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之所以保護你,是因為有人也這么保護過我,”陳粟認真的看著他,“不是因為我天生就會保護別人。”
“所以宋明嶼,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p>
陳粟走回客廳拿起自已的手機,轉(zhuǎn)身往外走的時候腳步頓了下。
她朝著瞿柏南走去,站定在他身后,“我去樓下打車,讓出租車送他回去。”
瞿柏南彈了彈煙灰,目光落在她身上,“他自已不能走?”
“他喝醉了,”陳粟,“要不你打電話給李燁,讓他過來把人送回去?”
瞿柏南輕笑,“我的助理不用休息?”
陳粟哦了一聲,“那我讓他自已回去?!?/p>
她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原本站的筆直的宋明嶼,此時已經(jīng)靠著門框坐了下來。
他的臉頰緋紅,整個人看起來半分力氣也沒有。
陳粟沉默了好一會兒,正在猶豫要不要給宋母打電話的時候,保安站在別墅院子門口的雕花大門外,招了招手。
陳粟走過去把門打開。
保安笑瞇瞇道,“陳小姐,我們收到業(yè)主的消息,說有喝醉酒的人故意騷擾,需要我?guī)湍鷪缶瘑???/p>
業(yè)主。
陳粟回頭看了眼屋內(nèi),搖頭,“不用,來的人是我朋友?!?/p>
頓了頓,“你能幫我扶他離開,順帶幫他打輛車去臨安路麗景灣嗎?”
保安點頭,“可以,我這就送他離開?!?/p>
保安走到門口把宋明嶼扶起,離開別墅。
陳粟遠遠看著兩個人的身形走遠,轉(zhuǎn)身往回走的時候撞上了一堵墻。
她看著面前男人的胸膛,摸了摸自已的鼻子,“怎么出來了?”
瞿柏南靜靜的看著她,“宋明嶼對你就那么重要?”
陳粟抬頭,對上瞿柏南審視的眼睛。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認真道,“沈大小姐作威作福那么久,你都能護著,宋明嶼只是喝醉酒來找我,我有沒有對他做什么,只是讓人送他回去,也不可以?”
瞿柏南英俊的眉眼染起哂笑,轉(zhuǎn)身徑直往回走。
陳粟站在原地有些懵,什么情況?瞿柏南難道生氣了?
她跟進去,餐桌上擺放著瞿柏南已經(jīng)做好的飯菜,都是陳粟喜歡吃的。
蘆筍炒蝦仁,海帶湯和燉排骨。
她見瞿柏南往樓上走,下意識道,“你不吃嗎?”
瞿柏南腳步頓了下,回頭看她,“氣飽了,吃不下。”
說完,就進了書房。
陳粟看著餐桌上的飯菜,又看了眼書房緊閉的門,瞿柏南鮮少有這么生氣的時候,而且還是因為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陳粟猶豫了兩秒后,端著飯菜敲響書房門。
屋內(nèi)傳來瞿柏南的聲音,“吃完了就休息,別打擾我工作?!?/p>
陳粟隔著門躑躅,“吃完飯再工作不行嗎?”
里面沒有聲音。
陳粟企圖開門,卻發(fā)現(xiàn)被反鎖,短暫的思考過后,她端著托盤離開。
瞿柏南坐在書房的沙發(fā),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陰沉的臉色染上一層寒霜。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院子外的鳳凰花,好一會兒沒動。
凌晨兩點,瞿柏南從廚房出來。
諾大的客廳寂靜無聲,放在餐桌上的飯菜一點未動。
他眸光滯了下,下意識走到臥室門口。
他抬手準備敲門,卻再三猶豫,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轉(zhuǎn)身回了書房。
洗完澡,瞿柏南躺在書房的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他在枕頭上微微仰頭,腦袋里全都是縈繞在他心頭久久不散的陳粟的影子,他滾了滾首屆,手伸進被子。
“啪嗒——”
門鎖的聲音很細微的響起,瞿柏南身形僵了下,隨后就感覺到有一團小小的身影朝著自已靠近。
陳粟赤著腳,用極快的速度爬上了瞿柏南的床。
然后,兩個人都愣住。
陳粟把腦袋從被子里探出來,在半晦暗的光線中跟瞿柏南四目相對。
“你……你怎么……”
瞿柏南滾了滾喉結(jié),“你怎么進來的?”
陳粟覺得自已現(xiàn)在很危險,于是識趣的從被子里退了出來,摸到床頭燈打開,自已乖巧的坐在床邊。
“我在客廳的抽屜找到了備用鑰匙,”她覺得眼熱,本能看別處,“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男人一般這種時候,是不太能被人打斷的。
不然容易那什么。
瞿柏南躺在床上,凌亂的睡袍領(lǐng)口微微敞開,他一只手在被子下面,一只手突然抬起,抓住了陳粟的手。
陳粟嚇了一跳,“做什么?”
瞿柏南啞聲,“本來都睡了,非要來找我,粟粟,當你哥我是和尚?嗯?”
陳粟心跳驟然加快,她抿唇,“我只是不想你因為宋明嶼的事情跟我生氣。”
“你之前從來不會這樣。”她解釋。
瞿柏南靜靜的看著她,眼底的欲望不加掩飾,“之前不這樣,不代表現(xiàn)在,以及以后不會這樣。”
他用力一拽,陳粟整個人就趴在了瞿柏南的胸膛。
她下意識想起身,卻覺得自已的大腿隔著被子撞到了什么東西。
她耳根瞬紅,“哥,你……”
“粟粟,是你自已闖進來的,”瞿柏南骨節(jié)分明的手抓住了陳粟的手,眼神漆黑如漆墨,“你得負責?!?/p>
陳粟趴在瞿柏南胸膛上抬頭,剛好可以看到他倨傲的下巴。
他就那么垂眸看他,居高臨下。
她遲疑了兩秒,“我負責的話,你就不生氣?”
瞿柏南目光微頓,“嗯,應該?!?/p>
他說的是應該。
陳粟哦了一聲,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主動撐坐起身,俯身吻上了瞿柏南。
她的長發(fā)漆黑柔軟,垂落在瞿柏南身上,撩的人心癢難耐。
這一晚,極盡纏綿。
許是因為曾經(jīng)的困惑終于在今天解開,陳粟比以往更加主動,更加恢復了自已的本性,人也格外大膽。
次日清晨,陳粟睡的迷迷糊糊的,看到瞿柏南在陽臺打電話。
她撐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力氣。
瞿柏南從陽臺回來,看她軟塌塌的像只綿羊,笑著把她從被子里撈了出來。
“最近體力這么差?”
他捏了捏她的臉,英俊的臉龐滿是饜足,“餓了嗎?我給你做早餐,還是你想吃外面的?”
陳粟昨晚沒吃飯,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
她趴在他懷里,跟小貓似的哼了兩聲,“你倒是吃飽了?!?/p>
瞿柏南輕笑,“你沒吃?”
陳粟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委屈到不行,“我那是為了討好你,又不是我真的滿腦子只知道做這種事?!?/p>
之前陳粟惹瞿柏南生氣的時候,也會這么討好他。
每次都很管用。
如今兩個人好像恢復到了最開始的時候,之前的隔閡也仿佛消失了。
瞿柏南扣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挑眉,“所以粟粟,你回應我,是不是就代表愿意嫁給我了?”
陳粟目光一滯,一瞬間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