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了,他會來嗎......”
江妤凝縮在黑暗的角落里?!?¢5!8?t+x`t*.-c?o¢m¨
這是一座廢棄的廠房,她已經在這里待了很久。
身邊的食物幾乎都已經被她吃完,水也早已見底。
她幾乎沒有力氣再走動,虛弱得像是快要死掉。
如果不是實在撐不下去了,她也不會打電話給沈清翎。
沈清翎是她最后無奈之下的唯一選擇。
那天在孤兒院她看到了沈清翎奮不顧身的樣子。
她在想,這個人會不會不一樣。
從她認識沈清翎開始,這個人就是不一樣的。
她只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原本她誰都不敢再相信。
作為一個騙子,她本不該信任任何人,哪怕是她那群同事。
許多人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她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
而她的同事都是為了錢賣命的人,江妤凝太了解他們。
當她和錢擺在他們面前做選擇時,他們會毫不猶豫選錢。
良知這種東西在他們面前實在有限,何況人都有軟肋,連騙子也一樣。
他們這群人各有各的軟肋,一旦他們被要挾,也不是不能出賣她。
算起來,倒還是她孑然一身。+第-一,看*書^網? !免?費\閱¢讀!
因為她的軟肋早就被他們逼死了。
沈清翎是顧家的少爺,至少那群人對他會有顧忌,顧承望可不是吃素的。
再想想上次南鴆為沈清翎擋槍上了新聞,外界都傳南鴆對沈清翎情根深種。
作為南顧兩家都重視的人,在江城敢動沈清翎,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對不起了沈清翎,我也不想拖你下水,可我實在......別無選擇。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眼皮也越來越重。
該不會等不到沈清翎就死在這里了吧。
可她好不甘心.......
她死死咬著唇讓自己保持清醒。
要是就這樣死在這里,那她這一生多不值得呢。
好在那個人沒有讓她失望。
沈清翎來了。
漆黑的房間驟然出現了光亮,有人乘著光向她走來。
沈清翎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江妤凝。
她臉色慘白虛弱得像是隨時會倒下。
要是做戲做到這個地步,那他只能說她是拿命在賭。
沈清翎下意識覺得她應該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險。
但現在也不是問那些的時候,得先把她送去醫(yī)院才行。
“小雨我先送你去醫(yī)院?!?
“不......不能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會有危險?”
“是.......”
后來沈清翎說了什么她已經聽不到了。.看,書,屋· ~無!錯!內^容′
她只記得他抱起了她走出了那片漆黑的地方。
驟然出現的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見到沈清翎之后,她終于可以放心倒下。
江妤凝最后失去意識倒在了沈清翎懷里。
沈清翎沒有帶她去醫(yī)院。
他猜到有人在找江妤凝。
而她暴露身份很可能是因為那一次孤兒院槍擊案。
她被記者拍到上了新聞,那張漂亮的臉還被人討論過一段時間。
一直找她的人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就這樣找來了江城。
所以江妤凝不敢去孤兒院,是怕連累孤兒院和那些孩子?
她甚至也沒有再聯系他,再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整個人像是銷聲匿跡,的確是不太正常。
沈清翎只好帶著江妤凝回到了顧家,反正顧家有私人醫(yī)生。
顧玉棠和顧承望各自忙各自的事,家里只有溫素蘭、顧亦瑾和林清黛。
沈清翎抱著江妤凝回來的時候顧亦瑾本能地覺得這是個麻煩。
但清翎這個人太善良,他知道他肯定狠不下心丟下這個麻煩。
“按照小說或是電視劇的發(fā)展,這種女人一般都是個麻煩?!?
顧亦瑾默默和一旁的林清黛吐槽,不敢讓沈清翎聽到他的話。
林清黛嘆息道:“雖然我也不想家里又多出一個女人,但清翎哥哥一向善良,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這女生看著那么慘,我都有點不忍心了?!?
江妤凝這副模樣看著確實讓人不忍心。
林清黛對比起其它人來也算是溫室里長出來的花,哪里見過一個女生如此狼狽可憐。
但是在顧亦瑾眼里,一切接近沈清翎的女人都是不安好心。
管她狼狽還是可憐,漂亮還是難看,他通通都看不順眼。
他挑眉道:“你就不怕她醒來以后要對清翎以身相許?”
林清黛哼笑道:“那江城愿意對清翎哥哥以身相許的人多了去了,你看哥哥會理她們嗎?我才不怕呢?!?
溫素蘭倒是一眼認出了江妤凝。
她記得她去孤兒院捐款的時候這個姑娘接待過她。
當時孤兒院鬧出那么大的事,這姑娘沉著冷靜的表現還被院長夸獎過。
怎么這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副可憐的模樣.......
“清翎,這是小雨老師?”
“是,她受了點傷不太方便去醫(yī)院,所以我就帶她回來了。”
“她一個小姑娘你也不方便照顧,還是把她交給我吧?!?
“好,不過這件事大家都先保密,她應該是遇上了一點麻煩,你們就當不知道她的存在,誰問都不要說?!?
現在顧家的傭人和保姆都已經被換了一批,不會再出現之前那種情況了,沈清翎要瞞住也能瞞得住。
沈清翎現在在家里說話還是很管用的,大家都應了,沈清翎這才放心地把江妤凝交給了溫素蘭。
醫(yī)生來的時候江妤凝意識模模糊糊的。
她聽到有人在說話,但卻睜不開眼睛。
身下是柔軟的大床,還有好聞的香味。
她隱約記得有人溫柔地給她喂了水喝,還為她擦了身體。
是一道很溫柔的女聲,像夢里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媽媽。
溫素蘭見她眼角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又把醫(yī)生叫了進來。
“是不是你扎針的力氣太大了?那孩子怎么還流眼淚了?”
“這......夫人,我沒有用什么力氣,應該不是因為疼痛,病人意識模糊的時候可能會做夢,可能是夢到了什么才會有這個反應。”
溫素蘭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虛弱的江妤凝。
“沒事,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的夫人?!?
醫(yī)生走了以后溫素蘭坐到了床邊。
她聽到躺在床上的女孩口中在喃喃著什么。
溫素蘭湊過去一聽。
她喊的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