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目眥欲裂,至尊偉力轟然爆發(fā)!!
他試圖壓過全軍蔓延的恐慌!
“肅靜!不過是一些裝神弄鬼的把戲,何足道哉!我大奉王師,戰(zhàn)無不勝!隨本帥迎敵,碾碎他們??!”
然而,恐怖的京觀和那撕天裂地的戰(zhàn)吼早已摧垮了許多士卒的意志!
當然,這里面也有一部分源于他們對兇獸的恐懼!
人之常情??磿菪《愅?庚辛蕞筷
人更愿意與看得見摸得著的作戰(zhàn),不愿與那些詭異多譎的兇獸邪祟作戰(zhàn)!!
盡管杜若怒吼,最前方的部分軍士仍面色慘白,不受控制地向后縮退!
陣型出現(xiàn)了一絲混亂??!
杜若眼中閃過暴戾的厲色,沒有半分猶豫!
猛的一掌向那退縮最甚的區(qū)域轟出!!
轟?。?!
至尊含怒一擊,恐怖的能量洪流瞬間吞沒了上千名潰退的士卒!
連同那座小型戰(zhàn)艦都被打穿??!
星空下只留下一片短暫的血霧和虛無??!
杜若聲音冰冷!!
“敢退者,斬!!
“全軍聽令!給本帥沖!碾過去??!”
在至尊的死亡威脅和積威之下,大奉軍士終于壓下了心中的恐懼。
驅(qū)動著戰(zhàn)艦,朝著那一片漆黑的死亡洪流發(fā)起了沖鋒??!
立于殺神軍旗艦艦首的白起,將對方陣營混亂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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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筑京觀的目的達到了。
殺戮不是目的,而是最快擊垮敵人意志的手段。
再將眼前這撲來的兩百萬大奉軍士屠盡,筑為新的京觀,一路陳列而去,后面那些尚未照面的大奉軍隊,恐怕聞風便已膽裂?。?/p>
仗也就越來越好打了。
白起目光垂落,心中暗道。
“其實,我并不嗜殺。”
“屠戮百萬,壘尸成觀,不過是為懾服諸敵、速定戰(zhàn)局,不得已而為之?!?/p>
當然。
這念頭甫一浮現(xiàn),就連他自己也覺荒謬。
白起不嗜殺?
這簡直是貓不喜歡吃魚,狗不喜歡吃屎一樣搞笑。
白起早已與殺戮本身無異。
非是不嗜,而是殺戮于他,已如呼吸般自然,不再需要嗜或不嗜來定義。
立于艦首的白起面無表情,只輕輕的抬起了右手,然后向下一擺。
下一刻,三百萬殺神軍一直壓抑凝聚的恐怖殺意,再無保留,轟然全面爆發(fā)?。?!
假如白起本人是真正的行走在人間的、代表著殺戮這個概念的兇獸。
那么此刻,這三百萬沉默的殺神軍,便是他殺戮意志最直接的延伸,是他殺戮這個概念最忠誠、最瘋狂的眷屬?。?!
黑紅色的洪流以一種超越常理的速度驟然加速,毫不避讓地迎面撞向沖鋒而來的大奉艦隊!!
殺戮中的殺神軍沒有戰(zhàn)吼,沒有咆哮?。?/p>
殺神軍校尉趙拙,沉默地突進。00小稅罔 哽欣罪全
手中雙短戟如毒蛇出洞,精準地鑿穿一名大奉盾兵的咽喉,順勢一絞,那顆頭顱便飛旋而起??!
他甚至未多看那噴濺的無頭尸身一眼,腳步不停,撲向下一個目標,已然嚇傻的大奉年輕士卒孫銘。
“怪物!別過來!”
孫銘歇斯底里地尖叫著胡亂劈砍!
然而,他的規(guī)則之力被趙拙輕易蕩開?。?/p>
趙拙一戟格開兵刃,另一戟徑直捅入其胸腹,狠狠一剜!!
內(nèi)臟碎片與滾燙的鮮血瞬間涌出,濺了趙拙滿臉。
他竟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唇邊溫熱的血滴??!
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近乎愉悅的低沉嘶吼??!
劇痛瞬間讓孫銘僵住,他清晰的感覺到生命正隨著溫熱的血液急速流逝??!
他的神魂,被趙拙的規(guī)則之力磨滅!!
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奇異地消散,視野開始模糊昏暗。
他張了張嘴,鮮血從口中涌出。
“娘……孩兒…回不去了……”
話音未落,他眼中的光彩徹底黯淡,頭顱無力的垂了下去。
下一刻,趙拙抽出刀,一刀將首級砍下!!
省的到時候還得再砍一遍?。?/p>
殺神軍都是高階的屠夫!
殺弱小之輩算什么本事?
只有同階強者!比他們強大的強者!殺起來才爽?。?!
殺神軍,更喜歡抽刀向更強者?。?/p>
當然,若是有屠戮弱小的命令,他們也能執(zhí)行就是了。
杜若目眥欲裂的看著大奉精銳潰敗的一幕。
大奉軍士成片成片的倒下!
軍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湮滅!
看著那立于艦首的白起,白起也看了他一眼。
趙若瞬間感覺大恐怖襲來??!
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抓住了這位至尊強者的心臟!
什么軍功,什么王庭厚賞,此刻都已不再重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他周身至尊偉力轟然爆發(fā),震開身旁幾名親衛(wèi),轉(zhuǎn)身便欲撕裂虛空遁逃!
然而,白起也動了?。?/p>
他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他即將遁入的空間漣漪之前。
他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平靜地抬起一只手,五指微曲,向前輕輕一按。
杜若周身那澎湃的至尊之力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間凝固、坍縮??!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整片星空狠狠砸中,鮮血狂噴而出??!
周身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爆響,剛剛撕開的空間通道瞬間潰散!!
“不!”
杜若發(fā)出咆哮??!
拼盡全部修為,祭出本命神兵,化作一道驚鴻砸向白起!
白起甚至未曾多看那神兵一眼。
抽出佩劍??!
噗!
在趙若的意識消散前,他只看到了白起那雙漠然到極致的眼睛??!
趙若的神魂被這一劍近乎抹殺了??!
杜若的頭顱被一股無可抗拒的恐怖力量,硬生生地從脖頸上撕扯了下來??!
斷裂處鮮血如同噴泉般洶涌而出??!
白起的手中,提著杜若那顆怒目圓睜、寫滿極致恐懼與難以置信的頭顱??!
血順著他蒼白的手指滴落,而他眼中的神色,自始至終,未有絲毫變化。
幾息之間,至尊隕落。
白起提著杜若那仍在滴血的頭顱,面色無波,將其掛在腰間!
那顆新鮮的首級與一旁袁鋒怒目圓睜的頭顱并列。
血腥之氣交織,令人不寒而栗!!
待他的腰帶上湊齊十六顆首級,就是他歸長安之際。
或許,留下這些至尊強者的性命,以秘法或利益驅(qū)策,未嘗不能為大秦增添幾分戰(zhàn)力。
或許,那些投降的大奉百戰(zhàn)軍士經(jīng)過整編洗腦,亦可充作大秦開疆拓土的炮灰。
但很可惜,這次統(tǒng)兵的元帥,是白起。
他從不喜俘虜,更厭煩處理降卒所帶來的種種變數(shù)與隱患。
縱使有萬千種理由可以留下這些人的性命,白起亦會找出一萬個更為殘酷的理由,將敵方大軍盡數(shù)屠滅,筑成京觀,以儆效尤?。?!
這,也正是李太蒼專門派遣白起來應(yīng)對這十六路大奉王庭大軍的最深層原因。
因為李太蒼也知道,白起不喜俘虜
而李太蒼要的也不是降兵,不是降將。
而是徹徹底底的、讓所有覬覦大秦之輩從此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