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穿著黑色的西裝,頭發(fā)梳起低扎在腦后,優(yōu)雅又颯爽。
她打開車門,“粟粟。”
陳粟嗯了一聲,“姜阿姨,您怎么來了?”
姜夫人臉上帶著笑,“這不是聽說你今天有演講,原本想來看看,但是耽誤了。”
她從管家手里接過一個首飾盒,遞到陳粟面前。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p>
她微笑,“你打開看看。”
陳粟接過,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款祖母綠的項鏈,顏色看起來晶瑩剔透。
她愣住,“這不是前段時間,國外珠寶館上的鎮(zhèn)館之寶嗎?”
姜夫人點頭,“當時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非常適合你,這次剛好帶過來,當作送給你的禮物?!?/p>
陳粟目光頓了下,主動把禮盒合上。
“您已經(jīng)送了我很多東西了。”
“不夠,”姜夫人認真道,“粟粟,之前的事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是明珠的一位朋友做的,她為了幫明珠出頭,所以才找人綁架了你,就連網(wǎng)上的新聞也都是她發(fā)的,我都已經(jīng)懲罰過她了?!?/p>
她主動拉住陳粟的手,“你放心,以后這種事,不會再發(fā)生了。”
陳粟沉默了足足五秒鐘,“查到證據(jù)了?”
姜夫人點頭,“那個朋友你也認識,叫許惠,之前你在店里買東西的時候,她還挑釁過你?!?/p>
“我想應(yīng)該就是那個時候,她懷恨在心吧。”
陳粟沒想到姜明珠可以在所有的一切都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還能找到替死鬼。
很顯然,她身邊幫助她的人,不止一個。
她哦了一聲,把禮物還給姜夫人。
“既然您都查清楚了,那我沒什么好說的,不過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您還是拿回去吧,我也沒有戴的場合?!?/p>
“誰說沒有了?”
姜夫人一臉認真,“粟粟,你愿意回姜家嗎?”
陳粟見姜夫人終于說到正題上,她放緩自已的語氣,“這應(yīng)該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問題吧。
“那就是愿意了,”姜夫人眼睛都帶了一絲光,“粟粟你放心,以后你在姜家,我就是你的靠山,沒有人敢再欺負你?!?/p>
她認真道,“而且齊老那邊已經(jīng)同意收你為徒了,等過段時間,我?guī)闳グ菰L她?!?/p>
陳粟原本只是想通過這次的事,給姜明珠敲個警鐘。
如果能趁機回到姜家,自然最好。
沒想到現(xiàn)在,卻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遲疑了兩秒,“齊老不是很少收徒嗎?”
“是很少收徒,”姜夫人寬慰不已,“但是他看了你之前的作品,覺得你的天賦不可多得,所以才答應(yīng)的,你不用擔心是我給你開的后門?!?/p>
陳粟沒說話。
姜夫人主動道,“那就先這么說定了,你抽個時間,我陪你搬東西,你的房間我都專門給你收拾出來了。”
姜夫人跟陳粟寒暄幾句后,把陳粟和溫稚分別送回了家。
西園小區(qū)門口,燈光昏暗。
姜夫人沖她擺手,“你回去注意安全?!?/p>
陳粟點點頭,走進小區(qū)。
她摁了電梯,剛準備進去,就察覺到身后似乎有腳步聲。
她深吸了一口氣,兀自冷靜后走進電梯,想趁著對方還沒進來時,關(guān)上電梯門。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一只手驟然伸了進來。
陳粟嚇了一跳,本能后退,卻看到了一張熟悉不過的臉。
她松了口氣,“哥,怎么是你?”
瞿柏南收回手,電梯門打開,他走進去。
“你以為是誰?”
他摁了關(guān)門鍵,“綁架犯?”
陳粟一顆心徹底放下,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你不是應(yīng)該在淺水灣嗎?”
瞿柏南答非所問,“你今天的演講,挺好的。”
頓了頓,“是個壞女孩?!?/p>
陳粟目光一頓,“壞女孩?”
瞿柏南嗯了一聲,“把我當情人,不給名分也不愿意負責,還在演講臺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演戲,難道不是壞女孩?”
從小到大,陳粟在外人眼里的表情,不是乖乖女就是小白兔。
壞女孩這個稱呼,她第一次聽。
還是瞿柏南說的。
電梯門打開,她率先走了出去,不冷不熱道,“既然知道我壞,就離我遠點,小心受傷?!?/p>
她走到門口,摁了密碼鎖。
進門之后,瞿柏南自然而然的跟了進來,宛如自已家。
陳粟看了他一眼,強忍著沒多問。
瞿柏南卻坐進沙發(fā),懶拖拖開口,“過來?!?/p>
陳粟雖然不解,卻還是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做什么?”
瞿柏南問,“你跟姜夫人剛才說什么了?”
陳粟目光頓了下,“沒什么,就是她說想讓我回姜家?!?/p>
瞿柏南瞇起眼睛,“她答應(yīng)了?”
陳粟嗯了一聲,“答應(yīng)了。”
瞿柏南英俊的臉龐肉眼可見的冷起來,“所以,你還是想回姜家?”
陳粟目光頓了下,“姜夫人是我母親,我想回姜家,應(yīng)該不是什么很難以理解的事吧?”
瞿柏南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起身走到了陳粟面前。
陳粟心虛抬頭,“你要做什么?”
瞿柏南輕笑一聲,把她拽起來,抱放在了自已腿上。
“你之前說,你會考慮?!?/p>
他瞇起眼睛,指節(jié)扣著她的下顎,“這就是你考慮出來的結(jié)果?”
陳粟心跳有些快,她冷靜道,“我最近受到了一個盒子,盒子里面是我同事的照片,上面都是血,這個盒子十有八九都跟姜明珠有關(guān)?!?/p>
“這件事如果我跟她不爭個輸贏出來,她會變成第二個沈知微?!?/p>
她原本不想爭的。
她只想知道自已父母的身份,如果可以,以后逢年過節(jié)有所往來,讓她覺得自已不是孤單一個人。
可姜明珠似乎,并沒打算放過她。
從她第一次進姜家的大門,這場游戲就拉開了帷幕。
一次又一次。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哥,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如果不是我身手比較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在綁架犯手里了,既然姜明珠這么想護著自已姜家二小姐的身份,那我就要讓她,親自從那個位置上跌下來。”
安靜的客廳,莫名涌起一股詭異的氣氛。
陳粟對上瞿柏南的視線,莫名有些心虛,她猶豫許久后,閉了閉眼。
“哥,其實我回姜家這件事,跟你和我……”
“粟粟,”瞿柏南的淡呵聲,打斷了她的話,冷沉至極,“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的心原來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