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頓了兩秒,目光冷沉得像一潭深水,“我在開會,不見?!?/p>
“薄總說他會等您開完會……”
“他愿意等,就讓他等著吧?!睖販\冷淡的回了一句,繼續(xù)開始講解會議要點。
“好的?!?/p>
助理出去后。
溫淺也不在理會太多,接著開會。
“這段時間,我要去國外,我可能不會過來公司。大家各自做好手上的工作,我每天會在線上告大家開會?!?/p>
一眾股東和高層點頭,“好的,溫總?!?/p>
“每人寫一份報告,待會兒發(fā)到工作群?!?/p>
“好的?!?/p>
溫淺:“今天的會議到此結(jié)束,還有要補充的,也可以發(fā)在工作報告里?!?/p>
“收到?!?/p>
會議結(jié)束。
已經(jīng)是中午的12點了。
溫淺出了會議室,徑直向辦公室走去。
安迪又過來匯報:“溫總,薄總還在等您。”
“他還沒走嗎?”
“薄總說等您一起吃午飯?!?/p>
溫淺眉頭一皺,心里更加煩躁。
她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更不可能再原諒他!
“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安迪一臉恭敬:“哦,薄總在會客廳等您?!?/p>
溫淺眸色微沉,開門進了辦公室。
“需要通知薄總過來嗎?”
“不需要?!睖販\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自己的包和手機。
“……溫總,您是打算親自過去見薄總嗎?”
溫淺沒理他,拿著包直接向電梯口走去。
“叮--”
電梯門打開。
她進了電梯,直接摁了負一層停車場。
“……”安迪一臉霧水。
溫總這是要走嗎?
她不去見薄總?
“溫總,您等一下。”
“叮!”
電梯門關(guān)上。
電梯緩緩下行。
溫溫淺剛剛下去。
薄鼎年從會客廳走了出來,看見安迪后,“溫淺呢?”
安迪:“溫總剛剛下去了?!?/p>
薄鼎年眉頭一皺,不可思議的說:“你沒跟她說,我在等她?”
“我說了,但溫總沒接話?!?/p>
“……”薄鼎年愣了幾秒,立即按了電梯,打算去追她。
她這是什么意思?
他要么打算晾她兩天,滅一滅她的脾氣。
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只堅持了一天,就連忙來哄她了。
她居然這么不給情面,連見他一面都不肯嗎?
“叮!”電梯到了。
薄鼎年黑著臉,買著長腿快步走進電梯。
電梯下降的十多秒,他心里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他很少這么拉下臉哄別人!
她真是有點得寸進尺,不懂見好就收。
到了負一層。
薄鼎年剛出電梯門,就看到溫淺打開車門,正準備上車。
薄鼎年見狀,趕緊加急腳步追她,“溫淺,你是在做什么死?都懷孕四個月了,還開車?”
溫淺沒有理會他,立即關(guān)了車門。
同時!
薄鼎年也追到了車旁。
“呯呯呯!”
薄鼎年姿態(tài)放軟幾分,語氣帶著誘哄,“給我開車門,乖,別鬧了。”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p>
溫淺臉色冷凝的握著方向盤,不愿意多看他半眼。
有時,人真的會在一瞬間就對曾經(jīng)很喜歡的人下頭。
從他那么緊張林兮晴照片的那刻起。
她心底的愛意通通煙消云散。
“呯呯呯!”
“開車門?!北《δ瓿掷m(xù)敲著玻璃。
英俊的臉上帶著慣有的篤定。
仿佛只要他放低姿態(tài),她還會像從前那樣好哄。
溫淺皺了皺眉。
降下車窗,冷風(fēng)灌進來,吹起她額前的碎發(fā)。
“薄鼎年,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請你別擋著我的車?!?/p>
薄鼎年的笑容僵在臉上,眼底的耐心一點點碎裂:“溫淺,你現(xiàn)在是孕婦,應(yīng)該在家好好安胎,而不是到處亂跑?!?/p>
溫淺聽了,忍不住冷嗤,“我要做什么,跟你沒有關(guān)系,請你讓開?!?/p>
薄鼎年彎腰,頭伸進車窗看著溫淺,“你是我老婆,你說跟我有沒有關(guān)系?”
溫淺冷淡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們還沒有領(lǐng)結(jié)婚證,在法律上來說,我們還不是正式夫妻?!?/p>
薄鼎年:“但港城的習(xí)俗,擺了酒就是夫妻了?!?/p>
溫淺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你拿習(xí)俗挑戰(zhàn)法律?”
“我不想跟你說太多,請你讓讓?!?/p>
薄鼎年沉頓幾秒,臉上擠出一絲寵溺又無奈的笑,“好了好了,乖寶寶,不要再鬧脾氣了好嗎?”
“你說吧,打算要怎么懲罰我?才能得到原諒?”
溫淺心腔一梗,想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薄鼎年,你是不是覺得不管做錯什么事。只要道歉,就會得到原諒?”
薄鼎年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做錯什么了?是,我昨天不該沖你發(fā)火?!?/p>
“但那也是情理之中,兮晴畢竟是我前女友,那張照片我也保存了好多年。你忽然跟我說撕掉了照片,我當(dāng)然生氣……”
溫淺看著他理直氣壯的臉,忽然笑了,“所以在你眼里,你前女友的照片,比我重要,比我們的孩子重要?”
薄鼎年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硬了幾分:“溫淺,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我已經(jīng)放低姿態(tài)跟你說話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想讓你從我的世界里消失?!睖販\看著他,眼神清冷得可怕。
“嗡嗡嗡--”
她轉(zhuǎn)動鑰匙,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彩禮我會讓律師盡快轉(zhuǎn)給你,孩子我會自己生下來,跟你沒關(guān)系?,F(xiàn)在,請你讓開?!?/p>
薄鼎年死死盯著她,手還扒著車窗,“你非要鬧到這一步?”
“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什么可說的了?!?/p>
薄鼎年見她油鹽不進,干脆伸手去拉車門把手,指節(jié)扣得車門砰砰響:“溫淺,你今天哪兒也別想去!必須跟我回家!”
溫淺猛地攥緊方向盤,憎惡又煩躁的看著他。
“薄鼎年,最后一次請你讓開?!?/p>
可惜。
薄鼎年顯然沒把這話當(dāng)回事,反而變本加厲地用身體抵著車門,一副“你不妥協(xié)我就耗到底”的架勢。
溫淺深吸一口氣,不想在多說廢話。
她騰出一只手,精準地從包側(cè)袋摸出個銀色小瓶子。
“嗤——”
她利落拔開保險栓,對著湊過來的那張臉按下了噴頭。
刺激性氣霧瞬間彌漫開來。
“嘶呃…”薄鼎年沒防備,猛地被嗆得后退幾步。
緊跟著,他捂著眼睛劇烈咳嗽起來,英俊的臉上瞬間浮起不正常的紅暈。
“咳咳…溫淺!你瘋了?!”他又氣又急,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視線一片模糊。
溫淺把防狼噴霧塞回包里,眼神冷得像看一個陌生人:“對,我瘋了才會跟你糾纏不清?!?/p>
她趁機踩下油門,黑色轎車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薄鼎年眼睛辣的睜不開,在原地又咳又罵,狼狽不堪。
溫淺握緊方向盤,指腹還殘留著噴霧瓶的涼意。有些界限,必須用最鋒利的方式劃清才行。