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人看李凡的眼神,徹底變了。
如果說剛才是震驚和佩服,那現(xiàn)在,就是徹頭徹尾的敬畏和見了鬼似的難以置信!
一些新入伍,或者消息不太靈通的學(xué)員,還是一臉懵逼,拉著旁邊的“老鳥”追問。
“班長,什么情況?劫持萬噸海警船?啥意思???”
“你新來的不懂!”
一個老兵壓低了聲音,臉上卻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崇拜,唾沫橫飛地開始科普,“就是這位爺,一個月前,被廈城那邊的大佬陷害,成了通緝犯。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他一個人,躲開了全市的追捕,大半夜摸上了咱們海警的萬噸大船,把船長都給干趴了,自已坐上了指揮位!”
新兵蛋子聽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然……然后呢?”
“然后?”老兵一拍大腿,聲音都高了八度,“然后他就開著咱們的萬噸大船去追捕真正的罪魁禍?zhǔn)?!?/p>
“聽說那家伙坐的是艘豪華游艇,跑得飛快,結(jié)果還是被這位爺給追上了!”
旁邊另一個知情人也湊了過來,補(bǔ)充道:“這都不算最牛逼的!最牛逼的是,在追捕過程中,他還開著船闖進(jìn)了癩蛤蟆島所謂的‘專屬經(jīng)濟(jì)區(qū)’,跟人家的艦隊對峙!”
“癩蛤蟆島?”新兵的臉色都白了,“那……那不是要打起來了?”
“打個屁!”老兵一臉不屑,“聽說這位爺都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一聲龍吼,那幫孫子當(dāng)場就嚇尿了,屁滾尿流地就跑了!連個屁都不敢放!”
“最后,他不但成功抓住了主犯,還帶著人質(zhì)和船,大搖大擺地回了港!”
“據(jù)說當(dāng)時碼頭上幾百個特警都拿著槍對著他,結(jié)果省廳的大領(lǐng)導(dǎo)親自下令,誰都不許動!”
“嘶——”
聽完這一連串堪比好萊塢大片的“光輝事跡”,周圍的新兵們集體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李凡的眼神,已經(jīng)不能用崇拜來形容了。
那簡直,就是在看神仙!
劫持國之重器,不但沒被當(dāng)場擊斃,反而立了大功?
開著萬噸巨輪,把癩蛤蟆島的艦隊嚇得屁滾尿流?
這他媽……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一時間,整個訓(xùn)練場上,再也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所有人都用一種敬畏、仰望、甚至帶著一絲絲恐懼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李凡,仿佛在瞻仰一尊行走的豐碑。
而作為當(dāng)事人,李凡聽著那幾個老兵唾沫橫飛地把自已吹得跟個天神下凡一樣,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什么叫劫持?
劫持那是犯罪!
他沒好氣地?fù)荛_圍在最里面,那個幾乎要五體投地的板寸頭。
“我說哥幾個,什么劫持不劫持的,話不能這么說?!?/p>
“我那是被逼得沒辦法了,走投無路,為了自證清白,才借用了一下船?!?/p>
借用了一下?
在場的所有人,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大哥,那他媽是萬噸級的海警船!
國之重器!你說得跟在路邊借了輛共享單車一樣輕松!
雖然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敢這么干,還能干成的,古往今來,也就您這一位爺了!
這膽子,肥得都流油了!
看著眾人那一副“我們都懂,但我們還是覺得你牛逼到不是人”的表情,李凡也懶得再解釋。
他撇了撇嘴,心里不禁嘀咕。
你們這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開個萬噸海警船算什么?哥們兒幾天前可是能把民航客機(jī)當(dāng)成戰(zhàn)斗機(jī)來開的王牌飛行員!
就這訓(xùn)練強(qiáng)度,也就是灑灑水。
真給哥們一艘航母,你看我能不能給它開出花來?
當(dāng)然,這話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一圈,臉上露出一副飽經(jīng)滄桑的疲憊。
“行了行了,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p>
他擺了擺手,話鋒一轉(zhuǎn),揉了揉自已那已經(jīng)開始咕咕叫的肚子。
“兄弟們,我這初來乍到的,午飯都還沒吃上一口,就被顏教官拉來一頓操練。不先帶哥們兒去填飽肚子?”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
剛才那個宛如魔神降世,把整個訓(xùn)練場攪得天翻地覆的怪物形象,瞬間崩塌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接地氣的,會餓肚子的,活生生的人。
“對對對!看我們這腦子!”
之前那個自來熟的板寸頭漢子一拍大腿,反應(yīng)了過來,立刻熱情地勾住了李凡的肩膀。
“走走走!我?guī)闳ナ程?!我叫陳平,是你的班長,以后有事兒,你吱聲!”
“李哥,我們食堂的伙食,那在整個廣城軍警單位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保證把你喂得飽飽的!”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簇?fù)碇罘玻坪剖幨幍爻程玫姆较蜃呷ァ?/p>
那架勢,不像是一群學(xué)員,倒像是一群小弟擁護(hù)著新來的大哥。
海警學(xué)院的食堂寬敞明亮,窗明幾凈。
正值飯點,里面人頭攢動,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
陳平領(lǐng)著李凡來到打飯窗口,指著一排排不銹鋼餐盤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豪氣地一揮手。
“李哥,別客氣,隨便打!咱們這訓(xùn)練量大,管夠!”
紅燒肉、大盤雞、糖醋里脊、清蒸海鱸魚……葷素搭配,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李凡確實是餓壞了。
超過常人七倍的體質(zhì),帶來的不僅僅是力量和速度,還有同樣恐怖的新陳代謝和能量消耗。
他也不客氣,拿起一個比臉盆還大的不銹鋼餐盤,直接遞給了打飯的師傅。
“師傅,麻煩,每樣都來點,米飯……先給我扣五碗?!?/p>
打飯師傅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聞言手一抖,差點把勺子掉進(jìn)菜里。
他抬起頭,看了看李凡那不算特別魁梧的身板,又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餐盤,臉上寫滿了懷疑。
“小伙子,吃得了這么多嗎?浪費糧食可要寫檢討的?!?/p>
“放心吧師傅,我飯量大?!崩罘策肿煲恍Γ冻鲆豢诎籽?。
陳平也在旁邊幫腔:“張師傅,給他打!我李哥是猛人,這點東西,塞牙縫都不夠!”
有了班長作保,張師傅才將信將疑地?fù)]動大勺。
很快,李凡的餐盤里就堆起了一座由各種菜肴組成的,搖搖欲墜的“小山”。
周圍的學(xué)員都看傻了。
他們平時訓(xùn)練量大,飯量也遠(yuǎn)超常人,但跟李凡這一比,簡直就是小貓碰上了東北虎。
在食堂里上百道目光的注視下,李凡端著那座“食物山”,找了個空位坐下,拿起筷子,開動!
然后,所有人都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風(fēng)卷殘云。
只見李凡的筷子使得虎虎生風(fēng),快得只剩下一片殘影。
一塊碩大的紅燒肉,他一口就沒了。
一整只雞腿,他三兩下就啃得只剩一根光禿禿的骨頭。
那吃飯的速度,比他們扒拉米飯的速度還快。
五碗米飯堆成的小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塌陷、消失。
整個過程,李凡連口水都沒喝,吃得行云流水,酣暢淋漓。
“咕咚?!?/p>
食堂里,響起一片整齊劃一的,咽口水的聲音。
陳平坐在他對面,本來還想跟新大哥套套近乎,結(jié)果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著李凡面前的餐盤以驚人的速度見了底。
他張了張嘴,眼睛瞪得像銅鈴。
不到五分鐘。
李凡放下了筷子,打了個飽嗝,臉上露出三分意猶未盡。
他端起那比他臉還干凈的餐盤,站起身,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又走回了打飯窗口。
“師傅?!?/p>
李凡把餐盤往前一遞,臉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再來一份,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