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盯著檔案看了好一會兒,有眼淚砸下來。
瞿柏南嘆了口氣,彎腰幫她擦眼淚。
“早知道就不讓你看了?!?/p>
他把檔案從她手里抽走,“現(xiàn)在好了,你早餐還沒吃呢?!?/p>
陳粟從小就有個毛病,就是心情不好哭的時候,什么都吃不進(jìn)去。
陳粟吸了吸鼻子,盯著瞿柏南看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頭看別處。
“你自已吃吧,”她起身,“我要去公司了。”
她回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后,收拾自已的東西往外走。
瞿柏南挑眉,“今天你生日,你忘了?”
陳粟走到門口的腳步停下,手不由自主抓緊了包。
“我沒忘,”她平靜轉(zhuǎn)頭,“只希望你到時候說話算話,等生日宴結(jié)束,就跟我去領(lǐng)離婚證。”
陳粟現(xiàn)在真的很怕這件事拖久了,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倒是不怕一無所有。
但是她身邊的人,還有四年前就跟著自已在公司打拼的老員工,如果受到了影響,這個結(jié)果是她不能接受的。
如果只是公司倒閉,她還能把她們妥善安置。
可如果是被抹黑,只怕以后他們就算離開,履歷上也會帶著黑歷史。
不管那個選擇,她都進(jìn)退兩難。
不離婚,瞿柏南會對她身邊的人動手。
維持現(xiàn)狀,事情總有暴露的一天。
陳粟離開淺水灣后,坐在車?yán)镒尦鲎廛囁緳C(jī)跟自已在市區(qū)兜了好幾圈,她才調(diào)整好心情走進(jìn)公司。
門剛推開,一聲禮花響起。
溫稚和吳思思帶著公司的所有人,一窩蜂全沖到了陳粟面前。
“學(xué)姐!生日快樂!”
吳思思捧著蛋糕,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我們一群人可都給你準(zhǔn)備了禮物!身為壽星你今天必須要發(fā)紅包給我們才行!”
“沒錯!必須發(fā)紅包!趁著這次機(jī)會,我可要狠狠宰陳總你一筆!”
“發(fā)紅包!發(fā)紅包!”
眾人跟著起哄,每一個人臉上都笑著笑容。
陳粟看著面前站著的員工,其中七成都是這四年來跟著她打拼過來的公司骨干,此時此刻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也就是這一刻,陳粟感覺很幸福。
可伴隨著幸福的,是懸在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的刀。
陳粟微笑著掏出手機(jī),“好好好,發(fā)?!?/p>
她在公司的骨干群里,發(fā)了個六位數(shù)的紅包。
一瞬間,眾人瞬間炸鍋。
吳思思領(lǐng)了一萬一,她當(dāng)場激動的跳起來,“學(xué)姐!我們十二個人,你發(fā)了十萬塊的紅包!我真是愛死你了!”
“臥槽!十萬塊的紅包,趕快讓我領(lǐng)!”
大家瞬間激動的拿起手機(jī),在公司群里領(lǐng)紅包。
溫稚也加入了領(lǐng)紅包的隊伍中,隨后臉色肉眼可見的耷拉下來。
十萬塊的紅包,她領(lǐng)了五十二塊。
她看了眼陳粟,“老實說,你是不是給你閨蜜我做局了?十萬塊的紅包,我就領(lǐng)了五十二,我差點以為我眼瞎了!”
陳粟輕笑,“我給你私人補(bǔ)一個。”
話落,溫稚就收到了陳粟十萬塊的轉(zhuǎn)賬。
溫稚順價眉開眼笑,一把把陳粟摟住,“我就知道我是你的嫡長閨,今天難得你生日,不如大家一起去吃飯怎么樣?”
在眾人的起哄下,陳粟帶著公司的人一起吃了頓午飯。
吃完飯,一切恢復(fù)正軌。
陳粟回到辦公室,看著桌子上放著一個小禮盒。
粉色的。
她回頭看溫稚,“你送的?”
溫稚嗯了一聲,“打開看看!保證你喜歡!”
溫稚這些年給陳粟送了不少禮物,大部分都能送到陳粟心坎兒。
陳粟想都沒想,就把禮盒拆開了。
卻在看到禮盒里面東西的瞬間,她紅著臉把禮盒合上。
“你確定這東西是送我的?”
溫稚傲嬌的抬起下巴,“怎么?害羞了?都是成年人,你這四年多一個男朋友都沒有,這可是閨蜜我送給你的可移動男朋友!去哪里都能用!而且絕對安全!”
陳粟,“……”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p>
溫稚傲慢甩了下頭發(fā),“謝謝就不用了,我的心意你收到就行?!?/p>
陳粟想說,這份心意,她其實真用不著。
最起碼,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
但是以后……
短暫的思考過后,陳粟看了眼溫稚,“這東西你用過嗎?”
“就是用過才給你買的阿!”溫稚一本正經(jīng),主動湊到了陳粟耳朵跟前,“晚上要是不會用,就給我打電話!”
陳粟覺得自已的耳朵,比跟瞿柏南在一起的時候還要紅。
簡直紅透了。
她忙起身,把東西塞進(jìn)了旁邊的抽屜,“禮物我收到了,你回去工作吧?!?/p>
溫稚嘿了一聲,“這就開始擺老板架子了?行!那陳總我就先走了?!?/p>
她笑瞇瞇走出門,關(guān)門的時候還特地提醒陳粟。
“晚上一定要記得回去用哦!”
她勾唇,“不找我,讓瞿柏南幫你也行!”
陳粟一言不發(fā),直接拿到旁邊的鋼筆,羞惱丟了出去。
溫稚這才把門關(guān)上,快速離開。
陳粟捏了捏眉心后,正準(zhǔn)備繼續(xù)處理工作,瞿柏南這時打了電話過來。
她起身,去陽臺接聽。
瞿柏南在電話那頭道,“我在你公司樓下,你現(xiàn)在出來,我?guī)闳ヒ惶松虉?,買你一會兒要穿的禮服?!?/p>
陳粟在一門心思接電話,完全沒注意到,溫稚去而復(fù)返。
溫稚躡手躡腳走進(jìn)門,小心翼翼的把抽屜打開,然后把里面的小禮物,塞進(jìn)了陳粟的包里,功成身退。
這一走,深藏功與名。
陳粟渾然不覺,只朝著電話那頭嗯了一聲。
“我現(xiàn)在下去?!?/p>
她折返回辦公室,隨手拎起旁邊自已的包,徑直走出門。
公司門口停著邁巴赫,瞿柏南穿著黑色襯衫,靠在車身上抽煙,他的一側(cè)臂彎還搭著他的西裝外套。
陳粟走過去,瞿柏南跟四年前一樣,自然的從她手里接過包。
他打開車門,“想去哪家商場買衣服?”
“就近吧?!?/p>
陳粟不想浪費時間,低頭系好安全帶后,伸手從瞿柏南手里拿包。
然后,她就看到瞿柏南從她的包里,拿出了溫稚送她的玩具。
陳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