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現(xiàn)場,沈知微和宋明嶼一起失蹤,這也太巧合了。
除非,早有預(yù)謀。
而預(yù)謀的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趙越深輕笑,沒有回答,他走到沙發(fā)坐下,把煙灰彈進煙灰缸。
“我只是答應(yīng)幫他綁走宋明嶼,至于引你過來,”他輕笑,“單純是因為陳小姐你,愿者上鉤?!?/p>
陳粟沉默了兩秒,胸腔卻漲的生疼。
瞿柏南口口聲聲說不能給她婚禮,卻在訂婚現(xiàn)場,鬧這么一出。
好像除了沒有愛,能給的他都給了。
不能給的,也拐著彎兒的,達成了她的夙愿。
為什么呢。
他既然不愛她,為什么又要紆尊降貴,不厭其煩的為她做這么多。
陳粟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想做什么?”
“睡我?”
趙越深輕笑一聲,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我想睡,你給嗎?”
陳粟冷笑,“你試試。”
趙越深挑眉,“我說過,陳小姐跟我之前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你跟我很像,”他抬頭看她,“要是有人讓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會讓她,生不如死?!?/p>
他起身,走到陳粟面前,“你想出去散散心嗎?”
陳粟沒吭聲。
趙越深繼續(xù)道,“我未來一周要去蘭城出差,反正你的訂婚宴也結(jié)束了,不如當(dāng)我的女伴陪我出席?剛好也可以在蘭城逛逛。”
陳粟抬眸看他,“我如果不答應(yīng),你會怎么樣?”
趙越深笑,“你猜?”
陳粟一時間陷入沉默,趙越深這個人表面看著斯斯文文,可骨子里就是一頭隨時會攻擊人的狼,她要是不答應(yīng),估計后續(xù)會很麻煩。
而且……
她也的確是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今天訂婚宴上的事。
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瞿柏南。
“什么時候走?”她問。
趙越深挑眉,“你如果想早點走的話,今晚就可以。”
“那就今晚吧,越快越好?!?/p>
趙越深沒想到陳粟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當(dāng)即給司機打了電話,讓派車過來,送兩個人去機場。
四個小時后,陳粟以趙越深女伴的身份,抵達蘭城的柏悅酒店。
她甚至沒理會趙越深,直接就進了自已房間。
次日清晨,陳粟讓酒店的人給自已準備了一套運動服,破天荒的早起,去外面的公園晨跑。
回來的時候,禮服已經(jīng)放在桌子上。
趙越深站在車旁低頭看了眼腕表,正準備考慮要不要給陳粟打電話,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
陳粟穿著高開叉的一字肩禮服,頭發(fā)特地燙了個大波浪。
跟之前的乖乖女形象,大相徑庭。
趙越深挑眉,“果然還是黑色適合你,之前的白色太素了?!?/p>
趙越深今天穿了一件比較正式的商務(wù)西裝,陳粟的衣服顏色剛好跟他的領(lǐng)帶顏色是一樣的黑色,兩個人站在一起,登對到不行。
陳粟沒理,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去哪兒?”
趙越深上車后挑眉,“我聽說蘭城的賭場挺好玩,你會玩牌嗎?”
陳粟睨了他一眼,“港城最大的賭場,不夠你玩?”
“看來你很懂啊,”趙越深示意司機開車,隨后扯了扯領(lǐng)帶,“我不是港城人,本地的規(guī)則不適合我?!?/p>
陳粟不予置否,當(dāng)沒聽見。
一個小時后,兩個人抵達地下賭場。
趙越深這次要見的人,就是蘭城最大賭場老板,陳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只興致缺缺的在趙越深身邊當(dāng)背景板。
也不知道是不是趙越深故意放水,三場賭局下來,輸了個底朝天。
陳粟看不下去,“我出去抽根煙,你慢慢打?!?/p>
趙越深抓住她的手腕,“你幫我打?”
陳粟搖頭,“沒興趣。”
她說的是沒興趣,不是不會。
趙越深勾唇笑,“要是贏了,錢都是你的?!?/p>
陳粟目光怔了兩秒,“那要是輸了呢?”
“算我的。”
“這可是你說的。”
沒有人會對錢不感興趣,更何況陳粟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她直接接下了趙越深手里的牌,只看了一眼底牌,隨后就開始一路往上喊價。
原本二十萬的底價,最后被她喊到了七位數(shù)。
一時間,氣氛高漲到最高。
在所有人翹首以盼的視線中,陳粟的底牌高了對方一個點。
她微笑,“我贏了?!?/p>
賭場老板很明顯不想認,畢竟輸錢是小,但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輸給了一個自已都沒見過的小丫頭,他面子上根本掛不住,當(dāng)即說要再來一句。
陳粟拒絕了,“我運氣好而已,李老板不用掛懷。”
她起身,看了眼趙越深,“我去外面抽根煙,你們繼續(xù)?!?/p>
陳粟離開賭場,去了一樓的花園。
花園旁邊有一個泳池,她過去的時候跟服務(wù)員要了威士忌,拿著酒杯直接坐在了泳池旁邊。
喝到一半的時候,趙越深出現(xiàn)在她身后,“我的女伴一個人喝悶酒,這要是傳出去,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他在她身邊坐下。
陳粟不想動,索性沒躲。
趙越深從懷里掏出卡,遞給她,“這里面是你這次贏的錢?!?/p>
陳粟看了眼卡,哦了一聲,“送給你了?!?/p>
趙越深挑眉,“這么大方?”
陳粟語氣淡的很,“不義之財拿多了,是會遭報應(yīng)的,我這人還是喜歡自力更生,不喜歡投機取巧?!?/p>
剛才那一把能贏,完全就是心理戰(zhàn)術(shù)。
再來,肯定輸。
趙越深輕笑,“原來你這么有原則啊,不過我還挺好奇的,你這一手超乎常人的牌技,跟誰學(xué)的?”
陳粟目光頓了下,腦海里莫名浮現(xiàn)了第一次學(xué)牌的時候。
那時候她也才上中學(xué)。
瞿柏南放學(xué)接她回家后,臨時要應(yīng)酬,不放心就把她帶在身邊去了賭場。
她當(dāng)時不懂,看的昏昏欲睡,等看到錢的時候才來了興趣。
她嚷嚷著,讓瞿柏南教她。
瞿柏南拗不過,于是就手把手的給她講規(guī)則,講完后她還是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guān)系,”瞿柏南笑著安慰她,“其實打牌呢,最重要的不是你有什么樣的底牌,而是你要猜測對方的意圖,當(dāng)你對對方足夠了解,那么牌桌上,就沒有人能贏得了你?!?/p>
陳粟聽得懵懵懂懂,趴在牌桌上直接睡了過去。
如今細想起來,以瞿柏南教她的是牌,可實際上卻是心。
她現(xiàn)在十分好奇,是不是她過往做的所有的事,瞿柏南都知道。
包括她很早之前就對他的愛。
陳粟突然朝著趙越深伸手,“把你手機給我?!?/p>
趙越深挑眉,把手機遞給她,“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