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落水的第一時間浮起,剛想爬上岸,雙腳卻被水里面的水草纏住,仿佛有一股力道把她直直往下拽。
“唔——”
她本能掙扎,全身漸漸失去力氣。
她感覺到水灌進了她的鼻子和口腔,身體也開始下墜。
就在陳粟即將昏過去時,腰肢被一只手抱住。
男人凜冽的呼吸渡進她的口腔,把空氣灌給她。
陳粟意識回籠。
瞿柏南幫陳粟把水草撥開,隨后扶著她的腰把她從水里撈了出來。
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捏了捏她的臉,“陳粟!”
陳粟吐了口水,這才看清楚來人。
“哥……”
瞿柏南松了口氣,平復了足足半分鐘心情,才把陳粟橫抱起來。
剛走沒幾步,迎面就碰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姜夫人和姜文森,還有姜明珠。
“粟粟!”姜夫人看到陳粟和瞿柏南渾身濕漉漉,震驚不已,“這是出什么事了?”
瞿柏南目光越過姜夫人和姜文森,直接落在了姜明珠身上。
姜明珠有些心虛。
瞿柏南冷笑,“姜夫人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稀奇,這么大的宴會,竟然讓自已的親生女兒一個人在后院,還被人推下水。”
“推下水?”姜夫人心下一驚,“怎么會這樣?”
“瞿總,都是我不好,您別這么說我媽?!?/p>
姜明珠怯懦道,“我剛才跟我媽在后面說話,以為陳姐姐在吃飯不會亂跑,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姜夫人也很快反應過來,“文森!你趕緊去請醫(yī)生,順帶讓傭人拿干凈衣服過來,給瞿總和粟粟換上!”
姜文森點點頭,掏出手機給傭人打電話。
十分鐘后,陳粟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
瞿柏南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換掉。
他回頭,“換好了?”
陳粟嗯了一聲,走到他面前,“你怎么會過來?”
瞿柏南滾了滾喉結,“上次你在姜家差點出事,我去晚了?!?/p>
那次的事,他至今心有余悸。
為了以防上次的事情不再發(fā)生,瞿柏南工作忙到一半,聽說陳粟去了生日宴,他索性直接丟下工作,開車過來。
他原本是想,如果無事發(fā)生,那么全當他出來散散心。
沒想到,還真被他猜中了。
他勾唇,“我的好粟粟,你每來一趟姜家,都跟渡劫似的。”
他彎腰看她,“要不要考慮一下,不回姜家了?”
兩人四目相對,陳粟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剛才在水里,瞿柏南給她渡空氣的畫面。
那一瞬間,她莫名覺得有安全感。
她很快收回視線,冷靜道,“回不回去,我身上都有姜家的血?!?/p>
他越過瞿柏南,走到旁邊的沙發(fā)旁,彎腰去拿自已的手機。
瞿柏南這時開腔,“你剛才有看到,把你推下水的人是誰嗎?”
陳粟愣了下,搖頭,“對方出手太快了?!?/p>
頓了頓,“不過我記得她衣服的顏色?!?/p>
好像是藍色的。
她轉頭看瞿柏南,“我落水不久你就出現(xiàn)了,推我落水的人,你看到了嗎?”
瞿柏南挑眉,“我應該看到嗎?”
陳粟沉默了兩秒,正準備開口問,門外響起敲門聲。
“粟粟,你衣服換好了嗎?”
姜夫人站在門外,擔憂不已,“我跟文森喊了醫(yī)生過來,給你做個身體檢查?!?/p>
陳粟打開門,看到姜夫人站在門口,身后站著姜文森和一個醫(yī)生。
“不用,我沒事。”
她言簡意賅,“不用特地做檢查?!?/p>
姜夫人不放心,“那怎么行,這種天氣落水可是很容易生病的,好歹你也讓醫(yī)生給你做個檢查,不然媽不放心?!?/p>
不知道什么時候,姜夫人的稱呼已經成我變成了媽。
陳粟聽到這個字,有些恍惚。
最終,醫(yī)生還是給陳粟做了身體檢查。
姜夫人擔憂道,“怎么樣?”
醫(yī)生道,“陳小姐沒什么大礙,但是剛才的事情受到驚嚇是難免的,最近這幾天還是靜養(yǎng)比較好?!?/p>
聽到醫(yī)生說沒事,姜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她拉住陳粟的手,“粟粟,對不起,我沒想到在我的生日宴,竟然會有人對你動手?!?/p>
“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調監(jiān)控了,結果很快就能出來。”
陳粟看著姜夫人拉著自已的手,不自覺的推開。
十分鐘后,酒店的經理帶著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服務員走了進來。
“姜夫人,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p>
酒店經理道,“她是我酒店的一名服務員,剛才監(jiān)控里的人就是她。”
經理推搡著服務員,把她推搡到姜夫人面前。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服務員慘白這一張臉,撲通跪了下來,“姜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她說只要我能把陳小姐推下水,就會給我二十萬,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我……我銀行卡里很快就收到了二十萬。”
她的聲音顫抖不已,“我家里有人生病,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所以才鋌而走險的,姜夫人您千萬不要抓我!”
姜夫人冷笑,一腳踹翻了服務員。
“沒出息的東西!”她皺眉,“給你打電話的人,對方電話是多少?”
服務員臉色難看無比,剛準備繼續(xù)開口,姜明珠這時跑了進來。
“陳姐姐!”
她跑到陳粟面前,在確定自已的偽裝還沒暴露之前,假裝擔心道,“陳姐姐怎么樣?醫(yī)生給你做檢查了嗎?你沒事吧?”
陳粟看著姜明珠溫和無害的臉,勾唇笑過后,一巴掌甩在了姜明珠臉上。
所有人都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
姜明珠也震驚不已,手足無措的捂著自已的臉,“陳姐姐,你為什么打我?難道是我哪里做的還不夠好嗎?”
陳粟微笑,“剛才在宴會上我說過,我會跟你算賬?!?/p>
姜夫人愣住,“算賬?算什么賬?”
姜明珠臉色煞白,生怕陳粟把自已被關在房間里的事說出來。
到時候一調監(jiān)控,她必死無疑。
“陳姐姐,對不起?!?/p>
姜明珠先發(fā)制人,“我不知道那幅畫是你的,如果我知道那幅畫是你的,我一定不會買回來的,我真的只是想讓媽媽在生日當天開心一點。”
她抬頭,無辜的眼睛帶著慌亂,“你該不會覺得剛才把你推下水的人,是我找人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