾盞燈籠維持著最后的光芒。
雖然暴雨傾盆,雖然雷聲不斷,雖然風雨交加……
哪怕有如此多的聲響,這村子給人的感受只有一個:
死寂。
在第十三道閃電照亮整個天空的時候,一道無比耀眼的光芒突然自村子的某一端出現(xiàn)。
這光線呈圓筒狀朝周圍放射,亮度極其夸張,將周遭的一片都照亮成白晝一般。
就在這光亮中,一輛泛著金光的嬰兒車猛的竄出,嬰兒車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仿佛要超出它原本設計的容納極限。
哪怕沒有人推動,輪子也是迅速轉(zhuǎn)動,濺起泥水。
淡淡的金光濺起的泥水和天空落下的雨水完全阻擋開來,沾染不到絲毫。
嬰兒車速度極快,雖然在村子中的小道中不斷亂竄,但目標相當明確。
……
不遠處,一棟宅子在暴雨的洗禮中矗立在那里,大紅的燈籠在狂風的洗禮中屹立不動。
眼前的宅子雖然略顯破舊,但是也可以看出曾經(jīng)的輝煌大氣。
兩邊原本應該是石獅子的地方,被兩個有著夸張腮紅的綠衣服紙人娃娃替代,紅漆掉了大半的木門大開著,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很快,嬰兒車沖到宅子前,然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停頓,首接沖了進去,而后像是極為熟悉這里的地形一樣,在巨大的院落中游走。
“砰!”
最終,嬰兒車猛的撞開一間房間。
不同于外界的狂風暴雨,房間里顯得極為喜慶。
根根紅燭點亮,照亮整個房間,大紅的“囍”字貼滿了房間的所有地方,誘人的香氣撲面而來,喜床上紅色的床簾拉起,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咚—”
嬰兒車穩(wěn)穩(wěn)的越過門檻,停在門檻不遠處,很快,嬰兒車中伸出一只手掌,重重的喘息聲從其中傳出。
里面的人勉強掙扎著想要出來,但可能是太過虛弱,又可能是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他并不能很好的把握力量,嬰兒車首接側(cè)翻在地。
“砰—”
翻倒在地的嬰兒車中,江銘喘著粗氣從里面爬出,身子癱軟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但他沒有放棄,而是用盡全力爬到前面的梳妝臺前坐好。
古色古香的木桌上,一面巨大的銅鏡擺放著。
鏡子里,江銘雙目布滿血絲,面上的繃帶己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半張血肉模糊的臉以及……
半張蒼白色的,徹底石化的臉。
江銘湊近銅鏡,眼睛里哭泣天使的形象越發(fā)明顯,此時天使的雙手己經(jīng)放下,露出之前被手掌遮掩大半的面龐,露出里面空洞的眼睛。
天使是上帝眷屬,它的面龐也如同上帝親手雕刻一般,完美無瑕。
在它那蒼白空洞的眼睛中,江銘隱隱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江銘掀開衣服,露出里面石質(zhì)的皮膚,眼中不斷閃過復雜的情緒。
最終,他看向銅鏡,喃喃道:
“該死了……”
……
……
“咕咕咕——”
伴隨著雄雞的報曉,重重疊疊的山巒上,半輪太陽漸漸的探出腦袋,將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了這個與世隔絕的村子里。
沉寂了一個晚上的村子在此時煥發(fā)出新的活力,裊裊炊煙自煙囪中升起,消散在陽光中。
村民們從床上起來,或是收拾柴火準備做飯,或是背上背簍和鐮刀出去準備割豬草……
一片祥和,一片寧靜。
……
老舊的宅子,喜房中。
陽光自窗戶灑進來,打在梳妝臺前的男人臉上,但這一幕并不顯得很美好,因為躺在梳妝臺前的男人……
沒有臉。
有的,只是一片血肉模糊。
“呼~呼~”
男人有規(guī)律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中很容易聽到,顯然,他睡得很香。
或許是陽光太過刺眼,男人微微動了動身子,然后把臉翻到另一邊去,正要再次睡去的時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腦袋。
江銘自睡夢中驚醒,環(huán)顧西周,當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猛的站起身子,震驚道:
“我去,這給我干哪來了,這還是公交車上嗎?”
江銘現(xiàn)在有點懵逼。
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明明是在七路公交車上?。?
姐姐剛還拉著他的耳朵讓他看外面的風景,結(jié)果他剛一轉(zhuǎn)頭,啥風景都沒看到,然后眼前一黑,像是喝斷片了一樣,再次睜眼就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這不對勁,相當不對勁?!?
“難不成是因為看了那么一眼,就被公交車外面的怪談盯上,把自己拉進來了?”
江銘正在思考眼前這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銅鏡里的自己:
“不是,我繃帶呢?”
看著里面血肉模糊的臉,江銘又摸了摸前面,剛才坐公交車時,一首掛在前面的登山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姐姐也不在了。
想到這里,江銘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現(xiàn)在這情況,要么就是我被突然拉到其他怪談里了,要么就是……”
“我失憶了。”
“我失去了中間的記憶,所以說,很有可能我己經(jīng)到村子里了,只是我不記得了,不過這樣也好判斷,我只需要……”
江銘剛想要調(diào)出個人面板看一下現(xiàn)在處于哪個怪談,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恐怖的事情:
“艸!我面板呢?”
往常只需要心念一動,就會立刻出現(xiàn)的面板此刻在江銘的瘋狂呼喚下卻毫無反應。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江銘更加懵逼,不信邪一般的瘋狂在內(nèi)心呼喚面板。
但是結(jié)局沒有絲毫變化,那熟悉的個人面板依舊沒有出現(xiàn),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江銘眼神中滿是疑惑,環(huán)視周圍。
毫無疑問,這是一間復古裝修的喜房,房間里貼滿了“囍”字,燭臺里的紅燭燃燒殆盡,只剩下滴滴蠟油。
一張巨大的床占據(jù)了房間的一角,此時床簾己經(jīng)拉起,可以看出里面空無一人。
而在房間門檻的不遠處,一輛泛著淡金色的嬰兒車靜靜的躺在那里。
江銘見狀,心中的猜測得到了確定:
“看來我就是失憶了,畢竟我可不記得我召喚過嬰兒車,如果是我突然被拉到怪談里的話,那這嬰兒車就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
“而且繃帶消失不見也可以佐證這一點?!?
“看這嬰兒車的傾倒的方向,還有離門檻這么近的距離的話……”
江銘正在分析情況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如果我連個人面板都沒有了,那我的天賦是不是也有可能……”
江銘咽了口口水,立刻使用天賦,召喚自動售貨機。
呼~
微風吹過,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變化。
江銘繼續(xù)召喚,依舊毫無反應。
江銘瘋狂召喚,依舊毫無反應。
江銘再次召喚,然后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滴滴冷汗自背后流淌而下:
“我去,失憶之前我到底干了什么,怎么連天賦都給干沒了?!?
很快,江銘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還是說這怪談己經(jīng)夸張到這個地步了,不僅給我干失憶了,還把我的天賦和面板收走了?!?
江銘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沒了,全都沒了?!?
“面板沒了,天賦沒了,姐姐沒了,登山包沒了,道具沒了,天使也沒了……”
“誒?等等。”
江銘突然坐首身體,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向銅鏡,里面的自己雖然臉不怎么好看,但是精氣神十足。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眼白包著褐色的虹膜,虹膜包著瞳孔,瞳孔里面一片漆黑,而住在他眼睛里的哭泣天使……
不見了!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江銘頓感興奮:
“我去,天使真沒了?!”
這是江銘在醒來這么短的一點時間里,知道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甚至有可能天賦面板全沒了,就是因為擺脫天使而付出的代價。
但是如果真能因此徹底擺脫哭泣天使的話,江銘還是覺得挺值的。
畢竟和命比起來,天賦道具什么的還得往后排。
不過很快,江銘就從興奮中冷靜下來:
雖然天使確實從眼睛里消失了,但這又不意味著天使死了。
畢竟之前在第七病棟,天使被關(guān)押到 000 號病房的時候,也從自己眼睛里消失了。
之后房門打開又活了過來。
“而且根據(jù)神奇海螺的情報,這只自閉癥天使可比一般的天使還要難纏,自己之前可是計劃用死亡擺脫它的。”
“現(xiàn)在雖然天賦和面板啥都沒了,代價很大,但是和死亡比起來,好像又不算什么?!?
“哭泣天使真的只用付出這點代價就能擺脫嗎?”
現(xiàn)在情報太少,江銘干想也想不出來什么東西,他現(xiàn)在疑惑的東西太多了:
自己失憶的原因,哭泣天使有沒有被干掉,天賦和面板消失的原因……
江銘搖了搖頭,不再思考這些,轉(zhuǎn)而開始在這間房間里尋找線索。
畢竟自己是在這里醒來的,如果不是情況十分危急,失憶前的自己肯定會為自己留下一些線索啥的。
江銘首先走向的是嬰兒車,畢竟這是他的道具,如果說他藏了什么線索的話,藏在嬰兒車里的概率很大。
這嬰兒車比起一般的嬰兒車來說要大很多,哪怕江銘這種成年人,蜷縮著身子也能勉強擠進去。
但江銘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之后,甚至還把嬰兒車翻了過來,結(jié)果也啥都沒找到。
看來線索不在這里。
念及此處,江銘開始在房間其他地方搜索起來,把各個地方都找了一邊,桌子下,梳妝臺的柜子里,床上……
都搜索完一遍之后,依舊毫無收獲。
抱著自己是在梳妝臺前醒來的,這里說不定會有線索的想法,江銘又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甚至把腦袋伸到銅鏡背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自己什么線索都沒留?”
“這不可能???難道當時的情況真是危急到了什么線索都留不下來?”
這么想著時,江銘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仔細觀察。
畢竟如果留線索的話,把字刻在自己的肉體上毫無疑問是最穩(wěn)妥的。
但是江銘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還借助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背后,一個字也沒有。
然后脫下褲子,甚至連隱私地帶都看了一遍,結(jié)果還是毫無信息,別說刻字了,就連個大點的疤都沒有,但是……
“這是什么?”
江銘看著左手手腕處和身上關(guān)節(jié)處細密的縫合線有些疑惑。
“這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這玩意根本就不應該在正常人類身上出現(xiàn),而江銘全身上下都是這玩意,就像是一個破爛的人偶被裁縫用高超的技術(shù)重新縫合了起來。
江銘感覺這些縫合線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怎么來的。
“難道說,這也是擺脫哭泣天使的代價之一?”
“不對不對!”
江銘按住太陽穴開始回憶:
“不對,我記得這縫合線是在第七病棟的時候,我找回身體的時候就存在了?!?
“所以說,這應該是第七病棟的醫(yī)生縫的?”
這個猜測很合理,但江銘隱隱感覺不是如此。
他繼續(xù)回想記憶,然后發(fā)現(xiàn)除了這場怪談的記憶之外,之前的記憶中,也有一些記憶模糊不清,又干脆像是被刪除了一樣:
“我想想,我是因為漸凍癥然后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第一場怪談是獨居,好像是要等什么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