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的命令,如同驚雷,炸醒了在場所有失神的人。
那幾名負責看押的“豬仔”士兵一個激靈,如夢初醒,趕緊手忙腳亂地找來裹尸袋。
而周圍的其他人,看向李凡的眼神,則徹底變了。
如果說,之前李凡萬軍叢中生擒敵將,讓他們覺得是見到了神跡,覺得彪爺……不,是李警官,是神明,是魔鬼。
那么現(xiàn)在,他們覺得用神魔來形容這個男人,都顯得有些過于膚淺了。
這他媽的……是言出法隨??!
一句話,就能把兩個兇名赫赫的悍匪活活說死!
這是什么級別的力量?
這得是多大的憋屈,才能把人當場氣到暴斃?
所有人都毫不懷疑,彭奇文和彭奇武這兩個名字,將會成為地下世界未來百年里,一個經(jīng)久不衰的笑話。
而締造了這個笑話的男人,則會成為一個所有人都只敢在夢里仰望,連提及其名諱都會感到靈魂顫抖的,活著的傳說!
那些跪在地上的亡命徒,此刻抖得更厲害了。
他們慶幸,無比慶幸自已剛才跪得果斷,跪得干脆。
跟這種存在作對?
他們忽然覺得,彭家兄弟能被氣死,甚至都算是一種比較有尊嚴的死法了。
要是換了自已,怕不是當場就要被嚇得屎尿齊流,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至于那個戴眼鏡的青年,他看著李凡那道挺拔如山的背影,激動得渾身顫抖,眼中那狂熱的崇拜之情,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滿溢出來。
李警官,已經(jīng)不能用“牛逼”來形容了。
他就是天!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李凡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轉(zhuǎn)身走到了那輛被他當成臨時指揮所的軍火卡車旁。
此刻,他的身份已經(jīng)徹底曝光,整個局面也已經(jīng)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在所有人敬畏的注視下,李凡不緊不慢地從自已的作戰(zhàn)背包里,實則是系統(tǒng)空間,拿出了一個黑色的衛(wèi)星電話。
這個動作,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看到,李凡熟練地打開電話,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按下一串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張廳,獵毒行動可以收網(wǎng)了,我將立即帶隊羈押諾卡等人前往邊境線,請做好接收的準備......”
......
同一時間。
龍緬邊境線,龍國境內(nèi),臨時指揮部。
指揮部里的空氣,仿佛凝固的鉛塊,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煙灰缸里早已堆滿了小山似的煙頭,濃烈的煙味混雜著焦灼,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
“不行!絕對不行!”
郭正平一巴掌拍在電子沙盤上,這位鐵血將領(lǐng)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聲音嘶啞卻不容置疑。
“我再說一遍,在沒有接到最高指令前,我方任何武裝人員、任何裝備,都不能越過邊境線一厘米!這是鐵律!”
“老郭!那是李凡!是我們的人!”
張淼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屏幕上那個被代表緬北軍的紅色光點和代表龍國邊防的綠色光點死死夾住的灰色區(qū)域,雙目赤紅地低吼。
“現(xiàn)在他被兩頭堵死了!我們再不動,就只能等著去給他收尸了!”
“動?怎么動?”郭正平也火了,他一把攥住張淼的衣領(lǐng),額頭上青筋暴起,“開著坦克沖過去嗎?用武裝直升機越境嗎?”
“你知不知道這叫什么?這叫武裝入侵!會引發(fā)什么樣的國際糾紛,你想過嗎?!”
“去他媽的國際糾紛!”
張淼也徹底失控了,他雙拳緊握,指甲深陷掌心,“我只知道,我們的同志在外面拿命拼,而且事情起因是為了我彩云省,我這個當廳長的,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都給我住口!”
顏雨伯一聲怒喝,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他疲憊地揉著眉心,這位向來沉穩(wěn)的公安部領(lǐng)導(dǎo),此刻臉上也滿是無力感。
大局,大局?。?!
這兩個字,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在場所有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衛(wèi)星電話鈴聲,如同尖銳的警報,驟然劃破了指揮部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的動作,都在這一瞬間僵住。
張淼身體一顫,他機械地、緩緩地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黑色的衛(wèi)星電話。
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加密號碼,他的手,竟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李凡?”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風聲,緊接著,是一個平靜到近乎冷酷的聲音。
“張廳,獵毒行動可以收網(wǎng)了。”
“我將立即帶隊羈押諾卡等人前往邊境線,請做好接收的準備……”
“……”
指揮部里,死一般的寂靜。
張淼舉著電話,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
顏雨伯和郭正平也是一臉茫然,怔怔地看著他。
解決了?
可以收網(wǎng)了?
什么情況?
剛才不還是前有天塹、后有追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境嗎?
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要收網(wǎng)了?
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三人面面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同樣的三個字。
不可思議。
“砰!”
指揮部的大門被人猛地撞開,一名負責前哨觀察的年輕士兵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他甚至忘了敬禮,一張臉因為極致的興奮而漲得通紅。
“報告首長!報告首長!”
他喘著粗氣,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狂喜和崇拜,“緬北邊境線內(nèi)打起來了!不,打完了!”
“根據(jù)前哨觀察,緬北正規(guī)軍跟那支不明武裝勢力發(fā)生沖突!然后……然后那個不明武裝的頭目,那個叫‘彪爺’的……他……”
年輕士兵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才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語調(diào)喊了出來。
“他一個人,一發(fā)火箭彈炸了對方的軍旗,然后就沖進了幾千人的軍陣里!于萬軍叢中,直取敵將!把……把那個領(lǐng)頭的將軍給活捉了!”
“現(xiàn)在,那支緬北正規(guī)軍已經(jīng)投鼠忌器,全線后撤了一百多米,根本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