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舟靜靜注視著她的眉眼,隨后才輕聲說道:“以后不許再詆毀你自己,從而抬高我……”
桑檸聽完他的話后,有些許的詫異。
原來他是為了半山腰上的話而生氣……
“我那也只是為了烘托氛圍,畢竟都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了,我還能怎么辦呢?”
“桑檸,你非常的優(yōu)秀,和我特別的般配,無論是哪里都極其般配,而且你也早就走入了我的心里,就算你不想對外承認這件事情,但也至少別否認別詆毀……”
薄硯舟嚴肅地看著她,目光里全是真摯的神色。
這一段不是告白,卻勝是告白的話,深深地扎入她的心里去了。
“薄硯舟,你這么認真干嘛?”
“怎么?我這么認真讓你害怕了嗎?你怕自己沒辦法給我承諾?還是怕自己有朝一日會離開我?”
薄硯舟把手放在她的面龐上,輕輕地捧著她的臉,目光越發(fā)的幽暗。
桑檸被這些質(zhì)問聲難住了。
其實對于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她是很沒有底的,這也是遲遲不敢給他承諾的原因。
“薄硯舟,我……”
“反正都已經(jīng)離婚了,至少算是成功了一半,所以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一切有我呢!”
一切有我呢!
桑檸的心頭,忽然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澀感。
自從爺爺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這幾個字了。
那種被人撐腰的感覺,她在這么多年的婚姻當(dāng)中沒有得到過,卻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獲得了。
讓她已經(jīng)死掉的心,重新發(fā)出新的芽,仿佛頃刻間破土而出。
那種感覺,讓她既興奮又害怕。
她紅著眼眶看著跟前的男人,忽然特別想親吻他……
薄硯舟卻比她更快一步,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桑檸這一次沒有躲,深深的回應(yīng)著他的吻。
薄硯舟把她打橫抱起,快速的走向辦公桌,隨即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他們一站一坐。
高度似乎也剛剛好。
她此刻的腦海中,卻忽然浮現(xiàn)了第一次來琴園灣的場面。
當(dāng)時她就是藏在這張桌子底下,和這個男人的羈絆,好像也是從那天開始展開的。
實在沒有想到,短短半年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這樣的關(guān)系。
“看著我?!?/p>
薄硯舟一只手環(huán)抱在她的脊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將她的臉抬起來。
她放在桌面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男人低語道:“我讓你永遠都記住,現(xiàn)在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以后也只能是我?!?/p>
桑檸已經(jīng)聽不進去他說的話了,眼睜睜地看著他瞳仁里的自己。
靜靜地的看著自己深陷……
他們從桌子到沙發(fā),最后一次,是在書房的落地窗前。
他抱著她去了浴室,替她清洗干凈后,塞入了自己的被褥里,摟著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桑檸今夜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因為之前的每一次,都沒有這一次,讓她如此直觀的感覺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情愫。
這一夜,感情如同野草般瘋狂的滋長。
她忽然開始渴望,與他能有個未來。
可她非常清楚,現(xiàn)在不能……
桑檸看清自己內(nèi)心的這一夜,卻整夜失了眠。
隔日,清晨。
天色剛剛灰蒙蒙亮,桑檸就打車離開了琴園灣。
薄硯舟起來時,沒有看到桑檸的身影,隨即便下樓找她,卻意外的聽到馮嫂說,人已經(jīng)走了。
“走了?”薄硯舟有些詫異:“什么時候走的?”
“大概是六點鐘左右,那會我剛剛起來,本來還打算跟她打聲招呼的,結(jié)果她走得很著急,所以我們也沒碰上面,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p>
薄硯舟聽完她的話,眸色染上一片冷意。
上次發(fā)生關(guān)系后,她半夜就走了,本以為這次至少能一起吃個早餐的,結(jié)果醒來還是見不到人。
呵。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不是早就該習(xí)以為常了嗎?
一陣酸澀感,霎時間漫上他的心間,久久都難以消退。
抵達公司后,他原本打算給桑檸打個電話的,但終究還是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中午的時候,傅辰卿有新的合作項目要來找他談,拿著合同走進他的辦公室后,見到他的面色極度陰沉。
“你這是怎么了?誰又招惹你了?”
傅辰卿在沙發(fā)坐下,把合同丟在茶幾上,長腿相互交疊,神色好奇的睨著他。
薄硯舟掏出一根香煙,放到唇瓣處,將香煙點燃后,煙霧頃刻間繚繞著他的臉。
沉默半晌,他才輕聲回應(yīng)道:“我想問你個問題。”
傅辰卿見他如此嚴肅的模樣,開口分析道:“能讓你請教我的,估計也只剩下感情的問題了?!?/p>
“不是我的事情,是我一個朋友的事情。”薄硯舟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他:“我希望你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回答我?!?/p>
“好?!备党角淇吭谝伪成?,輕聲的回應(yīng)著:“你問?!?/p>
“如果一個女人,總是在事后悄悄地離開,你說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說明這個女人的心里,根本就不愛這個男人?”
“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桑小姐吧?桑小姐在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傅辰卿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實在沒想到,桑小姐這么勇,睡完你就……”
“我說是我了?”
薄硯舟夾著香煙的手,力道不由自主地捏緊了一瞬。
傅辰卿看到他臉上不悅的神色后,識相的閉上了嘴巴:“好,不是你,不是你,那你的這位好朋友,應(yīng)該也姓薄……”
“傅辰卿,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p>
傅辰卿清了清嗓子,直言不諱道:“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其實你這個問題,想知道答案也不難,無非就是兩個原因?!?/p>
“說?!?/p>
薄硯舟彈了彈手中的煙灰,眸底的那片寒意,越發(fā)的濃烈。
“第一個原因,無非就是那個女人不愛那個男人,但依然和她保持著這種曖昧關(guān)系,大概是覺得那個男人,是一個還不錯的床.伴。”
薄硯舟聽完他的話后,上睫不由自主的輕微一顫。
傅辰卿自然看到了,他眸底一閃而過的詫異。
薄硯舟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開口問道:“那第二個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