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虞看到男人眼里的那片漠然后,忽然有些許的震驚。
她壓下心里的怒意,直言不悔道:“阿舟,我們之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生疏了?”
薄硯舟掏出打火機,隨即將唇瓣上的香煙點燃。
吐了一口煙霧,他才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方佳虞,凡事要講究尺度,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我不喜歡別人隨意探究我的感情隱私,對于這一點,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我最后問一句話!”
方佳虞忽然將聲音,提高了些許分貝。
薄硯舟上挑的眼尾中,泛起一絲冷冽的神色。
兩人四目相對時,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憂愁。
沉思了片刻,他終究還是開口道:“問?!?/p>
“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是不是桑檸?”
方佳虞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面頰上,想從他的臉上,探出一絲蜘蛛馬跡來。
可遺憾的是,跟前的男人,連眼皮都未曾眨一下,讓她根本就看不出絲毫端倪。
薄硯舟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把長腿相互交疊,口吻略帶散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好像跟你也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吧?”
方佳虞聽完他的話,氣得放在兩側(cè)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許多。
薄硯舟從來沒有在一件事情上,對她隱瞞到這種程度的。
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讓她一時之間,都沒有辦法準確拿捏,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不是那種關(guān)系?
“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關(guān)系確實還算不錯,但我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不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
這幾個字,不僅落入了方佳虞的耳畔,也同樣落入了桑檸的耳朵里。
之前所有的猜忌,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原來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么瓜葛。
桑檸靠在門邊,唇角莫名的微微上揚,弧度越來越大。
那種喜悅的心情,實在難以掩蓋。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
然而此刻的方佳虞,面色陰沉到了極致,眼底全是震驚的神色。
萬萬沒有想到,他又一次打斷了她的所有念想。
上一次被他拒絕,還是在他結(jié)婚之前,沒想到如今都離婚了,下場還是一樣的……
慘。
這個字蹦出腦海的瞬間,連她自己都感到可笑。
“這么多年了,我從來都沒有放下過你,我原本以為我們重逢之后,我應(yīng)該還會有機會的,沒想到你居然直接把我拍死在沙灘上……”
方佳虞勾起唇角,忽地譏諷一笑。
可最后笑著笑著,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神色不甘的看著他:“我究竟是哪里不好嗎?你對我哪里不滿意?你可以告訴我,無論是性格,還是我的穿衣打扮,其實我都可以為了你做出改變的,只要你……”
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跟前的男人給打斷了:“方佳虞,你很好,但我就是喜歡不上你,不然我又怎么可能,會讓你等這么多年呢?”
他的話,如同一把刀,深深地扎入她的心臟里,痛得簡直無法喘.息。
“我沒有喜歡的人之前,跟你都沒有可能,更何況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心儀之人,跟你之間就更加不可能了?!?/p>
男人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口吻越發(fā)的涼薄。
豆大的眼淚,頃刻間從方佳虞的眼眶中滑落。
方佳虞忽然一邊哭一邊笑,神色越發(fā)的癲狂。
薄硯舟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情緒失控,掐滅手中的香煙,隨即從椅子上起身。
方佳虞毫不猶豫地湊上來,伸出白.皙似玉的手,牢牢地抱住他的腰。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男人忽然怔了一瞬。
為了避免上次那樣的誤會再度出現(xiàn),他快速的伸出手來,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掰開,隨即拉遠彼此之間的距離。
他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神色嚴肅道:“請你以后不要再做出這種唐突的行為了,以免造成沒必要的誤會!”
方佳虞聽完他的話后,情緒漸漸地緩和了些許。
“怎么?”她勾起譏諷的唇角,笑得越發(fā)滲人:“怕你的心上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p>
男人漠然的睨了她一眼,重新走回辦公桌上,毫不猶豫地落座。
方佳虞將視線落在了桌面上的中藥處,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想。
在休息室里的那個女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桑檸。
可他都已經(jīng)對她發(fā)話了,她也不可能在這里久留。
方家虞迅速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快速離去。
“砰——”
響亮的關(guān)門聲,幾乎傳遍周遭的每一個角落。
直到高跟鞋聲越來越遠后,桑檸才推開休息室的大門,直接走了出來。
薄硯舟將辦公椅,轉(zhuǎn)了一個方向,面對著她,臉上泛起一抹攝人心魄的笑。
上次她來他的辦公室里面,方佳虞在洗手間里堵過她。
這次怕對方又會殺個回馬槍,她快速的走到了大門后面,將辦公室的門反鎖。
“這么警惕干什么?”
“我怕她突然跑回來,那不就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你的做法,讓我覺得我們目前的處境,真的像是在偷情似的……”
男人把手支撐在桌面上,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唇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桑檸瞪了他一眼,隨即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可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不就是那樣嗎?”
薄硯舟毫不猶豫的起身,來到她的身旁后,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腰肢上,隨即將她拉近了幾分。
他嗓音沉沉地反問道:“哪樣?”
“明知故問!”
桑檸快速的伸出手來是,敲打在他的胸膛前。
但是這些拳頭,對于面前的男人來說,卻如同砸在棉花上似的。
薄硯舟伸出手來,一把勒住了她的手腕,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等會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飯我就不跟你吃了,我現(xiàn)在就要走,醫(yī)館那邊還等著我回去……”
“醫(yī)館離開你,又不是沒辦法運作了,你的那位陳醫(yī)師,不是還在那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