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的氣息滾燙熾熱,撩撥著陳粟的思緒。
她偏頭閃躲,卻被吻的更深。
陳粟不爭氣有了反應,只好伸手推搡他的胸膛,“你放開我。”
瞿柏南恍若未聞,冰涼的指節(jié)托起了陳粟的大腿。
陳粟驚呼,“瞿柏南!”
瞿柏南輕笑,“是繼續(xù),還是搬回去住,自已選?!?/p>
陳粟感受著小瞿柏南的存在,本能的蜷縮手指,轉(zhuǎn)頭看窗外。
“我搬回去,你先放開。”
瞿柏南聞言松手,唇瓣挑起了些許弧度,“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陳粟嗯了一聲,“我要去畫廊?!?/p>
鄭慧橋和李教授關系一直很不錯,如今出了這件事,陳粟自然要去畫廊,跟鄭老師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她推開瞿柏南的手坐起身,整理好自已的衣服,徑直去了浴室。
再出來,瞿柏南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在沙發(fā)。
他睨了她一眼,“我剛才給鄭老師打了電話,幫你把這件事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她說讓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不著急去畫廊?!?/p>
陳粟蹙眉,“我沒說我不去畫廊?!?/p>
瞿柏南嗯了一聲,“我不想讓你去?!?/p>
他看了眼腕表,“今天我剛好有時間,陪你去出去逛逛街散散心?!?/p>
陳粟站在原地沒動。
瞿柏南起身走到她面前,“不想逛街?”
陳粟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陪我逛街的?瞿大公子?”
以瞿柏南這種工作狂,怎么可能會提出陪她逛街這種事。
他只會問她要什么,然后第二天,東西就會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
瞿柏南挑眉,“你之前不也這么要求過?”
陳粟上大學那四年,正是女孩子愛買買買的年紀,有時候好不容易放假,她就會纏著瞿柏南,讓他陪她去逛街。
他也抽時間陪她去過幾次,但每次都會被工作打斷。
不是提前走,就是現(xiàn)場加班。
后來陳粟就不讓他陪著了,也不愛逛街了。
偶爾逛,也都是讓溫稚陪著。
陳粟其實覺得跟喜歡的人逛街,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是偏偏這件浪漫的事,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段。
“就算不去畫廊,我也要去醫(yī)院看李教授?!?/p>
她垂下眼瞼,興致缺缺,“而且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也沒心情逛街。”
她從瞿柏南身邊走過,徑直從衣柜里拿了衣服。
換好衣服,陳粟走到門口換鞋。
瞿柏南站在她身后,陳粟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和牛仔褲,外加一雙淺口單鞋,整個人看起來又乖又無辜。
他看著她纖細的腰肢,喉結(jié)滾了滾,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
“我送你去醫(yī)院?!?/p>
他道,“順道也拜訪拜訪李教授。”
陳粟換鞋的手頓了下,回頭看他,“你很閑?”
平日里二十四小時恨不得四十八個小時都在工作的瞿柏南,今天竟然破天荒的說自已今天沒工作,還紆尊降貴要送他去醫(yī)院。
瞿柏南走到她面前,挑眉,“我又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忙,陪你去醫(yī)院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他自然而然拉著她的手,打開門。
“走吧,再晚點堵車了?!?/p>
瞿柏南拉著陳粟走出小區(qū),陳粟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他也是這樣,把她從葬禮上帶了回去。
一護就是很多年。
去醫(yī)院的路上,陳粟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的景色發(fā)呆,溫稚的電話這時打了過來,“粟粟,你看學校的論壇了嗎?”
“沒,怎么了?”
“江曉月發(fā)道歉聲明了!”
隔著電話,溫稚激動不已,“她把所有的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學校知道這件事后直接把她的開除了,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炸開鍋了!熱搜上全是她!”
陳粟拿著手機的手頓了下,下意識點開熱搜。
熱搜置頂?shù)谝粭l,就是江曉月的道歉視頻。
她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體恤和長褲,哄著眼睛對著鏡頭鞠躬彎腰。
“對不起,關于最近李教授跟我的事,我沒想到會造成這么大的輿論風波,這一切全是我的錯,是我妒忌心發(fā)作,在李教授拒絕了我的入門申請,反而讓陳粟當了他的徒弟后,懷恨在心,加上在知道李教授竟然讓陳粟的畫出現(xiàn)在他畫展上之后,一氣之下告訴我父母,李教授欺負了我,才有了這一切的誤會?!?/p>
“李教授是無辜的,這一切全都是我故意污蔑,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都無法彌補我的過錯,所以不管你們說什么,我都全盤接受。”
而跟在江曉月道歉視頻的第二條熱搜,就是陳粟之前在醫(yī)院的錄音。
如今兩條信息下來,基本上坐實了江曉月的罪名。
評論區(qū)全都炸開了鍋:
——【李教授為人正直了一輩子,現(xiàn)在竟然被你害成了植物人!你以為道歉就算了嗎?要我說,你就應該以死謝罪!】
——【就是!陳粟的作品之所以能出現(xiàn)在李教授的畫展,是因為她的畫的確很好,李教授惜才,肯定不愿意陳粟這種有天賦的學生被埋沒,所以才破格錄取的,你好端端的不自已努力,反而嫉妒別人,你怎么可以這么惡毒!】
——【何止是惡毒,陳粟在學校的成績?nèi)际莾?yōu)秀,反倒是江曉月基本上每學期都要掛科三四門,這種學生李教授怎么可能會讓她當自已的關門弟子!】
網(wǎng)上消息一波接著一波,輿論也幾乎全都站在了對陳粟有利的一方。
陳粟沉默許久。
溫稚挑眉,“怎么不說話了?
“我晚點再給你回消息,我這邊暫時有點事要處理?!?/p>
陳粟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開車的瞿柏南。
瞿柏南挑眉,“怎么了?”
陳粟其實想問,她交給張校長的那段視頻,是不是他讓公開的。
畢竟當時她把視頻遞給校長要求公開的時候,被他拒絕了。
瞿柏南好似看穿了她的目光,“你費盡心思,還挨了一巴掌,甚至去警局走了一遭,不就是為了這段視頻嗎?如果不公開,你那一巴掌不白挨了?!?/p>
陳粟這才反應過來,瞿柏南應該是已經(jīng)看過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
她抿唇,“為什么?”
瞿柏南挑眉,“什么為什么?”
陳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這件事明明始作俑者是沈知微,可現(xiàn)在江曉月這么一澄清,大家都只會覺得錯在她,不會有人再去追究,這件事到底有沒有人指使她?!?/p>
她扯唇,“你還是不希望我對沈知微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