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嗯了一聲,“那你要去相親嗎?”
瞿柏南沉默了兩秒,沒吭聲。
“看來是會了。”
陳粟突然沒了想要解釋的心思,她轉身往回走,“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我還要忙工作呢?!?/p>
她走到床邊躺上床,閉眼。
瞿柏南看著她在床上小小一團,主動走過去。
他把她從被窩撈起,“你剛才說你回姜家這件事,并不影響什么?”
陳粟睫毛顫了顫,“沒什么?!?/p>
她閉眼,“睡吧。”
瞿柏南坐在床邊看著她裹被子的動作,捏了捏眉心。
他把手機放在床頭,俯身躺在她身側。
大概是喝醉了酒,瞿柏南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陳粟卻一夜無眠,心里那處本來就沒得到安撫的情緒,更加的沉悶。
次日,陳粟醒來的時候,瞿柏南還在睡。
她收拾東西離開西園小區(qū),打車直接去了鄭老師的畫廊。
鄭老師剛好在。
兩個人聊了一些工作上的內容之后,陳粟直奔主題,“鄭老師,有件事我想跟您說很久了,我想辭職?!?/p>
鄭老師驚訝,“為什么?我還想著以后等我退休,讓你幫我管理畫廊呢?!?/p>
當時安排陳粟進畫廊的時候,說是畫廊,其實大家都明白。
以陳粟的能力,大概率就是下一任畫廊的主人。
畢竟李老師在出事之前,給陳粟安排的這個工作,等于幫她鋪好了所有的路。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哪怕沒有名聲,后半輩子也能衣食無憂。
陳粟眼眶有些紅,她冷靜下來道,“我跟一位朋友商量好,決定開公司,地方我們都選好了?!?/p>
陳粟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把自已關于這家公司的詳細內容,跟鄭老師做了匯報。
鄭老師點頭,“想法很好,但是現在不是風口,你們貿然開公司,風險還是比較大的,如果有人給你們兜底,情況或許很好很多。”
她微笑,“你覺得我怎么樣?”
陳粟驚訝,“?。俊?/p>
鄭老師睨了她一眼,“你們公司現在剛開始,應該最缺的就是錢吧,我可以給你們投資,當然,我也不是單純投資,我是要利潤的。”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已倒了一杯茶。
她抬眸看陳粟,“三年之內,你們公司的盈利要在我投資金額的三倍,能做到嗎?”
陳粟愣住。
鄭老師喝了口茶,“你要是覺得風險大的話,當我沒說。”
“可以?!?/p>
陳粟直截了當,“鄭老師您放心,三年之內,我一定會讓公司的營業(yè)額超過投資額的三倍,我說到做到?!?/p>
鄭老師原本猶疑的神色,在聽到陳粟這么篤定后,反而松了口氣。
她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暫時這么決定了?!?/p>
“我現在就讓人去擬合同?!?/p>
兩個小時后,陳粟拿著鄭老師給的投資合同,跟溫稚匯合。
溫稚看到合同,驚訝不已,“兩千萬?鄭老師竟然直接給你投了兩千萬?”
陳粟嗯了一聲,“我沒想到她會給你和我投資?!?/p>
溫稚挑眉,“如果我是鄭老師,我也會給你投資的?!?/p>
陳粟挑眉,“為什么?”
“因為你眼光獨到啊,”溫稚一臉認真,“從小到大,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你做的決定,就沒有錯的,我相信你。”
陳粟沉默了兩秒,“要是三年后公司的盈利沒有達到要求,你跟我都得變成黑戶?!?/p>
溫稚嗤了一聲,“不可能!我當我爹吃素的?他能忍心看自已女兒變成黑戶?”
“就算盈利沒達到要求,我爹也會幫我把窟窿補上的?!?/p>
她認真道,“好了,我們暫時不聊工作的事了,聊點別的話題吧。”
她追問,“你和瞿柏南現在怎么樣了?”
對于溫稚的八卦之魂,陳粟無奈搖頭,“老樣子?!?/p>
頓了頓,“不過他要相親了。”
“相親?”
“嗯,”陳粟的聲音極淡,“一切就順其自然吧,我現在,不是很想強求了?!?/p>
曾經她總覺得事在人為,但是唯獨和瞿柏南之間,這句話不管用。
她道,“如果以后有機會,緣分還在,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如果不能……那我就祝他,找個自已喜歡,也喜歡自已的人,幸福度過下半輩子?!?/p>
下午五點,陳粟和溫稚從咖啡廳出來。
兩個人剛打算去吃個飯,然后看看公司場地,卻在餐廳意外碰到了一位故人。
趙越深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兩人明顯愣住,“陳小姐?好巧?!?/p>
陳粟嗯了一聲,“是挺巧的?!?/p>
趙越深挑眉,“難得在這里遇見,不如一起吃個飯?”
溫稚剛想拒絕,卻被陳粟攔住了。
陳粟微笑道,“可以啊?!?/p>
走向座位的路上,溫稚低聲靠近陳粟,“你不是之前都恨不得離他八米遠嗎?”
陳粟解釋,“趙家的短視頻app是國內最厲害的,如果咱們的軟件正式上線的時候,能得推廣,前期點擊量會很高?!?/p>
溫稚瞬間點頭如搗蒜,“還得是你!”
三個人在角落的餐桌落座。
趙越深熟練的點了陳粟愛吃的菜,然后把菜單遞給溫稚。
“我不太熟悉溫小姐的口味,你自已點?”
溫稚接過菜單,點菜。
陳粟起身,“你先點,我去趟洗手間。”
她順著走廊,一路走到洗手間,折返回來的時候,看到拐角一個熟悉的身影,剛從門口走過。
鬼使神差的,她跟了上去。
拐角盡頭的餐桌,瞿柏南的身形高大又挺拔,而在他對面,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留著大波浪,穿著時髦的黑色襯衫和包臀半身裙。
“瞿先生,你本人真好看?!?/p>
女人眼睛幾乎在冒星星,“本來我媽給我介紹相親,我以為會跟之前一樣,沒想到竟然能遇到瞿先生您。”
陳粟在拐角盯著看了兩秒,有些恍惚。
她一個人靠在走廊的墻上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到餐桌。
溫稚發(fā)現了她的異常,主動摸她額頭,“怎么了?不是去洗手間嗎?怎么就去了幾分鐘,回來臉色白的這么厲害?”
她擔憂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陳粟主動轉移話題,“沒有,只是一時間找不到路而已?!?/p>
許是因為剛才的事,陳粟甚至忘了自已為什么會答應跟趙越深一起吃飯。
反倒是趙越深主動開口,“我聽說陳小姐要回到姜家?”
陳粟嗯了一聲,回答的十分敷衍。
之后,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喝酒,完全忘記了自已要問什么。
直到飯局結束,陳粟趴在餐桌上,臉頰通紅。
溫稚有些無奈,“趙先生不好意思,粟粟好像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她扶著陳粟往外走。
陳粟不滿哼唧,“我能自已走。”
她推開溫稚,跌跌撞撞往前走,一條直線被她走歪了好幾次。
眼看就要摔倒,卻在拐彎處撞進了一堵硬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