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鐘。
甲板上,除了最開始就被槍擊倒地的幾人,其余十幾個船員,已經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一個個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整個甲板,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夕陽的海風,吹拂著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腥味。
米格爾呆呆地站在原地,雙腿抖得像是篩糠,褲襠里一片濕熱。
他看著那個如同地獄魔神般,一步步朝自已走來的男人,腦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怪物!
這是個怪物!
“你……你別過來!”米格爾終于從極致的恐懼中回過神,他色厲內荏地尖叫著,隨手抓起一個酒瓶,胡亂地揮舞著。
李凡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只剩下冰冷的嘲弄。
就在兩人相距不到兩米時,李凡的身影突然一閃。
米格爾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一只鐵鉗般的大手,已經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一股恐怖的窒息感瞬間傳來!
米格爾那肥碩的身體,竟被李凡單手掐著脖子,硬生生地從地上提了起來,雙腳在空中無力地亂蹬。
“呃……呃……”他漲紅了臉,雙手死命地去掰李凡的手臂,卻發(fā)現那只手如同焊死的鋼筋,紋絲不動。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
李凡反手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抽在了米格爾的臉上。
米格爾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天旋地轉,伴隨著幾顆帶血的牙齒,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李凡看著他那張瞬間腫成豬頭的臉,不屑地冷笑一聲。
“恭喜你,現在你又多了一條罪名,襲警?。。 ?/p>
“砰!”
說完,他隨手一扔,米格爾那肥碩的身體便像一灘爛泥,被狠狠地摔在甲板上,蜷縮著身體,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甲板上,所有還清醒著的船員,看到這一幕,嚇得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忘了。
李凡懶得再看這群人渣一眼,他轉身走到那扇被踹開的底艙門口,對著里面喊道:“里面的兄弟,沒事吧?”
黑暗中,死一般的沉寂。
過了好幾秒,王建國那帶著哭腔和劇烈顫抖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沒……沒事!大隊長!我們沒事!”
“能自已解開繩子嗎?”
“能!能!”
李凡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
很快,底艙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片刻之后,王建國等五個鼻青臉腫、衣衫襤褸的漢子,相互攙扶著,從那片黑暗中走了出來。
當他們看到甲板上那地獄般的景象,看到那滿地哀嚎的飛猴國船員,再看到那個赤著上身,如戰(zhàn)神般站在血泊中的年輕身影時。
五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眼圈瞬間就紅了。
他們二話不說,“噗通”一聲,齊齊跪倒在李凡面前。
“起來!”李凡眉頭一皺,沉聲喝道,“都是大老爺們,跪什么!”
他看著五個激動得渾身發(fā)抖的同胞,指了指地上那群人渣,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現在,幫我個忙,把這些畜生,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結結實實地綁起來!”
王建國五人猛地一愣,隨即,一股巨大的狂喜和亢奮從心底涌起!
“是!大隊長!”
五人二話不說,抹了把眼淚,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那些散落的麻繩。
一個個雙眼通紅,如同猛虎下山般,朝著地上那些還在呻吟的飛猴國船員撲了過去!
復仇的火焰,一旦被點燃,便會燒盡一切理智。
“綁緊點!這幫狗日的骨頭硬,別讓他們掙脫了!”
“操你媽的,剛才不是挺橫嗎?!”
“還想把我們賣到高棉去?老子今天先送你回姥姥家!”
王建國五人雙眼通紅,狀若瘋虎。
他們剛剛所承受的絕望和恐懼,此刻盡數化作了滔天的恨意,傾瀉在這些失去反抗之力的人渣身上。
他們用最粗的麻繩,將這些飛猴國船員一個個捆得像待宰的豬,每一圈都勒進了肉里。
拳頭和巴掌更是毫不吝嗇地招呼在這些人的臉上,甲板上頓時響起一片殺豬般的哀嚎。
對于這一切,李凡只是冷眼旁觀,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對付這群連人都算不上的畜生,就該用最原始、最解恨的方式!
“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這是虐待俘虜!不符合國際法!”
被捆成粽子的船長米格爾,在被一個漁民狠狠踹了兩腳后,終于從劇痛中找回了神智,歇斯底里地用蹩腳的中文尖叫起來。
他這么一喊,地上其他幾個還能說話的船員也跟著鬼哭狼嚎。
“沒錯!我們是飛猴國公民!你們無權這么對我們!”
“我們要向大使館抗議!你們這是在挑起國際爭端!”
“放開我們!你們這群野蠻人!”
底艙里還唯唯諾諾的王建國等人,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都是一滯。
他們畢竟是老實巴交的漁民,一輩子循規(guī)蹈矩,乍一聽“國際法”、“大使館”這些詞,心里下意識地就有些發(fā)怵。
李凡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他慢悠悠地走到米格爾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將那點微不足道的耳屎,輕輕彈在了米格爾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上。
“國際法?”
李凡的動作輕蔑到了極點,聲音卻冰冷得像是能凍結靈魂。
米格爾被這個侮辱性的動作氣得渾身發(fā)抖,剛想破口大罵。
“啪——!”
又是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這一巴掌,李凡用上了暗勁,直接將米格爾剩下的幾顆牙齒也扇飛了出去,滿嘴的血沫噴了一地。
整個甲板瞬間安靜了,只剩下米格爾如同破風箱般的嗚咽聲。
“去你媽的國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