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車輛在港城的慈山寺停下。
陳粟走下車,看著面前蜿蜒不絕的山路,“你說的能給我答案的地方,就是這里?”
溫稚嗯了一聲,“之前你哥有一段時間出差不理你,你幾乎每周都要來一次寺廟,后來你不是愿望實現(xiàn)了嗎?”
那時候陳粟來這里,來了不下三十次。
可每次,結果都是下下簽。
她不信邪,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最后拿到了一個上上簽。
后來,她也如愿跟瞿柏南在一起了。
為此,她還來還過一次愿。
陳粟沉默許久,嘆了口氣,“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溫稚傲嬌的抬起下巴,“是吧?遇事不決,就找神仙,他們肯定會給你答案的?!?/p>
“走吧!”
溫稚拽著陳粟,走進大門。
因為是冬天,外加前幾天還下了雪,所以來慈山寺的人不是很多。
兩個人走到終點,一路上幾乎沒有人。
與此同時的山腳下,邁巴赫停在一旁,李燁看了眼后視鏡。
“瞿總,您真要去寺廟嗎?”
李燁蹙眉,“您剛醒來沒多久,高燒還沒退呢?!?/p>
瞿柏南看了眼窗外,山上的積雪還沒有完全退卻,綠中帶著幾分白。
他嗯了一聲,“不去,在這里等。”
李燁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您是想等二小姐?”
瞿柏南的狀態(tài)明顯不是很好,他間接變相默認了李燁的話,閉上眼睛靠在座椅靠背假寐,“我睡會,她下山記得喊我。”
李燁坐在車里,無奈嘆氣。
慈山寺的山頂,陳粟和溫稚剛進去,寺廟的主持就認出來了陳粟。
他拿著佛珠,喊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你又來了?!?/p>
陳粟點頭,對著蒲團下跪。
她跟之前一樣,下跪之后上香火錢,然后順著佛像旋轉了一圈,最后重新跪在蒲團面前,求簽。
她忐忑不安的拿著手里的簽筒,對著佛祖許愿。
溫稚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一下。
直到寫了簽文掉出來一根。
陳粟撿起,上面赫然寫著“下下簽”。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盯著簽文看了許久,溫稚離的遠看不到,但是察覺到陳粟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于是主動走過去,在她身旁的蒲團跪下。
她靠近去看簽文,“我看看,你抽的什么?!?/p>
陳粟眼疾手快,把簽文放回簽筒。
“沒什么?!?/p>
她把簽筒放回,叩拜后起身,離開了寺廟。
溫稚匆忙跪拜后,跟著陳粟走出去,錯愕不已,“怎么回事?這還沒跪完,你怎么就走了?”
陳粟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了旁邊的菩提樹上。
樹上有很多祈福帶。
旁邊桌子上放了很多沒有寫字的祈福帶,旁邊還有毛筆。
陳粟突然道,“溫溫,我們?nèi)ピS個愿吧?!?/p>
溫稚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剛好有一對小情侶在寒冬臘月里,兩個人拿著毛筆在祈福帶上i寫字。
男孩想偷偷看女孩的祈福帶,被女孩用手捂住。
“不準看!看了就不靈了!”
男孩無奈,一臉寵溺,“好好好,我不看!”
男孩雖然說不看,但是目光卻還在頻頻觀看,直到兩個人都一起,把祈福帶掛在了菩提樹上。
女孩撇嘴,“人家都說祈福帶掛的越高,佛祖就越容易看到,你掛這么低,到時候佛祖只顧著幫別人完成愿望,把我們的都忘了?!?/p>
女孩氣鼓鼓離開,男孩無奈且寵溺的跟上。
溫稚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眼眶有些紅。
前段時間,她跟褚紹文還專門來了一次這里,當時褚紹文說要許愿,興沖沖的把自已的掛了上去。
她當時敷衍的很,轉身就走了。
她嘆了口氣,“來都來了,那就掛一個吧?!?/p>
她走到菩提樹旁邊的桌子旁,拿了一條祈福帶,糾結了足足半分鐘,才寫上了自已的愿望。
寫完,溫稚發(fā)現(xiàn)陳粟還在寫,索性放下筆,“你先寫,我先把我的掛上去!”
她走到菩提樹前,特地挑了個好一點的,踮腳把自已的祈福帶掛上。
“好了!”
剛落腳,突然一陣風吹過。
菩提樹上高處的一條祈福帶,破天荒的被吹了下來,落在了溫稚腳下。
她愣了下,彎腰撿起。
只一瞬間,她雙腳仿佛灌了鉛,動彈不得。
今年過年之前,我要把溫稚娶回家。
落款:褚紹文。
陳粟寫好祈福帶走到溫稚面前,“你的祈福帶還沒掛好?”
她湊過去看,突然愣住,“這不是你寫的?”
那字跡,明顯不是溫稚的字跡。
溫稚拿著祈福帶,抬頭看陳粟的時候,眼睛已經(jīng)紅了,“這條祈福帶……是褚紹文寫的?!?/p>
他竟然,是真的想娶她。
陳粟沒想到會這么巧,恰好在這個時候,溫稚看到了褚紹文的祈福帶。
她抿唇,“那你……要去找他嗎?”
溫稚閉了閉眼,攥著祈福帶好半晌,“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p>
“可我覺得,他的女朋友不一定是真的?!?/p>
陳粟認真道,“溫溫,我們兩個人的愛情,總要有一個修成正果吧?你不問,怎么知道,他不是在跟你賭氣呢?”
陳粟的聲音平靜,卻戳中了溫稚心頭壓抑的澎湃。
她有些激動,“我,可以嗎?”
陳粟點頭,“可以,人長了嘴,就是要把誤會說清楚的?!?/p>
“而且你也喜歡他,不是嗎?”
溫稚明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會有很多困難,甚至于她總覺得,褚紹文跟她在一起,不過只是玩玩,可如今陳粟的話,讓她又開始動搖。
又或許,她本來,也就沒有堅定過。
她攥緊手中的祈福帶,突然下定了決心,“你說的對!有些事,我的確是得當面問清楚,不能說分手就這么分了!”
她拍了拍陳粟的肩,“我先下山!晚點來接你!”
溫稚攥著祈福帶,飛快朝著山下跑去。
陳粟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后,把自已的祈福帶,掛在了樹上。
為此,她還選了個最高處。
傍晚五點,陳粟慢吞吞的從山上下來,原本想給溫稚發(fā)消息,沒想到卻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車里的李燁也看到了陳粟,他回頭看了眼熟睡的瞿柏南。
喊道,“瞿總,二小姐下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